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道起紅樓 >第一百零九章 擒獲
    戰場上似乎有一個皮影來回穿梭,定睛一看原來是一人一馬,不停的收割着韃子的生命。

    一萬人着實有些多,賈珏左砍右刺,速度敏捷,來來回回,人數纔不斷增多,當最後一個數額完成,賈珏正好站在了俺答汗前面不遠處,他如黑夜的鬼神,也如把白日裏的神將,用銀亮的馬槊指着兩隊盾兵喝騎兵之後的俺答汗,大喝:

    “擄我同胞,犯我疆土,大肆燒殺搶掠,不當爲人耶,今日賈氏子珏,取你人頭,安定天下,還乾坤朗朗,不休他言。”

    馬槊上,紅色的血珠在吸收了第一萬個人的血氣之後,紅光一閃,由內而外便開始變化,宛若雲團霞蔚,賈珏特意將馬槊在黑風腹部隱了隱,用腿夾住,防止有人看到。

    俺答汗縱觀全局,不遠處的金盔小將真的如同天神下凡,殺了他好些兵馬,身邊的近臣勸他留着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不聽,怎麼能讓數十年準備功虧一簣呢,也是不甘心,目眥欲裂,佈滿血絲的眼睛瞪着賈珏。

    士兵們見一身血跡的賈珏,都不敢上了,俺答汗氣不過,大吼:“愣着做什麼,白養你們了,上啊。”

    見前面的兵將還是顫巍巍不敢上前,就看着那一人一騎緩慢走來,如同看着甕中之鱉,讓俺答汗極爲惱怒,抽出馬上強弓,搭弓、引箭,長箭倏忽而出,大約是天色太黑,對面的神將眼睛不太好,竟然沒有躲避,俺答汗大喜。

    突然,賈珏側頭一閃,嘴角便擒住一隻箭羽,左後撒開馬繮,也不見黑風驚慌,就那麼一甩,利箭如風,“嗖——”一聲越過士卒,射在俺答汗身下的馬上,馬即刻死亡,“咣噔”倒地,俺答汗狼狽的被甩倒在地。

    幾百人根本擋不住賈珏的步伐,他揮動馬槊,繼續逼近俺答汗。

    形勢變化的太快,俺答汗在撤退和心有不甘之間徘徊,還是一旁的哲恆架起來俺答汗上馬,吩咐周圍的部將:“撤退,立刻撤退,給我擋住他。”

    俺答汗還剩下一萬人不到,這一次損兵折將至此,很可能還會被草原其它大部吞併,從小部落幹起來,如簡陋茅屋,慢慢變成摩天大廈,現在大廈坍塌,任誰都不會甘心,但撤退是沒有辦法的事兒,依靠騎兵迅捷之力,大概還是能逃走的。

    聽到命令,儘管害怕,周圍的韃靼士兵還是緩慢圍上來,到距離賈珏兩米處停下,不敢上前,也不後退。

    想跑?賈珏擡起來手中的馬槊,就要衝鋒過去,身後卻響起來一片呼喊:

    “張大人傳聖上口諭,繳械不殺,爾等速速投降。”

    “張大人傳聖上口諭,繳械不殺,爾等速速投降。”

    “張大人傳聖上口諭,繳械不殺,爾等速速投降。”

    連續三道聲音響起來,從城內出來三個插旗的騎手,一路在戰場上狂奔。城外曠野裏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今年這一片定然會生出一片蔚然野草來,剩下的韃靼士兵當然有跪地投降的,也有遲疑的。

