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好！”
張洛珈老師看着正在給病人做檢查的神內科醫生，正看病人的瞳孔對光反射。
“怎麼樣？老張，有沒有什麼發現？”
“暫時只能知道是顱內壓增高……開個甘露醇吧，脫一下水，降降壓……”
“病人四肢肌力、肌張力基本還是正常的，肌力沒有減退。”
“其他的還要等CT出結果纔行……”
此時，病人的妻子還一臉的慌張。
因爲來了兩個看起來年紀更大的醫生（張洛珈、神內張醫生），不用說她也意識到自己老公的病情，變危險了。
此時，
神內科的張醫生，開始跟妻子解釋起來：“你老公有顱內感染，就是腦子裏可能有細菌或者病毒感染，需要做CT，看看嚴不嚴重。不過很顯然你愛人病情危重，隨時有生命危險，要不要積極搶救，要就簽字……”
妻子更加慌張，眼淚都差點出來了：“籤，我籤！一定要救救他！”
很快，差不多到了CT時間。
妻子手抖着，在同意書上簽字——同意一切積極搶救！
然後，
周墨帶着急救箱，推着病人直奔影像科CT室那邊。
“噗~~~~~”
“老公！老公！！！”
去CT室的路途上，
病人又吐了一次，噴得好遠。
周圍的病人、家屬，嚇得趕緊躲開，生怕是肺結核之類的傳染病。
這一次周墨看得真切，確定不是咳，而是嘔，是消化道出來的。
“快！”
周墨的腳步，不禁加快了起來。
病人的病情，顯然還在進展。
顱內感染比消化道感染，要更加危急。
送去CT室。
周墨跟CT護士站的護士說了一下情況，直接插隊到前排。
很快，
CT室空了出來，推了進去！
10分後，
病人出來了。
“什麼？”
“CT沒看出問題？”
“怎麼可能？”
周墨震驚了。
顱腦CT結果：沒有明顯的腦實質改變，沒有蛛網膜下腔出血，沒有腦出血，沒有腦腫瘤……
“難道是早期？”
周墨知道，不管是病毒還是細菌感染，早期查顱腦CT可能是正常的……
既然如此，那就繼續約CT，3個小時之後，繼續做一次！
重新送回消化內科。
……
病房，
張洛珈問神內醫生：“老張，這個病人，要不送你神內科？”
妻子猛擡頭。
一臉懵逼，畢竟剛剛纔給了周墨1000元紅包？
但轉念一想，自己丈夫的病重要，如果轉神內科可以幫助丈夫快速康復，1000元又如何？
神內科老張此時在猶豫，在思考，想這個病人到底是什麼鬼？
一般的顱內感染肯定是先有神經內科的症狀的，比如精神不好、乏力、嗜睡、嘔吐、頭痛啊。
但這個病人是先有明顯的腹痛、腹瀉，太奇怪了。
前後順序都不一樣。
不過想想，做醫生這行業，幹得時間長了，什麼妖魔鬼怪的病都能遇到。
“先等等，這個病人，我也把握不住，要不先給他做個腰穿。”
“腰穿？可以！”
步驟：消毒——浸潤麻醉後——穿刺——一般刺入4～5cm即有阻力，感覺阻力突然降低，停止——拔出針芯——腦脊液滴出……
爲什麼抽出來的是‘腦脊液’，而不是‘脊髓液’？
原因：
因爲人體的腦液、脊液是連通的，合稱腦脊液。
如果有腦炎或者腦膜炎，腦液會有異常，異常的腦液會流入蛛網膜下腔，這時候我們腰椎穿刺可以抽出這部分腦脊液，化驗可以提供很多信息。
所以纔會有腰椎穿刺——獲得——>腦髓液！
現在病人是肯定有腦顱感染，所以做個腰椎穿刺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
……
很快，
各項準備完畢。
腎內張老師操作，進行腰穿，獲得腦脊液。
“咦，這腦脊液看起來挺乾淨的啊……”
只見那腦脊液，並不像那種細菌感染的比較渾濁的外觀。
又測量了腦脊液壓力，壓力比正常水平稍微高一點。
這跟病人顱內高壓也是吻合的。
衆人迷糊了。
周墨此時，正聽到系統的提示音。
“叮……你觀摩了一次「腰椎穿刺」……”
經驗到手！
動手能力技巧到手！
神內科老師：“先送檢驗科再說……”
沒多久，
穿刺腦脊液的結果出來了：白細胞計數並沒有顯著升高，蛋白質也基本是正常的。
“送神內科吧……”
“有可能是病毒感染，不是細菌感染……”
“明天如果更嚴重了，就做個大會診。”
神內張老師，如此說道。
張洛珈老師、周墨點頭，周墨開始着手辦理轉科手續。
這時候，
周墨突然看到病人的妻子，正偷偷看着自己，欲言又止。
周墨：“？？？有什麼事嗎？”
病人妻子趕緊搖頭，擠出笑容：“沒事沒事……”
周墨突然靈光一閃，下意識道：“你說的是紅包吧？我怎麼可能要，我已經送到收費處，充進去你的賬戶去了。”
病人妻子嚇得趕緊搖頭：“不是不是，不好意思，醫生，我沒有這個意思。”
有點羞愧。
周墨微笑：“沒事沒事，你趕緊收拾東西，轉科吧……”
病人妻子連連點頭：“好的好的，謝謝醫生，謝謝醫生。”
張洛珈老師這時候沒走，聽到周墨和病人妻子之間的對話，頓時瞭然。
返回值班室，做轉科手續。
張洛珈老師：“你剛剛收紅包了？”
周墨點頭：“收了，不過我送收費處了。當時如果我不收，病人肯定不放心。”
張洛珈拍了拍周墨的肩膀，微笑：“做得好！處理挺好的！”
周墨其實也有點慶幸，還好自己送收費處了，不然真的是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
……
20點……21點……
周墨繼續刷論文。
今天這個病人，激起了周墨強烈的戰鬥欲。
“怎麼？還在搞今天那個奇怪病人啊？”黃一明好奇湊過頭來。
“是啊，第一次遇到這麼難搞的！有點不甘心！”周墨點頭道，繼續刷論文。
突然，
周墨的手，在其中一篇論文上，頓住了。
漢坦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