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小妖醫她包治百病 >第294章 第294章
    沽兒好心沒有點破,但一向心直口快的素素卻迫不及待揶揄一番。

    “我說阿容,我怎麼發現你對祀太哥哥格外不同呢!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喜歡他呀?”

    某人登時漲紅了臉,梗着脖子大聲反駁,“誰喜歡他了?簡直笑話!我怎麼會喜歡他!”

    “嘖嘖嘖,我可不信!”

    “不准你瞎說!”

    阿容生怕隔牆有耳,越過沽兒去捂某狐狸的嘴巴,三個女孩就此滾做一團,在榻上打鬧起來。

    “我,我喜歡沽兒!”

    某人又把女孩拉出來做擋箭牌,素素自是不信,她還喜歡沽兒呢!但這與男女之情怎麼能一樣。

    阿容批判道,“兩個女子之間怎麼就不能有真情?我就是心悅沽兒!日月可鑑!”

    某狐狸眼珠一轉,做恍然大悟狀,“哦~你是說喜歡沽兒與喜歡祀太哥哥是一樣的對吧?”

    某人險些吐出一個是字,還好及時剎住,這纔沒有上了素素的套,她愈發慌亂無措,絞盡腦汁想要撇清與某白龍的關係,就在她冥思苦想之際,卻突然瞧見了沽兒鬆散的後衣領下,顯現一枚清晰的牙印。

    這下她可算找到了藉口,得以轉移其餘兩位的注意力。

    “沽兒!這是不是泓崢咬的?哎呀呀真沒看出來,神龍竟然好這口兒”

    這回換女孩慌亂窘迫了,她趕緊整理領口,掩蓋印記,轉眼間羞得臉紅似滴血。

    “什麼?!我瞧瞧!讓我瞧瞧!”

    素素當然要摻和一腳,沽兒反抗不過,又被看了一遍。

    某狐狸見之卻有些生氣,以爲泓崢任意妄爲,隨意折騰女孩,定要檢查她身上還有無其他咬痕。

    “那條龍實在是太過分了!怎麼可以用咬的!”

    “沒有了素素姐,真的沒有了!”

    沽兒攥着衣領,左右躲閃,阿容則夾在兩個女孩中間渾水摸魚,看熱鬧不嫌事大,她當過男子,雖然嘴上插科打諢,但認定神龍應該只是一時情切而已。

    可素素卻不依不饒,非要拉着沽兒找泓崢理論,嘭地一聲開了門,跑到兩條龍面前。

    “泓崢,你怎麼可以咬沽兒?”

    聽聞此言,一旁的祀太大喫一驚,立時咬牙切齒質問道,“好啊你泓崢!真被我說中了,竟敢欺負我小師妹!”

    一龍一狐一起指責,吵鬧不休,泓崢聽的臉色微紅,表情極不自然,卻並不想作解釋,他很快從素素手裏搶過沽兒,飛到一邊,遠離這羣好管閒事的傢伙。

    素素喊道,“沽兒,他咬你,你也咬他!”

    祀太也不甘示弱,出着餿主意,“沽兒,師兄給你寫一本採陽補陰的祕籍,你給我榨乾這小子!”

    聽到他們的話,沽兒埋首於神龍懷中,不肯露面,簡直羞臊到頭頂冒熱氣,很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泓崢見她如此,只得坦白一二。

    “你們兩個閉嘴!我,我只是咬了一下而已”

    可話音剛落他便後悔了,心道爲何要跟這兩個傢伙解釋,卻不想那阿容也跑過來湊近乎,笑嘻嘻地問東問西,作爲一山之主的泓崢簡直不堪其擾,被這羣不着調的傢伙搞得一個頭兩個大,可在這樣的吵吵鬧鬧中,他卻忽然萌生出一股隱隱的歡喜。

    如此也好,成日被這些瑣事纏身,總好過發生

    不過很快,他的希冀便被打破了,此後在這山上,許久未有嬉笑喧鬧之聲響起,只剩下死寂。

    沽兒總算消了些羞赧,從泓崢懷裏擡起頭來,須臾間,她彷彿聽到了翅膀扇動的聲音,不禁看向天空。

    其餘幾位也與她一樣,仰視蒼天,不一會兒,他們的視野中就出現了一隻鳥,那是村長親手製作的木鳶鳥。

    “不對呀”

    祀太輕聲喃喃道,立時看向某條龍,這鳶鳥是泓崢剛剛放飛,去往北海送信的,怎麼會這麼快就飛回來呢?

