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華大學的軍訓開始了。蔣正寒也搬回了學校宿舍。
領回迷彩服,喬宇傑們宿舍裏,四人都把衣服試了一遍。還挺合身。
“什麼衣服啊這是,難看死了!”段寧發着牢騷。
“小段,你穿這衣服,就像土八路,”喬宇傑說完呵呵笑了起來。
陳亦川也是笑了起來。
“你們就笑吧!誰都得穿,咱們就是一羣土八路。”
一聲哨子聲響,所有新同學都去了操場集合。
喬宇傑們班有倆教官,一個姓陸,一個姓馬,一個白臉一個黑臉。倆人都很年輕,和喬宇傑他們年齡相差不過四歲。倆教官都很酷,臉上不見笑容,只感覺殺氣騰騰,不怒自威。
“我是你們的教官,我要求你們在訓練時絕對服從命令,”高高瘦瘦的白臉馬教官嚴肅的說道。
下面馬上議論紛紛,一陣唏噓。
“誰在說話?”另一位中等身材黑臉句教官嚴厲呵斥,同老鷹一樣銳利的目光掃視每一個人,讓人不寒而慄。
“報告教官,我要上廁所。”一個小個子男生王源衝着教官大聲報告。
同學們嘻嘻呵呵地笑出聲來。
“去吧!”黑臉教官瞪了王源一眼,思索了片刻,允許了。
“不許笑,嚴肅一點!”白臉教官厲聲道。
“報告教官,我也要上廁所!”另一高個男生楊森也依葫蘆畫瓢。
“你們這是幹嘛?一個個的!”黑臉教官黑下臉來,“都不準去了!”
“你們一個個無組織無紀律,就會來事,從現在開始去操場跑步十圈,全體都有!”白臉教官更酷。
“四百米一圈的跑道,跑十圈,要命不?”一名叫陳麗的女生嚷了一句。
“二十圈!”黑臉教官更不留情。
沒人再敢往槍口上撞,耷拉着腦袋全都跑步去了,這兩位都不是好惹的茬,大家只能自求多福了。
二十七八攝氏度的高溫下,大一新生們像蒸籠裏的螞蟻一樣圍着操場一圈又一圈地跑着,汗如雨下。
總算跑完了二十圈,大家全都累趴倒在了地上,那些菇涼們也都顧不上形象了,全都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貼近大自然了。
“想想紅軍長征二萬五,你們這算什麼苦!”白臉教官說道。
“教官,您也來試試!”不知是誰說了這麼一句話。
頓時同學們鴉雀無聲,下面一片死寂,一時之間,氣氛比夜更慘淡。
“好,我跑給你們看!”馬教官爽快地答應了。
看着馬教官跑了二十圈居然面不改色氣不喘,同學們都不由得佩服。他跑完,我們大家都給予他掌聲,這下都口服心也服了。喬宇傑雖然身體素質很好,但是和教官一比,還是有點小差距的。
“現在,我們練習站軍姿,擡頭,挺胸,把雙手垂直放下,用中指貼住褲縫。”黑臉教官說教道。
有了之前的教訓,大家都不敢再造次了,都認真起來。
“很好,這纔像樣嘛!保持這個姿勢三十分鐘。”白臉教官面上稍微緩和了一些。
“爺倆去大酒店喫飯,看見桌子上有一盤芥末,都不認識。兒子舀了一勺吃了,當時淚如雨下,他爹看見,就問他:你怎麼哭了?兒子憋了一口氣說:沒事,爹,我想我媽了,她老人家一輩子都沒喫過這麼好喫得東西。他爹聽了也舀了一大勺吃了,當時眼淚嘩嘩的。兒子見狀問爹,你怎麼也哭了?他爹:我也想你媽了,她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坑爹的啊!”
白臉教官說完,下面鬨堂大笑,倒成一片,除了喬宇傑和蔣正寒之外。
“誰讓你們笑的?”黑臉教官嚴肅起來簡直就像容嬤嬤,“一點自制力也沒有,除了那兩位男同學之外,其他同學一律站軍姿到午飯時間!”
