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廠內特別空曠,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鋼架,地上的灰塵也積得特別厚,不知道哪裏在漏水,發出滴滴嗒嗒的聲音。
配上配上這四周呼呼的海風,總感覺特別陰森和恐怖。
陸清渺環顧四周找了好幾圈,也沒找到秦沅和唐舒的身影,她只好拿出手機又撥通之前那通電話。
鈴聲就在樓上,陸清渺立馬掛斷手機,大着膽子走上去。
每多走一步,陸清渺就感覺後背的汗多冒了一層。
隨着她腳步的逼近,樓上的情形也逐漸撞入眼底。
只見空曠的樓板上,秦沅背對着她坐在椅子上,雙手雙腳的被緊緊的地綁在一起。
陸清渺嚇得瞳孔一縮,下意識轉身就想朝旁邊的拐角藏過去。
她還以爲唐舒最多是扣着秦沅不讓走,沒想到她明晃晃的綁架。
陸清渺這才驚覺唐舒可能已經瘋了,她現在過來無異於雞蛋碰石頭,壓根就不是這個瘋子的對手。
但她現在後悔也太遲了,纔剛剛往旁邊挪了一步,唐舒的聲音猛地從身後傳來。
“陸小姐你怕什麼?你和秦小姐兩個人難道還打不過我一個人嗎?藏什麼呀,我記得你之前可是特別囂張的,現在怎麼膽小成這樣?”
話音剛落,唐舒還哈哈大笑起來,尖利的笑聲特別瘮人,陸清渺渾身寒毛倒豎。
既然已經被抓個現行,逃是逃不掉的,陸清渺只好轉身,冷着臉盯着唐舒。
枯瘦如柴的唐舒映入眼簾,陸清渺愣在原地,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面前這個居然是唐舒嗎?
她印象之中的唐舒,永遠都那麼趾高氣揚,尤其在面對自己的時候,總是光鮮亮麗,面上帶着挑釁的笑。
眼窩深陷,嘴脣乾裂,身上穿着廉價的一套運動衫,如果不是聲音沒變,就現在的唐舒站在人羣裏,陸清渺壓根就不知道她是誰。
扯着嘴角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唐舒看到陸清渺面上的震驚,心裏的不甘和痛恨全都涌上來,她一邊笑一邊朝陸清渺逼近。
“陸清渺是不是很驚訝?驚訝我怎麼變成了這樣?”
陸清渺擰着眉頭後退半步,看樣子對她現在這副尊容十分厭惡。
唐舒也不介意,反倒笑眯眯的開口繼續道。
“我淪落成今天這個地步,還不都是拜你們兩個賤人所賜,如果不是你們對付秦先生,秦先生又怎麼可能精神失常對我大打出手,而我又怎麼可能失手殺他,如果不是你們聯手起來對付我們,我又怎麼可能和孩子居無定所,差點以乞討爲生!”
唐舒一邊雙目猩紅的質問,一邊朝着陸清渺逼近。
陸清渺退無可退,後背緊緊的貼着牆壁,就這麼盯着她一言不發。
唐舒咬牙切齒,“看看現在跌落地獄的我,再看看看光鮮亮麗的你們,我好恨!”
說着,唐舒忽然大步衝過去,伸出她乾枯的雙手,緊緊扣住陸清渺的肩膀,死死地將她按在牆上。
陸清渺猝不及防,嚇得輕呼一聲,連忙用盡力氣不停掙扎,可她哪裏是做了粗活的唐舒的對手,被她壓制的根本無法動彈。m.biqmgètn
唐舒面色猙獰,脖子上青筋暴起,她咧開嘴,不甘的痛斥。
“尤其是你,我最恨的就是你!陸清渺!明明就是同一個媽生的,憑什麼你從小錦衣玉食,我從小卻要食不果腹,天天遭受繼父的毒打和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