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嘗不是等了他五年,沒關係,他們都扯平了。
挪開視線,此時包廂內的氛圍降到冰點,江霧一言不發的任由赫連傾城捏着她的手腕。
感受到他不斷加大力道,手腕也被捏得生疼,可她面色如常。
直到外面傳來敲門聲。
叩叩叩
江霧這才猛地抽回手,噌地一下站起身。
孩子回來了。
雖然早知道會和赫連傾城走到這步,可真的什麼都說開了,預料之中的如釋重負並沒有,居然還有絲隱隱的愧疚。
赫連傾城不爲所動,坐在座位上對江霧的一言一行都視若無睹。
他輕輕的呼吸着,胸膛卻在劇烈起伏,像是憋了多大的怒火。
不僅如此,垂在身側的雙手也緊握成拳,目不斜視的盯着正前方,高大的背影坐在椅子上,此時顯得尤其的孤獨和弱小。.七
江霧不忍心繼續看,終究是發自內心愛過的人,她順手將戒指放在桌上,輾轉去了對面落座。
請進。
一聲吩咐之後,女侍才帶着溫千嶼過來。
抱歉夫人,小少爺說他有些困了。
江霧強裝鎮定的點頭,朝着溫千嶼招招手。
麻煩你了。
女侍微微一笑,表示沒什麼。
溫千嶼邁着小短腿過去,江霧順手將他抱在懷裏。
困了?
溫千嶼點點頭。
察覺到兩個大人間氣氛不太對,他沒敢亂說話。
江霧將他抱起來,看了眼對面的赫連傾城。
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早點和你爸爸回去休息吧。
她起身走了兩步,回頭發現赫連傾城還坐在那裏,失魂落魄的。
江霧叫了一聲,他沒什麼反應。
她也不着急,抱着溫千嶼等了兩分鐘,繼續催促。
赫連傾城!
他這下終於動彈了,面無表情的站起身,沉着臉走過來。
江霧沒再多說,抱着孩子,在女侍的帶領下出了門。
她親了親溫千嶼的額頭,笑眯眯地問。
剛剛去遊樂場玩什麼了?
溫千嶼身上乾乾淨淨的,也沒什麼汗味,保不齊去那邊也只是乖乖的坐着。
果不其然,他板着小臉一本正經道。
坐在那裏看他們玩。
江霧哭笑不得。
那你爲什麼不玩?
留點力氣,週末和媽媽去植物園。
江霧眨眨眼,脣邊的笑有幾分停滯,孩子真是聽話得讓人心疼。
一家三口坐上車,司機先送江霧回去。
她抱着孩子,半個小時的車程,纔開到一半溫千嶼就睡着了。
待會兒還要下車離開,擔心吵到孩子,她看一眼身側的赫連傾城。
孩子先給你抱,免得我下車的時候被吵醒。
赫連傾城正襟危坐沒動。
目不斜視的看着前方,從始至終對江霧視若無睹。
她能理解他此時的心情,但作爲孩子的爸爸,連抱孩子都不願意?
看來她決心要把孩子帶走的,這個決定是正確的。
赫連傾城!
江霧氣得不行,一聲低喝,他才終於看她一眼。
窗外的街景飛馳而過,車內沒開燈,全靠路邊的燈光一閃一閃的照射進來。
赫連傾城那張臉也忽明忽暗,他眸底盛滿了複雜的情緒,細看之下還有難言的不甘和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