飄天文學 > 小妖醫她包治百病 >第241章 第241章
    十日後,隊伍才終是到達了皇都般諦。

    那矗立於正北的勝業門城樓高聳,硃紅明瓦,雄渾壯麗,其下的門洞內,千斤巨閘已然開啓,正敞開胸懷迎接故人。

    “卑職恭迎王爺!”

    “臣等祈迎容王殿下魂歸故里,臣等恭迎華王”

    殷秀別剛一入城,就見兩撥人馬齊刷刷跪於官道兩側,敬候大駕。

    先發聲者,乃是花彬花將軍,因容王薨逝,爲表敬哀,便未戴夜叉面具,他身後則是一隊軍容整齊,鐵甲肅殺的兵士,先行一步的校尉衡飛也在其列。

    衆兵將聲震如雷,齊聲吶喊,迎接他們的主上登臨帝都,完成大業。

    而後者,話中先於哀悼容王的自然是明吉修,這位明太傅攜百官跪於另一側,此時此刻恭順地低着頭,看不清面目。

    殷秀別坐於金鞍寶駿之上,不怒自威,他環視一週,片刻後半擡起手,命衆人平身。

    之後,一路暢通無阻,殷秀別直行於正中寬闊的大道上,向着那廣廈千幢,崇閣巍峨的皇宮而去。

    男人騎馬行走其間。心中不免感慨萬千,時隔多年,他終於回到了這裏,王氣浩然,故國繁雄如舊,只是物是人非,此刻他身邊金紫環繞,衆人俯首稱臣,昭然若揭他的身份。

    少年時,他只是寄居皇宮一隅的無名之輩,而如今,他即將成爲那裏的主人,他的子孫後代也將千載萬世的居於此間。

    他將開拓一個新的盛世,讓歷頌綿延永固。

    蜿蜒游龍似的長隊終於行至金橋御道,內城的禁衛軍在此恭候,迎接新君。

    浩蕩長隊從這裏開始分流,外臣各回其所,軍士各回其營,殷秀別則帶着妹妹芳娜進入禁宮。

    某位公主剛開始還想表現的矜持一些,但沒過片刻她就不管什麼禮數了,拉着哥哥兩個人這也去瞧瞧,那也去看看,追憶往昔的同時也對未來滿懷憧憬。

    她的哥哥要做皇帝了,從此以後,這宮中她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芳娜請示兄長,男人知道她是介懷小時候在宮中被拘束着,於是笑着同意了。

    “芳娜,等我登基後,你就是歷頌的大長公主了,這皇宮我准許你可以隨意出入,不過,你很快就會有自己的公主府邸,再之後,你與衡飛完婚,便要與他同住在一起了”

    “哎呀,我要爲阿容守喪,婚事以後再說”

    “芳娜,不可戲言。”

    “哥哥,我說真的!”

    望着妹妹心口不一的模樣,殷秀別無奈地輕嘆一聲,他這個妹妹,明明猜到了阿容是假死,這時候竟然因羞於提起婚事而拿侄子做擋箭牌,真是愈發沒大沒小了。

    他嚴肅地教育了妹妹,此後,她必要謹言慎行,她的一舉一動都代表皇室威嚴,尤其是他初登帝位,多少雙眼睛等着挑他的錯處,他這同胞妹妹更是會成爲注目的焦點,這京城於他們已變得陌生,要想將之變成真正的家,料想是道阻且長。

    芳娜心生不滿,“哥哥,你就直說要我遵守三綱五常得了!父皇早就不在了,你是我兄長,我自然聽你的,但是,我纔不要聽衡飛的,什麼夫爲妻綱,我呸!”

    “芳娜!”

    殷秀別板起面孔,他剛說完要謹慎言行,他這妹妹就犯了忌諱,得虧那羣隨從離得很遠,尚未聽到什麼,男人不由皺起眉,再次教導一番。

    “芳娜,我並不是要你完全照着禮法行事,夫妻之間,我一向覺得相敬相愛最好,衡飛將來是我歷頌的驃騎將軍,需要保持威儀,如此才能讓三軍信服,我知他總是遷就你,但你們成親後,便組成了一個家,你在外人面前,一定要對他足夠尊重,萬不可再像從前那般任性妄爲了”

    “知道了哥哥,我在外人面前肯定給足他面子!”

    芳娜滿不在乎地擺擺手,她知道他想說什麼,就是怕衡飛攤上個懼內的名聲,有損威名武德嘛!這點道理她還是懂的,馭夫之道講究恩威並施,她自有分寸。

    某公主信心滿滿,不由暢想一番,可她很快蹙起秀眉,爲了某件不曾發生的事情,提前生起了氣。

    “哥哥,衡飛要是想娶妾室可怎麼辦?”

    “他不會的。”

    殷秀別知道衡飛對芳娜情意深重,他私底下也問過類似的問題,年輕校尉回答的很乾脆,他此生只願雙宿雙棲,與芳娜一人白頭偕老,對此,男人是相信的,這是他爲妹妹考察經年的夫婿,自然不會信口雌黃,衡飛是忠心忠貞之人,說到便會做到。

    “哼!我量他也不敢!”

