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衣服這種小事還要我親自來?那要乖乖何用?
以爲她想來?
她是被逼的!
氣得不行,江霧沉着臉,粗魯地把他的睡衣撩上去。
上寬下窄的標準型倒三角身材,還因爲他支撐的動作,後背的肌肉分佈均勻,紋理錯落有致,很是養眼。
只可惜,上面佈滿了一片一片紅色的疹子,大拇指那麼大一塊,整個背上都是。
江霧見狀,怨氣瞬間消散。
也幸好她沒密集恐懼症,否則肯定得吐。
聽傅廷說他過敏,還以爲誇大其詞,剛聽赫連傾城自己說起,又覺得他是富貴病矯情,直到親眼所見,她纔算是信了。
不僅如此,心裏居然還有些不是滋味,嚴格來講,赫連傾城過敏也的確是因爲她。
上藥輕點,我怕疼。
赫連傾城側目看了她一眼,眼神裏透着一絲無辜。
要不是相處這麼久已經看清他變態的本質,她還真有可能被糊弄過去。
深吸一口氣鎮定下來,她打開蓋子,不鹹不淡的回。
抹藥疼的話,是藥膏的問題,和我下手輕重無關。
說着,她正準備把藥膏擠在手上,想起了什麼,又從抽屜裏找到棉籤,直接用棉籤上藥。
才抹了一點點,赫連傾城忽然道。
乖乖,用手。
江霧手一抖,差點抹錯位置。
赫連少爺,棉籤無菌,更加方便和健康。
手指有溫度,更有利於恢復。
赫連傾城煞有介事的反駁。
他知道江霧肯定會乖乖用手,三月期限沒到,她能忍。
果不其然,下一秒,溫熱的手指抹上清涼的藥膏塗在後背,霎那間,他小腹一緊,後背似乎爬了小螞蟻,酥酥麻麻,還癢到心裏。
他真害怕,害怕他會變得瘋狂。
瘋狂到一輩子都想把江霧留在身邊,寸步不離。
真是可怕,又陌生的念頭。
好了。
直到江霧輕鬆的聲音響起,思緒才終於被打斷。
赫連傾城俯身趴下,雙手枕着下巴,準備就這麼入睡。
閉上眼睛之際,還故意提醒。
乖乖,別忘了,兩個小時抹一次。
正在擦拭手指的江霧動作一頓,恨不得把藥膏直接砸他臉上。
咬了咬牙,她起身來到那邊的沙發上坐下。
赫連少爺放心,我今晚不睡。
她說的是實話,又沒手機調鬧鐘,只能盯着時間了。
免得到時候神經病的紅疹沒好,又把責任怪在她頭上。
真聽話。
赫連傾城低聲呢喃了句,隨後不再開口。
江霧也不知道他到底睡沒睡着,臥室裏燈光亮如白晝,靜悄悄的,她坐了半天實在無聊,下樓轉了一圈。.七
女傭們都休息了,別墅裏萬籟寂靜,江霧去廚房倒杯水,倒水的幾秒鐘空檔都能打瞌睡。
她氣得拍了拍臉頰,就着一旁的洗手池洗了把臉。
清醒一些,乾脆蒐羅好幾本書搬上樓,坐在沙發上迷迷糊糊地看起來。
眼皮都在打架,無論她怎麼集中注意力都無濟於事,最終還是頭一歪,靠着睡了過去。
沈哥哥,沈哥哥
赫連傾城一覺睡醒,恍惚間聽到有人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