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門被一把推開。
江霧面容清冷站在門口。
朝裏一看,正迎上赫連傾城冰冷的雙眼。
他交疊雙腿背靠在沙發上,赤裸着上半身。
胸膛上裹着一層厚厚的紗布,隱隱約約似乎能看到紅色的血跡。
朝下看是完美的八塊腹肌,沒想到他身體羸弱,身材居然這麼有料。
往上看,臉色白得像鬼,似乎猜到她會過來,脣邊帶着得逞的笑。
江小姐有事?
聲音慵懶,聲線沙啞,看樣子受了傷?
江霧門也沒關,就這麼大步流星迎了上去,來到他跟前站定,居高臨下。
赫連少爺不是早猜到了麼?明知故問?
呵
赫連傾城好久沒這麼心情愉悅過了。
果然,把江霧關在這裏,是他做得最正確的事。
垂眸看了眼自己胸口的繃帶,赫連傾城命令道。
既然江小姐同意了我的提議,那麼,現在,立刻,跪下。
江霧心臟猛地一縮。
垂在身側的手狠狠捏緊,後背僵直,半天沒動彈。
赫連傾城也沒催促,就這麼目不斜視的看着前方,直到身邊人影晃動,他定睛一看。
才發現江霧居然真的單膝給他半跪下了。
想到促使她千依百順的軟肋,赫連傾城眼眸晦澀,擡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這次沒有用力,而是輕輕的摩挲。
皮質的手套觸碰到肌膚,被他第一次這麼溫柔以待,江霧直感到毛骨悚然。
江小姐聽話起來,還真
赫連傾城微微俯身,湊到她耳邊,溫熱的呼吸噴灑在頸脖上,她強忍着酥癢,一動不動。
薄脣輕啓,吐出剩下兩個字,赫連傾城正欲起身,不料胳膊忽然被溫熱的小手抓住。
他順勢看去,只見江霧挑釁的看來,她繃緊下巴,一如既往帶着戒備。
赫連少爺身份尊貴,三個月期間,你應該不會對我這副骯髒的身體感興趣吧?
江霧最怕的就是這個。
那晚在酒店,她可以稱之爲一場誤會,兩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發生關係,雙方都有責任。
可現在她是清醒的,有些底線,觸碰不得。
赫連傾城一把捏住她的脖子,迫使她擡頭和自己對視。
清楚地在她眼底看到自己的怒容,他卻意外的冷靜下來,手上用力一按,江霧猝不及防,有些慌亂地靠在了沙發上。
外套滑落,露出膚如凝脂的小香肩,赫連傾城淡淡瞥了眼,掀脣一笑。
那是自然,不入流的江家二小姐,顯然沒有資格。
江霧鬆了口氣,緊繃的身體也鬆懈下來,從容自得地靠在沙發上,完全不見剛纔的慌亂。
給我處理傷口。
赫連傾城將她的如釋重負盡收眼底,刺眼。
冷冰冰吩咐了句,收回手,重新正襟危坐。
江霧坐起來,拉上外套,盯着他包紮得一絲不苟的胸膛看了眼。
赫連少爺那兒有病?
她一語雙關,語氣十足的揶揄。
赫連傾城也不計較,當着她的面脫下手套,完美的十指近乎粗暴地扯下身上的繃帶。
頓時血淋淋的傷口撞入眼底,饒是江霧內心強大,都被嚇得朝後一縮。
他全然感受不到疼痛,垂眸掃了眼,不鹹不淡的開口。
現在不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