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早上的菜市場還要熱鬧。
大廳……
走廊上……
全是密密麻麻的人。
不過這也難怪，畢竟是省二院（化名），全省第二牛逼的醫院，來這裏的病人自然非常多。
“咦……”
周墨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赫然是地鐵上那個自己懷疑是馬方綜合徵的那個高瘦男青年。
“周墨，怎麼了？”黃一明好奇道。
“沒什麼……”周墨搖頭，他心中有點開心，高瘦青年纔算是自己的‘第一個病人’。
很快，周墨、黃一明就跟着黃立老師，穿過密密麻麻的人羣，來到了5號診室。
推門，
進去。
“好~~醫生來了！”
一羣病人恨不得馬上涌進去。
不過黃立老師冷着臉：“別進來，等叫號！”
在他嚴肅、威嚴的目光中，那些掛他號的病人，只能悻悻退出。
打開電腦，然後各種準備。
黃立老師坐電腦旁，然後周墨、黃一明坐身後。
點開呼叫，
很快，第一個病人走了進來。
男，大概50多歲左右。
“醫生！”
“坐……陳東是吧？哪裏不舒服啊？”
陳東皺着臉：“最近不知怎麼的，就是經常會頭暈，胸悶……”
黃立醫生：“具體說說，什麼感覺？胸悶的感覺……”
“就是悶，呼吸不過來，我上下樓都覺得有點憋氣，很辛苦……”
“還有頭暈，會頭痛嗎？”
“有時候有一點……”
“有高血壓嗎？糖尿病、高血脂……這些有嗎？以前有什麼病史嗎？做過手術，生過大病什麼的，或者持續用藥的……”
“有高血壓……其他沒有，我身體一向不錯，沒生過大病什麼的……就是高血壓平時有吃藥……”
“高血壓多久了？吃藥穩定嗎？”
“高血壓有十年了，不過並不是很厲害，吃藥的話，偶爾喫……”
“早上有喫降壓藥嗎？……小墨，給他量一下血壓……”
“沒有喫降壓藥……”
周墨這邊一邊量，黃立老師那邊一邊問診，一邊在電腦上輸入病歷。
很快，周墨量完了血壓：“老師，血壓是130/93……”
黃立老師點頭，迅速將數據錄入系統。
快速問了不少問題，黃立老師最後拿着聽診器，說道：“我給你聽一下心肺……”
給這病人簡單聽了一下心肺，沒有異常，沒有明顯的雜音，節律也是正常的……
“你躺牀上，做個心電圖吧……”
聽診器沒聽出問題，那就上心電圖。
診室裏就有心電圖機，畢竟它並不是很大，而且價格並不貴，才十幾塊錢的費用。
“噠噠噠~~~”
很快，一連串的心電圖，打印了出來……
“咦……心電圖沒問題……”
黃立老師納悶了。
不過，有時候心臟有問題，未必能用心電圖測出來，因爲心電圖畢竟是暫時的。
如果有需要，可以做24小時的動態心電圖監測……
病人從牀上起來：“醫生，我這個，有發現什麼原因嗎？”
黃立搖頭：“暫時還沒有，我給你開一個心臟彩超，你去做個檢查……還有一個抽血，查一查是不是貧血……”
等下！
病人突然回頭：“醫生，我是現在去做心臟彩超嗎？等下做完我回來找你可以嗎？”
黃老師搖頭：“心臟彩超要另外預約，所以你要先預約心臟彩超，今天你可能做不了，你手機查一下，現在還有沒有心臟彩超的空號……”
“啊？那我豈不是要下次再掛號過來？”
“是的。”
“你們醫院也太黑了！”
病人很不爽地說道。
“我掛個號就已經很麻煩了，而且還要再跑一趟浪費幾個小時時間，你們就不能一次性給我弄完嗎？”
“很抱歉……”
黃立老師露出職業的微笑。
很快，病人不爽地帶着心臟彩超的單子，離開了。
“白跑一趟了，辛辛苦苦掛號，跑一趟，結果什麼都沒發現，這醫生也太差了……”
當然，只是病人低聲罵，並沒有大聲罵出來。
黃立老師一邊呼叫新的病人，一邊問周墨、黃一明。
考覈、傳授經驗開始！
“周墨，你來說一下，剛剛病人的病情，你怎麼考慮？”
周墨剛剛內心已經模擬了一次自己看診，所以對此並沒有絲毫地慌亂，很流利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首先，病人的年紀比較大，55歲，所以我第一時間考慮的是病人的心肺有沒有問題，例如肺栓塞、心梗什麼的……”
“胸悶，頭暈，感覺氣上不來，這感覺應該是心臟病泵血功能變弱了，然後不能泵出足夠的血，將氧氣輸送到全身，包括腦部，腦部氧氣不夠，自然就頭暈了。”
“也有可能是冠心病，心肌缺血……”
“肺也有可能有問題……”
“然後就是檢查方向了，測血壓、聽診器聽心肺是首要的，心內科查體必備，然後更精準的就是心電圖，首選，便宜，實用性超高，能診斷出大部分的心臟疾病……”
“聽診器聽心肺沒問題，然後心電圖沒問題，那隻能進一步檢查手段：心臟彩超，因爲比CT要便宜，所以首選彩超……”
“如果心臟彩超結果出來，還沒有問題，就CT吧，胸ct……”
“如果還找不到問題，那就試試考慮其他方向，例如內分泌，讓病人去內分泌科看看是不是甲亢加減、其他激素因素，哦，也有可能是貧血等等……”
周墨的回答非常流利。
黃立老師忍不住驚詫。
周墨的這第一次門診表現，堪稱亮眼！！
他打量了周墨一眼：
[這傢伙，確定是沒有任何經驗的新人？]
[太流利了！]
[我以前規培的時候，可沒這麼厲害……]
黃立老師嘖嘖稱奇。
這時候，
第二個病人已經走了進來，坐到位子上。
周墨驚訝。
這麼巧？
馬方青年？
他竟然掛的是黃立老師的號。
“醫生，好巧啊……”馬方青年詫異地看着周墨。
“是啊，好巧……”周墨微笑道。
“你們認識？”黃立老師好奇看了一眼這青年，下意識以爲這病人是周墨的雞。
周墨搖頭，表示：不是我的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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