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姐知不知道即便腎移植手術成功，患者也不一定能平安活下去？有的人甚至能做好幾次腎移植手術？”
沈慕白表情帶着一絲幸災樂禍，陸清渺看在眼裏卻沒有生氣的資格，她動了動脣，顯然被這番話驚嚇到。
沈慕白卻沒有因此放過，而是接續開口。
“如果這一次顧衍產生了強烈的排斥反應，還有進行下一次手術，陸小姐你還要這樣不顧一切地安排第二次嗎？”
陸清渺從來沒有設想過這種可能，但還是被沈慕白這番話問得啞口無言，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7K妏斆
沈慕白看她這副魂不守舍的模樣，一時也沒了什麼胃口，在她繼續餵過來之際擡手推開。
陸清渺渾渾噩噩地放下勺子，肩膀忽然被沈慕白扣住，她錯愕之際，聽他義正言辭的說道。
“陸小姐，按理來說，其實你根本不欠誰，你爲顧衍所做的這一切都是你在欺騙你自己，你認真想想，他真的值得你付出這麼多嗎？到底是你對不起他，還是他對不起你？”
一番話擲地有聲，陸清渺被砸懵了。
從來沒有人這麼告訴過她，她平視前方，瞳孔都沒什麼焦距。
咬着脣瓣不知道在想什麼，整個人都傻了似的。
沈慕白也沒有繼續質問，點到爲止。
要不是和陸清渺接觸這麼久，他都不知道這個開了公司，看起來雷厲風行聰明得不行的陸小姐，其實是個二傻子。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看她坐在這裏心不在焉實在礙眼，沈慕白一把掀過被子，沉着臉輕哼。
“陸小姐還愣着？趕緊滾去那邊用晚餐，我要休息。”
來來回回跟個機器人似的，神情恍惚，沈慕白都擔心她把盤子砸了。
好在沒出錯，坐下喫東西也是雙眼無神，跟個木頭一樣。
越看越氣，沈慕白乾脆扯過被子矇住腦袋睡了過去。
這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還沒睜眼就聽到房間裏瀰漫着的香味。
“沈慕白你是不是醒了？”
陸清渺的聲音柔柔地傳來，沈慕白擰眉，懷疑她是不是吃錯藥了？
平時說話夾槍帶棒的陸總，現在都知道放軟語氣了？
“我知道你已經醒了，趕緊掀開被子，我給你洗洗臉，喫點早餐通通風，也能好點出院。”
“……”
沈慕白眯了眯眼，果真慢慢掀開被子，陸清渺拿着熱毛巾立在窗邊。
“昨晚睡得如何？”
“挺好。”
陸清渺沒有多問，給他擦了臉，還給他送來漱口水。
洗漱完，又把茶几上的早餐送過來。
“抓緊時間喫，你這喫不完待會兒午餐又送來了。”
“……”
沈慕白的確有點餓，但他從來不知道喫個飯還要加班加點。
在陸清渺的攙扶下坐起身，剛把早餐挪過來，他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猛地響了起來。
沈慕白拿過手機一看，是沈沉雪。
他擡起食指抵住脣，給陸清渺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雪兒，不能讓她知道我出來做了這個手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