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大概持續幾個小時……具體間隔多久，很難說，又時候是白天出現，又時候是夜間出現……”
“有拉肚子嗎？有噁心嘔吐嗎？”
病人陳清搖頭：“沒有。”
周墨眼神一亮：“那排便呢？有沒有變化？或者拉出來的屎是黑色的或者紅色的？”
病人陳清搖頭：“也沒有……就是有點不想喫飯。”
食慾不振。
這麼長時間的腹痛，如果是腸道問題，噁心、嘔吐、拉稀、便血、時間次數改變……這些理應都會有一點。
而這個病人，沒有！
但又會食慾不振！
消化道潰瘍？
消化道腫瘤？
還有，病人陳清所說的右上腹部的疼痛……
右上腹有什麼？
肝膽胰腎都存在，都有可能有問題。
另外肺也有可能。
還有心臟問題。
在心內科輪轉之後收穫的一個大經驗就是——肩部以下、下腹以上的疼痛，都應該查心電圖。
“你做過心電圖嗎？”
“沒有……”
病人陳清是從門診過來的，而不是急診，如果是急診，醫生估計會經驗性給個心電圖。
“等下給你複查個心電圖。”
別看這裏是消化內科住院部，但是心電圖機是必備的，那儀器並不是只有心內科纔有。
周墨走出病房，向管牀護士說道：“梁美女，去幫拿一臺心電圖機過來。”
護士嘛，雖然是女的，但是在科室當男人用是沒問題的。
護士梁美女：“好的，等下，在弄入院手續。”
周墨回到病房。
繼續問診。
除了以上器官上的，還有可能是傳染病。
“最近有感冒發燒嗎？”
“有。”
“多久？多少度？”
“前天發燒，燒了2天，最高是39.8度……”
難道真的是傳染病？
周墨好奇。
心中先記下。
周墨繼續：“還有其他症狀嗎？”
陳清：“有……就是……”
說到這裏，病人陳清就有點難爲情。
周墨寬慰道：“放心，我是醫生，有事你應該積極主動對醫生說纔對……哪裏不舒服？”
病人陳清扭捏道：“就是我的髖部、臀部長了一些紅斑，有點瘙癢……”
周墨秒懂：“等下我讓女護士過來，給你看看，是什麼東西……怎麼樣？”
病人陳清這才點頭。
這時候，
護士梁美女就抱着心電圖機過來了。
連接電極，
測，
很快，心電圖結果出來：
心電圖沒問題！
然後護士拉上簾子，給病人陳清檢查了一下紅疹。
普通紅疹，沒什麼特別的。
“在門診，有做過什麼檢查嗎？”
“有做過，抽了血。”
病人指了指她的寶寶，從裏面掏出了幾份檢查單。
周墨拿過來一看，尿常規、血常規、肝功能、腎功，都有……
結果：除了一項嗜酸性粒細胞增多之外，其他一切均正常！
“咦，這就奇怪了！”
周墨驚訝了，看來消化道問題不像啊。
肝功也沒問題，肝膽就有可能不是。
“到底是什麼問題？”
周墨來興趣了。
就喜歡這種奇奇怪怪的病例。
周墨對旁邊的護士道：“梁美女，我們科有牀邊B超嗎？”
護士梁美女：“有啊。”
周墨：“在哪？能幫我拿過來嗎？”
梁美女震驚了：“你會用啊？”
梁美女有點懷疑，畢竟周墨那麼年輕，會B超？見鬼了！
但她還是去幫周墨去拿B超機了。
周墨趁着這個時間，問了一下病史，沒特殊病史。
然後給病人做了體查。
肚子，上腹部壓痛，質軟。
臉色微黃，但考慮到肝功沒問題，所以應該不是黃疸，而是因爲長時間食慾不振導致身體不健康。
這時候，
帶教老師張洛珈走了進來。
“病人什麼情況？”
“病人情況是這樣的……”
周墨把自己的問診、查體結果，全說了一遍。
張洛珈：“你有什麼想法？”
周墨：“我一開始以爲是肝炎、膽囊炎什麼的，但是這麼久發病，然後肝功什麼的沒問題，那有可能是寄生蟲……”
沒錯，
寄生蟲！
這是周墨的考慮。
周墨後面加了句：“當然……也有可能是腫瘤。”
張洛珈老師聞言點頭：“有這個可能……那接下來的檢查，檢查什麼？”
周墨：“寄生蟲的話，進行糞便檢查……腫瘤的話，做核磁、抽血腫瘤標誌物。”
張洛珈點頭。
這時候，周墨繼續問病人陳清：“你有沒有喫生東西的習慣？例如生魚片什麼的？”
生魚片不用說了，絕對是寄生蟲病人發病的頭號攜帶者。
病人陳清搖頭：“沒有。”
周墨：“你不用急着回答我，你可以仔細想一想，在你發病之前的半年時間內，有喫過什麼生的東西沒？”
病人陳清皺着眉頭，苦思冥想起來。
這時候，
B超被護士梁美女抱了進來。
張洛珈老師頓時抱胸，饒有興趣地看了起來。
根據她通過心內科同學那邊瞭解的消息，周墨的心臟彩超非常厲害。心超算是難度比較高的了，會心超，那肝臟這類的B超，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周墨在護士梁美女詫異的目光中，熟練地打開B超機。
開機，調參數。
現實肝臟！
如果是寄生蟲、腫瘤的話，首先懷疑的地方就是肝臟。
探頭，耦合劑，
“我需要給你做個B超，你撩一下衣服，右上腹……”
“啊？”
“不用害羞，我是醫生。”
病人陳清看了看周墨那渣男臉，想了想，算了，就算被渣自己好像也不虧。
撩起衣服，露出白皙青春的皮膚。
很快，她就感覺一陣油膩冰涼的觸感觸碰而來，讓她有點不適。
首先是肝臟整體，
周墨不斷切角度，量了一下。
“老師，她的肝，好像大一點……”
“多少？”
“長大約是27cm左右，寬大約是17cm左右，厚大約61cm左右……都比正常範圍多1cm多點，寬多了2cm……”
“那就是肝腫大了。”
“是的。”
很顯然，肝有問題。
護士梁美女震驚了！
哇塞！
周墨醫生會B超！
太牛逼了吧？
此時，周墨重新調整參數，切肝臟內部的細節。
大概1分鐘左右，周墨發現肝膽管擴張，有三個地方，有比較小的的低迴聲結節，一般情況下，這種顯示可能是‘腫瘤’！
“難道是腫瘤？”
周墨繼續換角度，不斷切切切……
突然！
“咦！”
周墨發現了一個特殊的東西：
0.5cm圓形陰影！
驚！
“這是什麼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