    張大人,張居然,年紀輕輕中了進士,被安排到翰林院去,這一次俺答入侵,說話中肯,被正坤帝重用,協理守城,他的府邸距離廣渠門較近,因此最先趕來,一直在城上觀戰。

    賈珏撇撇嘴,剛纔龜縮不出,現在出來刷存在感了,若是迂腐的忠君愛國之輩,恐怕還真被他唬住了,錯過了抓住俺答汗最好的時機。

    有沒有俺答汗在手,將會直接決定日後對韃靼的應對,只是賈珏疑惑口諭怎麼會這麼快抵達?張居然自然不可能假傳聖諭,那可是死罪。

    他不知,張居然所用,不過是先前正坤帝在御書房的叮囑,讓諸位安排守城的官員遇到緊急事情可以先行後報,但沒有先斬後奏的權利。

    賈珏不理會,他前面的士兵顯然是跟隨俺答汗的近衛,並沒有投降,便動起來,策馬衝陣,雄渾的力量御使在馬槊上,直接挑飛盾牌,飛身而起躍到盾陣上,“砰砰砰”連續踩踏,伴隨着骨折的慘叫聲,遁陣剎那便被破了。

    殺掉幾個槍兵,藉着反彈的力量回到馬上,繼續戰鬥。

    “賈老弟,賈老弟,看這邊。”突然,就在賈珏要再次擊殺騎兵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來周顛的聲音,賈珏不能不顧,朝着聲音的方向看去,不想竟然很遠,在四五百米開外的戰場,周顛正在和幾個韃靼士兵周旋,遊刃有餘,顯然是划水作業,以周顛的水平,就算不用法力,單憑身體力量,也不是幾百個人能圍困的。

    人馬裏有幾百人是新軍騎兵,周顛就在裏面,賈珏早知道了,只是不得空說話。

    看到賈珏看過來,周顛並沒有開口,卻又聲音傳來,顯然是傳音術,他說:“血珠已經成了,就不要多造殺孽,善者爲信。”

    話說完,周顛繼續他的划水生涯,一個騎兵刺來,他“哎呀”叫了一聲,罵道:“你竟然偷襲,沒看我跟這位兄臺打的正酣嗎?”

    撥開前面兩個士兵的刀槍,周顛策馬衝出幾米,又跟另外的韃靼戰鬥,身後已經有其他的明軍與先前他力戰的韃靼士兵打在一處。

    賈珏滿頭黑線,張居然的話他可以不在意,周顛的話卻不能不管,殺戮之中越戰越酣,濃烈的煞氣在賈珏一次次衝殺中不斷凝聚,他收斂心神,神光一閃,察覺到自己已經有些被煞氣影響,口中默誦淨心、淨身兩大神咒,一股玄妙的清涼氣息從無名出貫徹靈魂和體魄,讓他復歸清明。

    賈珏從來都是一個自制的人,藝術家多放蕩不羈,但他不這麼認爲,形於神外,安然其中,唯有勤勉於技者方能夠聞達青史,他並不知道這樣對不對,大概是不對的吧,否則前世就該成爲大藝術家,辦辦畫展,遊遊南北極什麼的,最終不過在家庭和工作之間勞碌幾十年。

    他手下的馬槊力道減少,轉動槍線,改變勇力方式,把周圍的騎兵一個個拍下馬,傷而未死。

    一回頭,幾個呼吸間俺答汗已經順着小路跑遠,賈珏一皺眉,舉起手中的長槊,做投標姿勢,仍將出去,只見一道寒光在黑夜裏刺破黑暗,伴隨嗡鳴聲,刺傷還幾個追隨保護俺答汗和哲恆等部將離去的騎兵,最後穿過俺答汗的右腿,將他打下馬。

    見到賈珏沒有了兵器,周圍的士兵竟然大膽的一擁而上,真是莽夫不怕死,賈珏隨手扯來一杆槍,格擋,刺殺,哀嚎不斷。

    “魔鬼,魔鬼。”一個被刺傷的士兵大喊,然後逃竄而去,周圍的兵將大都如此,還有些敬賈珏而遠之,隱隱遠離。

    “繳械不殺,難道爾等中沒有聽得懂人言的?”賈珏用槍一掃,眼中冷光迸射出泰山壓頂的威懾,呵斥韃子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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