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如墨的頭髮帶着點微卷,黑白分明的雙眼又大又圓,睫毛卷翹濃密,鼻子挺拔可愛,小嘴倒是微微抿緊。.七
江霧倚靠在門口,乍一看的瞬間,和那個人相似到極點,彷彿看到了那個人小時候。
她微微一笑,偏頭示意外面的帆布包。
快起來,在外面的包裏。
溫千嶼規規矩矩的從牀上下來,才四歲,安靜得像個成年人,黑曜石般的眸底盪漾着淺淺的笑意,喜怒不形於色。
他規規矩矩的來到外面,跟隨江霧的指示打開包,看到裏面包裝精美的小蛋糕,瞳孔微微一縮。
他捧着盒子,轉過身一本正經地問。
媽媽,我今天可以喫完這一盒嗎?
江霧輾轉來到沙發上落座,愜意的看他一眼。
你說呢?
溫千嶼乖乖的挨着她坐下。
喫五口,小姨說喫多了會蛀牙。
江霧揉揉他的小腦袋,看一眼正對面電視上播放的新聞。
又在偷偷看帝都的報道?
溫千嶼小心翼翼的打開小蛋糕,拿起勺子舀了很大一勺,努力地放進口中。
沒有。
江霧笑出聲。
沒有才怪。
溫千嶼也不隱瞞,偏頭看她。
媽媽,你去帝都會看到爸爸?
江霧面上的笑容在這瞬間凝固,餘光掃他一眼,擡手給他擦擦脣角的奶油。
或許會。
溫千嶼眸光一閃,迅速喫完五口,跳下沙發,眼睛也不眨的盯着她。
你會帶我去對不對?
江霧看着他沒出聲,這小子,爲了見他所謂的爸爸,連最喜歡的蛋糕都能敷衍?
會。
溫千嶼彎了彎眉眼,隨後伸出他的小手勾住江霧的尾指。
雖然拉勾很幼稚,但我希望它能管用。
江霧笑出聲,捏住他的小臉輕輕扯了扯。
記得多笑笑。
板着臉簡直和那個人一模一樣。
江霧,江霧!
外面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母子二人不約而同看出去。
江霧站起身,你小姨回來了,先進屋去看書,媽媽有事和她商量。
溫千嶼點點頭,乖巧的轉身走向兒童房。
兒童房關上的瞬間,身側的大門被推開,一個燙着栗色短髮的女人走進來。
戴着黑色的鏡框,但仍舊蓋不住那張得天獨厚的小臉。
脫下那身女傭的服裝,她終於能做回自己。
去掉厚厚的劉海,美得驚心動魄。
面前這個不是別人,正是當初爲了救她掉入深海的南音。
她夥同那輛車裏的人,費盡心思才找到她,好在她命大,雖然留下傷疤,卻撿回一條命。
和她一起掉下去的男人當場斃命。
休養生息之際,赫連家主派來的人又追殺他們,爲了活命,不得已他們逃到國外。
南音坦白她犯下的過錯,她不僅沒有向赫連傾城傳達江霧的口信,甚至還在二人之間歪曲事實。
江霧也沒有怪她,因爲她救了自己的命,再說,如果真的相愛,又怎麼會因爲這種小事責怪?
要怪,就只能怪赫連家主。
是他,棒打鴛鴦!
是他,設計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