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掃到赫連傾城緊跟其後,作勢擡手想要捉住她的腳踝,她想也沒想,曲腿一腳踹過去。
赫連傾城猝不及防,驚愕之際重新掉入池底,目送江霧奮力上游衝出水面。
她這下氣都沒喘,連忙上岸。
江小姐,少爺呢?
江霧面對驚慌的女傭視若無睹,來到躺椅上坐下,拽過一旁的浴巾圍在身上,冷冷的注視泳池。
有的人,根本不值得心軟。
一如這個瘋批,赫連傾城。
她氣得不輕,乾脆把送進來的冷飲喝了個乾淨。
甚至把裏面的水果都掏出來嚼碎嚥了下去,恨不得她口中的是赫連傾城身上的肉。
嘩啦
水面終於有了動靜。
赫連傾城面色蒼白來到岸邊,繃帶從他衣服裏露出來,胸膛處的襯衫一片鮮紅。
少爺!
趕來的女傭一聲尖叫。
手忙腳亂,拿醫藥箱的拿醫藥箱,準備衣服的準備衣服,反觀江霧和赫連傾城。
兩人都目光森冷的凝視着彼此,彷彿其他人都不存在。
江小姐膽子不小。
赫連傾城開口打破沉寂。
江霧遠遠看着他,絲毫沒有要上前攙扶的趨勢,甚至還冷嘲熱諷。
是麼?赫連少爺可能不知道,我江霧從小到大,都是膽小鬼。
哦?
赫連傾城嗤笑。
優雅的上了岸,胸膛的血水流淌下來,竟有些觸目驚心。
他上前來到江霧身邊的躺椅上坐下,動手脫掉襯衫,又一把扯掉胸膛的繃帶,冷靜得令人害怕。
守在一旁的女傭連話都不敢說,偷偷的看了眼無動於衷的江霧,她面對少爺敢大喊大叫,甚至還敢以牙還牙,簡直是個神人。
直到女傭捧着托盤進來,赫連傾城都沒再開口,江霧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少爺,這是乾毛巾。
赫連傾城接過披風披在身上。
快,給少爺處理傷口。
女傭又打開醫藥箱給他重新包紮。
整個過程,他都全當江霧不存在。
少爺,身上的衣服可以先換下來。
他褲子還在滴水,本來就身體羸弱,如果再感冒發燒,有些難辦。
女傭自認爲自己比江霧好,江霧除了會惹少爺生氣外,什麼都不會。
但是她會關心少爺。
換下來?
赫連傾城擡眼,銳利的眼神嚇得女傭雙腿一軟,剛纔的優越感全部消失,擺了擺手,口齒不清的認罪。
少爺,是我逾矩了,我
話音未落,赫連傾城擡腿,一腳將她踹下了泳池。
其他女傭全都嚇得低頭,噤若寒蟬,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也更加看清了自己的身份,他們只是小小女傭,不僅沒有江小姐的美貌,就連家世也沒她好。
江小姐和他們,完全是雲泥之別。
原本鬱悶的心情似乎找到了發泄口,赫連傾城起身。
撂下一句,辭退,永不錄用。
言罷,人已經轉身離開。
江霧裹緊浴巾,直到赫連傾城消失在視野裏,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他居然沒找麻煩?
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