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小區，
牛主任家裏。
黃立提着水果，拜訪老師。
師母責怪：“來就來，帶什麼水果啊……”
黃立：“師母，最近忙，好久沒來看您了。”
師母：“進來吧，我去廚房弄點菜。”
黃立：“辛苦師母了。”
此時，牛主任正在看新聞聯播，看到黃立走進來，也沒招呼，畢竟都挺熟的了。
黃立熟門熟路地坐在沙發上，然後給老師沏茶。
很快，
師母端着菜出來。
“喫飯了，別看電視了……”
“師母，我來幫你……”
黃立跑去廚房裝飯端菜……
半個小時後，
喫完飯。
黃立跟老師聊了一下工作上的事，最後，提到了周墨。
“老師，上週，周墨不是提交了一個論文開題報告麼？現在怎麼樣？”
牛主任搖頭：“今天申請被打回來了，醫院沒有同意資金申請。”
黃立一驚：“爲什麼？我覺得那課題不錯啊。”
牛主任搖頭：“醫院自然有醫院的考慮。”
黃立：“老師，你就別跟我打馬虎眼了，肯定是有什麼原因……難道是因爲周墨不是本院的人？”
牛主任看了黃立一眼，彷彿在說‘你也不傻’……
黃立拍手，有點生氣：“這幫人，淨會搞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牛主任淡淡喝了口茶：“醫院有醫院的考慮，第一週墨是外院的，第二這個論文要做起來，一方面要花不少實驗資金，估算一下50萬以上，100萬也有可能，還有，要有非常多的鈣化性主動脈瓣狹窄的病人，這也會動用心內科的資源，這其中隱形的利益你知道要牽涉了多少……”
“還有，這論文周墨這個新人搞，團隊怎麼組建？其他年資高的醫生如果加入，身份怎麼定？……記住，雖然寫的是論文，但依舊是人情世故……”
“還有最大的一個問題，周墨不是我們醫院的醫生，萬一到時候他花了醫院的錢，然後帶成果跑了，到時候糾紛也是一大麻煩。”
黃立：“…………”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
但是這個論文確實非常有用，特別是對心內科，論文一成型，可以對以後治療主動脈狹窄提供非常好的理論支持。
“哎……”
黃立也忍不住嘆氣了。
“不對……老師，周墨沒辦法成爲我們醫院的醫生，是因爲他的學歷到不了線……老師，要不你收他當學生？讀博？”
“讀博？？”牛主任心中一動。
對啊，好像可以啊！
自己手下正好有3個博士名額。
現在是10月份，學校考博時間是下個月11月份，也就是周墨可以去報名。
只要解決周墨的學歷問題，一切好像迎刃而解！
“老師，周墨這個學生，確實不錯，臨牀厲害，論文厲害，這麼優秀的學生，收別人還不如收他！”
其他人，再厲害，能厲害過王立龍這些SYS的學生？
現在的王立龍已經連續被周墨比下去了，無論是臨牀還是論文。
可見周墨的優秀。
黃立看到老師的神情鬆動，忍不住勸道。
牛主任猶豫了一下，最後點頭：“好，明天我見一下週墨。”
黃立一聽，頓時一喜。
太好了！
……
人的一生，難得遇到貴人。
而陳兵師兄、黃立老師，就是周墨的貴人。
第二天，
7：30，
周墨學校飯堂喫早餐，然後抵達心內科。
查房……
主任查房……
9：40，主任查房完畢。
“周墨，跟我來一下辦公室……”
散會的時候，牛主任對周墨喊了一句。
“啊……”周墨愣了一下，然後連忙點頭道：“好的。”
跟着牛主任來到辦公室。
關門。
“主任……”
“周墨，論文的事，被醫院打回來了。”牛主任開門見山道。
“啊？”周墨頓時一陣失望。
“有些事，不方便跟你說，你也不要對醫院有什麼怨氣。”
“不敢。”周墨連忙道。
醫院駁回申請，肯定是有醫院的考慮。
他又不是什麼小說主角，稍有不順就拳頭緊攥、氣抖冷、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
“我叫你來，是另外一件事……”
“主任您說。”
“我手上，還有3個博士名額，11月份報名，看你有沒有興趣。”
“讀博？我有！”
周墨一喜，連忙對牛主任道：“謝謝主任……不對，謝謝老師！”
“等下……”牛主任嚴肅道，“這博士名額不是說給你，而是需要你去考，考上了，然後通過了我的考驗，你才能做我的學生。”
考博？
考驗？
周墨笑了。
對以前的自己來說，可能有難度。
但對現在的自己，考博的難度簡直做小學題一樣，手到擒來！
“首先，你要通過學校的考博筆試、面試。”
“沒問題！”
“還有有2個考驗！”
“老師您說。”
“第一，下週五的出科考試第一！”
“沒問題！”
“第二，醫生這一行，臨牀重要，科研更重要，所以你展現你的論文實力！我需要你出一份高質量的論文！1個月內！”
周墨遲疑：“但是論文需要實驗數據，沒那麼快啊……”
牛主任：“可以寫另外一種論文——「病例報告」，通過對一兩個特別的病例進行記錄和描述，試圖在疾病的表現、機理以及診斷治療等方面提供第一手感性資料的醫學報告……”
周墨一聽。
病例報告啊！
這也算是論文的一種。
而難度比周墨提交的那個《鈣化性主動脈瓣狹窄》論文，難度低了不止一百倍！
手到擒來好不好！
周墨鬆了一口氣，拍胸膛道：“沒問題！老師，1個月內，論文送到您的桌面上！”
牛主任微笑點頭：“我相信你，加油吧。”
“等等……”
突然牛主任想到一個問題。
“你以後，準備去哪個科？”
“額……”
周墨遲疑了一下。
“怎麼了？你不想留在心內科？還是沒想好？”牛主任皺眉問道。
周墨想了想，最後還是老實說了：“我想去兒科！”
牛主任：“嗯？？？”
一臉怪異地看着周墨。
“能跟我說一下爲什麼嗎？兒科可不好混，遠沒有我們心內科好。”
周墨沉默了一下。
他不太想跟別人知道自己的過往。
因爲很容易引來‘同情’的目光，但他不喜歡別人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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