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馬路上,他總不至於對自己無禮。
沉着臉,她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盯着赫連傾城。
目睹他小心翼翼地將藥膏抹在自己胳膊肘上,清涼的藥膏接觸皮膚,輕輕一揉就化成了水。
似乎擔心她疼,他還微微垂首,輕輕呼了呼。
江霧並沒有曖昧的臉紅心跳,反而嚇了一跳,就算一見鍾情,也不會見了三次面就做出這種冒犯的舉動吧?
所以她得出結論,這個男人,有神經病。
好了。
他很滿意的看了眼自己的傑作,江霧倏地抽回手,面無表情的道謝。
謝謝。
不客氣。
赫連傾城重新戴上手套,慢條斯理的放好藥品,重新正襟危坐。
行駛了這麼久,四周怎麼還是荒蕪人煙的樣子?
江霧心下警鈴大作,也不好說破。
靈機一動,先生能不能把你手機借我打個電話?
赫連傾城看穿她的心思。
江小姐抱歉,我們過來有些匆忙,忘記帶了。
江霧不信,怎麼可能這麼巧?
她又看了眼前面開車的傅廷。
那先生你的司機呢?
赫連傾城連看傅廷一眼都沒有,直勾勾的盯着她,薄脣輕啓。
他也沒帶。
江霧一顆心頓時掉落谷底。
他是故意的。
故意不給她手機,爲什麼?
江小姐就算拿到手機也沒用,這邊沒信號。
江霧也不回答,她怎麼可能會信?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地方沒信號?
哪怕是地府,恐怕都連着wifi吧?
先生,請放我下車。
本以爲赫連傾城會拒絕,沒想他只是波瀾不驚的問了句。
江小姐確定?這裏可攔不到車。
就算走路回去,也好過和這個神經病呆在一起。
江霧咬牙。
確定以及肯定。
赫連傾城頷首,看進她冷靜自持的雙眼裏,忽而喉頭酥癢,他輕聲咳了咳。
高大的身軀因爲咳嗽微微顫動,江霧怔了下,裝得這麼像?
深吸了口氣,她意味深長的安撫了句。
先生還是早點看醫生的好。
畢竟,有病就得治。
赫連傾城聽出她語氣裏的揶揄,動作一頓,也沒擡頭。
好。
真是可惜,今天也沒能引出她的失態,這女人,有點東西。
不過沒關係,再來兩個回合,她一定會聲嘶力竭。
緩緩擡手,赫連傾城打了個招呼。
路邊靠停。
前面的傅廷一臉匪夷所思。
雖然他從頭到尾默不作聲,可後面的動靜他了如指掌。
按理來說,少爺應該不會放行纔對,怎麼
疑竇叢生,他還是聽從命令靠在路邊停車。
江霧絲毫沒有猶豫,拉開車門跳了下去。
本想轉身就走,可這不是她的作風,頓了下,還是轉身給赫連傾城道了個謝。
先生,謝謝你搭我一程。
赫連傾城沒有迴應,連車窗都不曾打開。
目送她離開的背影,朝後一靠,薄脣輕啓,無聲的回了句。
最好不過,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