下午,全體新生學習整理內務,教官教我們折被子。一張軟綿綿的被子在教官手中輕輕幾下就被折成了方方正正的豆腐塊。
“以後被子都得這樣摺好,然後你們統一一個方向擺好,明早上我們過來撿查。”白臉教官丟下這一句話就走了。
喫過晚飯,宿舍裏幾個都在自己的牀上研究起來。
段寧弄了半天,被子就是不爭氣,怎麼弄也成不了豆腐塊。他坐在牀上一個勁地甩晃着被子,然後又生氣地把被子扔到了牀上。
喬宇傑先把被子拉直對摺好。然後用手在摺疊好的被子兩端砍出四條直線,依直線軌跡把被子摺合成一塊,最後拉直整理一下被套面,豆腐塊就這樣打造出來了。
“來,宇傑教教我!”段寧看着喬宇傑的操作說道。
“叫大哥!”喬宇傑說完就幫着段寧疊被子去了。
到了第二天,集合的口哨聲又響了起來,操場上一下子全是青一色的迷彩服活動的身影。
“小跑步開始,一二一,左右左……”黑臉教官一邊吹口哨,一邊喊着節奏,大家隨着他口哨聲整齊劃一地在跑道上運動着。
“很好,就這樣,大家進步很快喔,繼續努力!”白臉教官總算展露了笑臉。
太陽慢慢地在天上爬着山坡,草坪上的小草油油的泛着光,每一陣風吹過,同學們都感覺非常涼爽和愜意。
“下面,我們練習匍匐前進……”
又有了新的任務,大家在地上爬來爬去,一遍遍地練習着,所有的同學全都變成了爬爬蟲。腦袋裏面冒出一首歌來:泥巴裹滿褲腿,汗水溼透衣背……
“成天這麼爬來爬去的我快成鑽地鼠了!”旁邊爬着的王源苦笑着說。
小眼睛楊森掃視了一下週圍,趁兩教官說話的空檔,他悄悄從口袋摸出一把泡泡糖放嘴裏嚼着。
“哥們兒,給我來一塊提提神。”一名叫程旭的男生爬到楊森旁邊小聲說道。
“給你。”
“給我也來一塊吧,我快餓暈了!”王源惺惺地也爬了過去。
“餓貨,拿住!”
三隻毛毛蟲聚在一起津津有味地嚼着大大泡泡糖。
“你們那一窩在幹嘛?怎麼趴着不動了?”白臉教官從不遠處走了過來,大聲責問道。
三個傢伙立馬把泡泡糖吐在了草地上,趕緊動了起來。
黑臉教官走過來瞅着正在地上爬的王源,踢了一下他的屁股:“你這姿勢不對,泥鰍還是黃鱔?”
後面爬着的同學都笑了起來。
“你別把頭擡這麼高,學長頸鹿嗎?縮進去!”白臉教官過來訓着楊森。
後面的同學依次往前前進着。
“唉呀!”只聽到後面一聲叫喚,所有的同學都尋聲望去,只見陳麗從草坪上狼狽地擡起頭來,她頭髮上粘了一頭的泡泡糖,在那罵咧咧,“哪個天殺的乾的?”
“哈哈哈……”前面的同學忍俊不禁,全笑死在草地上了。
。。。。。
漫長的軍訓總算熬過去了。那晚,喬宇傑他們給兩教官弄了一個歡送儀式。大家在一起載歌載舞,好不熱鬧。
“今晚,我們有仇報仇,有冤報冤啊!”喬宇傑大聲的喊道。
兩教官趕緊轉身就跑,後面跟了一羣人,追着喊打。蔣正寒沒摻和進去,只覺得特搞笑,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青春,在歷練中打磨光滑。青春,熱淚中釋放歡顏。每一陣風吹過,每一道飛舞的彩旗都迎風飄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