    泓崢當然也察覺出了異樣,眉頭緊鎖,下一時,某種不祥的預兆隨即顯現,那木鳶鳥失去了動力,直直下墜,摔碎在天井中央。

    “沽兒”

    某條龍叫着女孩的名字,卻並沒有看她,他緊盯木鳶鳥的碎片,咬緊了牙關。

    “我必須去北海一趟了。”

    泓崢

    沽兒滿眼惆悵目送走了神龍,心中愈發不安,此時,連在房中靜心打坐的厭夭也出來查看,素素疾奔而去,一把抱住了他。

    “厭夭,村長是不是出事了”

    她爲了照顧情郎,已經許久沒有回村了,可眼下卻不想見到大槐樹上飄揚的紅紙,若是村長的那一枚再褪了顏色,那可怎生是好。

    “不會的不會的,村長一定會沒事的”

    小道士不住安慰,可他亦知自己的話是多麼的蒼白無力,妖族的感應能力自是強過凡人,而且損毀的木鳶鳥是多麼強烈的預兆,他們都明白一定是出了很糟糕的事情。

    果然不多時,醫館的大門就被敲響了,沽兒與祀太前去開門,眼見村中的妖獸一隻不拉全都站在門口,爲首的正是槐樹精懷林爺爺。

    懷林安慰他們,“大家先不要着急,老夫觀察一番,春從應該已無性命之憂,我們且等泓崢回來再說”

    眼下只好如此,祀太謝過懷林伯,而後思忖片刻,與沽兒商量他們一衆或人或妖,還是待在一起爲好,女孩覺得很在理,於是關閉醫館,與大家一同回村等消息。

    今日碧空如洗,晴空萬里,可泓崢卻覺得這樣好的天氣簡直是一種諷刺,燦陽高照下,他清楚地看見了一海的慘狀,海面上漂浮着各種水族的屍體,盪盪悠悠,是無法言說的淒涼慘狀。

    某條龍不忍細看,當即化龍入海,他很快來到了龍宮,眼見往昔富麗堂皇的宮殿變得殘破不堪,怎能不唏噓感嘆。

    到這裏,泓崢的心已經沉到了底,他料想定是那大鵬金翅鳥前來作惡了。

    駐守龍宮的蝦兵蟹將們默默放行,態度卻不似以往殷勤,他們緘口不語,只是擡眼盯着這條龍,眼中多有埋怨。

    泓崢嘆息一聲,不願多想,徑直朝大殿而去,想要拜見龍王,可是正殿中空無一物,只剩殘垣斷壁,無誰在那裏,他注視滿目瘡痍半晌,這才轉身離開前往琉珊的寢宮。

    “春從!表哥!”

    不待近前,他便呼喚起來,琉珊在殿中聽到是他,立時極奔出來相見。

    “泓崢!!!”

    琉珊緊緊握住泓崢的手,泣不成聲,某條龍連忙攙扶她回去,等進入寢殿,其餘的龍子龍女便圍攏過來。

    可他們大都臉色不善,語氣更是惡劣。

    “泓崢!你還算北海的龍嗎?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是不是等着我們全死了,你好來坐擁一海?!”

    二王子厲聲質問,敖清則小聲勸道,“哥,你別這麼說”

    這位北海最小的龍子仍是崇拜泓崢,只是這回連他也不明白,爲何姐夫會來的這樣遲。

    面對衆龍的詰問,泓崢卻並不爲己辯解,他將某公主託付給婢女小芸,而後輕聲問道,“琉珊,春從在哪裏?”

    聽到這個名字,琉珊立時嚎啕大哭,一旁的小芸也跟着抽噎起來,磕磕巴巴地代答,“泓,泓崢公子,春從公子受,受了重傷,敖順陛下在給他療傷”

    聽罷,泓崢垂下眼眸,臉上陰雲密佈,他柔聲安撫了琉珊片刻,而後便頭也不回地出了寢殿,去往北海龍王的閉關之所。

    一路上他生出許多愧疚,可這終究是難解的抉擇,在沽兒與北海之間他選擇了前者,他當然不能帶着沽兒駐守北海,那大鵬金翅鳥的首要目標就是一海的龍族,他怎能讓沽兒深入疊加的險境中,可他的用心自然不被理解,因爲沽兒的祕密不可說,永遠不可說。

    終於,泓崢來到了那處祕地,前方是一片如夢似幻的虛境,可他踏前一步,卻被一道看不見的屏障阻隔住了,他當即醒悟龍王就在前方,於是跪下來,恭敬叩拜。

    “陛下”

    長久地沉默過後,虛境中的龍王敖順才緩緩開口道,“泓崢,若是擔心春從,大可不必,他爲了我北海不惜性命,我自然會竭盡所能治好他,你且去做你的潭龍吧,守着一山也好、守着那個小女子也好,北海從今以後不需要你前來效力,你走吧。”

    聽聞此言,泓崢怎會毫無觸動?他是愧疚自責的,垂首俯伏着,良久沒有起身,可他終究沒有開口認錯,請求龍王寬恕。

    敖順陛下說得對,縱然被千夫所指,不論多少次,他都會堅定地選擇沽兒。

    謝過了龍王的救命之恩,泓崢便默默起身,不再耽擱一刻立時騰空一躍,飛身出了北海,北海龍王感知到他早早離去,不免滿心失望。

    此虛境的中央設有一方祭壇,一條傷痕密佈的龍正盤繞其上陷入沉睡。

    敖順定定注視着他,喃喃自語道,“春從,你那表弟的所思所想我探知不到,看來只有等你醒來後,才能爲本王解惑。”

    他實在想不明白,那個叫屠沽兒的小女子究竟有何特殊之處,相較於北海一衆,那大鵬金翅鳥怎會注意到這樣一隻無足輕重的小妖精,泓崢到底被什麼迷了心智,竟然一意孤行到棄北海於不顧,專心守着那女子,實在是讓他太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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