    聽哥哥不假思索地答道,某公主心中竊喜,卻仍是驕矜姿態,口是心非,男人拿妹妹沒辦法,搖搖頭繼續朝前走,可他很快生出心事,出神地思忖起來。

    不成想,此刻芳娜竟與兄長心有靈犀,她快步追上他,脫口便問,“哥哥,你現在可有心儀的女子?她能做我嫂子嗎?她能成爲歷頌的皇后嗎?”

    問罷,某公主心懷忐忑,她很怕哥哥說出那個名字,那個小妖醫的名字。

    她不是不喜歡沽兒,相反,她非常喜歡並感激女孩,她當然希望好姐妹能成爲嫂子親上加親,可這是有前提的,而這個前提早已實現不了了。

    沽兒喜歡的是一條龍,他們相親相愛,兩情相悅,是任誰也無法拆散的眷侶,芳娜清楚得很,她此番不能再一味地向着哥哥了,她的兄長與女孩有緣無分,早已成定局,所謂強扭的瓜不甜,她希望哥哥能早日想通,與沽兒各自安好。

    可是,殷秀別聽了她的問話,卻並沒有急着作答,他凝視妹妹,目光深邃,意味深長。

    某公主見此,立時慌了神,她絞盡腦汁,極力勸說道,“哥哥你,你聽我說!想那妖族女子極少能接受夫君三妻四妾,可你身爲帝王,總免不了納進個把嬪妃,所以”

    可話未說完,芳娜就被兄長打斷了,殷秀別看着她,嚴肅認真地反駁道。

    “誰說帝王就非要擁有衆多嬪妃,爲兄就不能追求一生一世一雙人嗎?”

    芳娜聽罷,震驚地瞠目結舌,她這個哥哥總是冷不丁語出驚人,他還告誡她不可任性妄爲,需謹言慎行,他倒是先破了個遍。

    某公主不禁腹誹,哥哥呀,你這情根深重到底是隨了誰呢?父皇當年可是出了名的風流天子,五十知命之年還在行宮臨幸了他們身爲宮女的母親,這可跟專情毫無關係,思來想去這父親不是,那就只能是隨了孃親了。

    她努力回憶往昔,那時的她還很小,僅有的模糊記憶便是母親抱着她,拿着根蝴蝶金釵反覆相看,這釵子是父皇賜給母親的唯一一件首飾,獎賞她誕下麟兒,這般寒酸且不受重視,生下皇子但僅僅被封了個最低位分的母親卻甘之若飴,她自知身份低微,性格木訥,品貌在這花團錦簇的後宮中也不甚起眼,於是便安分守己地過日子,任勞任怨地撫養一對兒女長大。

    思及此,芳娜時隔多年依舊忿忿不平,她那個皇帝老爹兒女衆多,多他們兄妹不多,少他們兄妹不少,只有母親一天天癡等着,期盼能再見天顏。

    哼!父皇駕崩後,宮裏忙着爭權奪利,只有他們的孃親成日以淚洗面,導致她鬱結多年,早早便離世了,小時候的她想不明白,長大後依舊無法理解,這就是所謂的癡情嗎?她纔不要做這樣的人!她纔不承認自己也隨了母親!

    此時此刻,芳娜觸景生情,爲母親的一生打抱不平,而殷秀別則沉浸在憧憬之中,情難自已,他很想親口告訴妹妹他心儀的女子就是沽兒,可話到嘴邊,他忽然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威壓,迫的他立時驚醒,不情願地住了嘴。

    呵,原來他在這裏呀

    “誰?”

    芳娜也同樣敏銳,頂着壓力厲喝一聲,可她環顧四周,想要尋找源頭,卻什麼都沒發現。

    這是自然,因爲這股威壓來自於一條隱了身的龍。

    祀太此時正站在男人身邊,他一見他那副自以爲是的模樣,就知他想脫口而出什麼。

    哼!這個殷秀別,當了皇帝又如何?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他是隱身了,不是死了,當着他的面口出小師妹的名諱,無異於嚴重挑釁,這般不自量力,他當然要警示一番。

    不過爲了避免被某公主察覺到,這股靈壓很快就消散了,芳娜撇撇嘴,疑心自己是不是想到母親,氣憤下產生了錯覺,殷秀別見她疑惑不解,也順勢說她是一時緊張所致。

    “好了芳娜,我還有一些政務需要處理,今日就先逛到這裏吧,改日我讓京中公侯家的女眷陪你散散心,你們女孩子家在一起,自是可以盡情說笑”

    “哦,那哥哥我先告退了”

    某公主難得朝兄長屈膝行了萬福禮,聽話地離開了,可她轉過身後,面容卻透出一股狡黠,芳娜冷笑腹誹,哥哥說的什麼女孩子間的盡情說笑纔不會發生呢!這幫京中的豪門貴女,一個算一個,都曾嘲諷欺負過她,今時今日,她不說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吧,也要挫挫她們身上的嬌縱脾氣。

    哼!這幫女子纔不是她的姐妹,她的好姐妹可是一羣厲害的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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