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臉色鐵青,沒成想竟然被對方給擺了一道。

    燕卿指着古揚,惱怒的說:“我不管你們安的什麼心,也不管你們是受了什麼人的指使,但你們今天砸壞了草木堂的大門,又潑了我四哥一身水,你們不賠錢今天就別想離開。”

    四哥?

    古揚詫異的看向燕卿,他什麼時候成了她四哥了,燕姑娘這信口胡謅的本事當真是無人能及啊。

    提及錢,劉氏瞬間跳腳,“我呸,你這破爛貨能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你現在翅膀硬了,就想跟人跑了是吧?我告訴你,老孃好喫好喝的供了你這麼多年,現在你想跑,門兒都沒有!劉河,把她給我抓回去!”

    看着漸漸逼近的劉河幾人,燕卿搖頭,真是不長記性啊。

    劉河幾人互相看了看,他們可是見識過燕卿厲害的,誰都不敢第一個上前。

    “好啊,我看你們敢撒野!”古揚擼起袖子,嚴陣以待。

    劉氏見劉河幾人畏畏縮縮的不敢上前,頓時氣得跳腳,“行,你們不敢抓她是吧,我來!”

    劉氏說着,心一狠直接朝燕卿衝了過去。

    一個婦人而已,古揚毫不猶豫伸出胳膊擋在了劉氏面前,劉氏眼底劃過精光,直接“砰”的一聲往地上一躺,哭天搶地的喊了起來:“殺人了,殺人了,大家快來看啊,他們殺人了啊。”

    衆人議論紛紛,知道的人一眼就看出劉氏是裝的,但是不明真相的人卻紛紛指責古揚動手打人。

    “一個大男人竟然對老人家動手,真是世風日下啊。”

    “是啊,不管怎麼樣也不能打人啊,我看那兩個人也不像什麼好人,方大夫這次是真的救錯人了。”

    大妞氣的急忙爭辯,“你們胡說什麼,她是他,方大夫是方大夫,你們罵她可以,爲什麼要扯上方大夫!”

    “可她確實是住在草木堂啊,誒,你們有沒有覺得她身上的衣服有些眼熟啊?”

    “你這麼一說,我還真覺得,難道......”

    眼看大家的口風又變了,燕卿低咒一聲,心知再這樣下去恐怕會連累方行川,於是索性做個惡人。

    她也不裝了!

    燕卿走過去,當着衆人的面直接一腳踩在了劉氏的手背上。

    劉氏頓時疼的慘叫起來,不停地拍打着燕卿的腿,“鬆開,你快鬆開!”

    張寡婦驚恐的捂着嘴巴,“九娘,你瘋了,你怎麼能這麼對娘。”

    “閉嘴!”燕卿冷聲叱道,“我娘早就死了,她可不是我娘,你們要想找人就去衙門,而不是在這裏撒潑!”

    話說完,燕卿彎下腰,狠狠的掐住了劉氏的後脖子,低聲道:“我告訴你,別爲了一點銀子就受人挑撥,惹惱了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幹出什麼事情來!”

    劉氏被按在地上,臉頰被粗糙的沙礫摩擦的火辣辣的疼,感覺到燕卿手下的狠勁,劉氏終於生出了懼意。

    江長青眼看劉氏受辱,也慌了神,“九娘,有話好好說,你先把我娘給放了!”

    “你叫我什麼?”燕卿冷眼問。

    江長青嚇得渾身一哆嗦,“燕、燕姑娘。”

    燕卿這才鬆開了劉氏,往後退了兩步,“趕緊滾!”

    劉氏感覺自己的脖子彷彿都脫臼了,直不起,就着兒子的手才勉強站了起來。

    本來是想過來讓燕卿喫癟的,沒想到最後落荒而逃的居然是他們自己。

    想到來之前婉兒的叮囑,江長青壯着膽子試探說:“九、九娘,你的東西還在家裏呢,你就算真的要離開,好歹把東西都拿走吧。”

    燕卿看着江長青,“什麼東西?”

    上當了!

    江長青心裏一喜,忙說:“就是我爹撿到你的時候——”

    “砰!”

    燕卿擡起一腳將江長青踹翻在地,譏誚道:“想狂我呢?我根本就不是九娘,我管你什麼東西,我看你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古揚,去把我彈弓拿過來,我要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

    提及彈弓,劉河首先變了臉色。

    這一趟可沒什麼錢,何必還搭上性命,劉河心裏一番思量,立刻道:“走!”

    跟着劉河一起來的幾人也趕緊跟着溜了。

    張寡婦見狀,急得跺腳,“哎呀你們幹什麼去,怎麼都跑了!”

    聽見劉河他們逃跑了,劉氏和江長青也嚇得夠嗆,劉氏喫力的拉起江長青,回頭怨恨的看了眼燕卿,“你你你、你等着。”

    燕卿擡起胳膊,做勢又要揍人。

    劉氏嚇得脖子一縮,忙不迭的轉身就溜了。

    *

    而另一邊,方安急匆匆的跑出醫館之後,卻站在路口不知道往哪邊走,急的小臉通紅。

    方纔他就着急出來找爹爹,卻忘了問古揚叔叔他爹爹到底去了哪裏,以至於現在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

    就在方安急的額頭滿是細汗的時候,方行川和古卓從一旁的巷子裏走了出來。

    “小安?”方行川詫異喊道。

    方安大喜,急忙撲了過去,“爹爹,你快回去救卿姨吧。”

    方行川忙問:“怎麼了?”

    難道是燕姑娘賭輸了?

    方安着急的跺腳說:“那羣壞人又來找卿姨了,他們帶了好多人,還說卿姨是壞女人,爹爹也是壞人!”

    說到這裏,方安氣的腮幫子鼓鼓的,眼睛瞪得渾圓。

    古卓沉穩道:“還是那羣村民吧,真是奇怪,他們怎麼就非要認定說燕姑娘就是那位江九娘呢?”

    方行川面露憂慮,“那些人也罵我了?”

    方安點頭,叉腰惱怒說:“他們真是太壞了,說卿姨和爹爹私奔,還說什麼爹爹有壞心思,有些話我聽不懂,但我知道都是壞話。”

    古卓見方行川神色不安,安慰道:“方大夫你放心,清者自清,我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方行川搖頭,想了想道,“小安,你先跟古卓叔叔回去,我去辦點事。”

    “爲什麼要去辦點事,你不回去救卿姨了嗎?”方安很是不滿。

    方行川解釋道:“以她的本事,不會被那些人欺負的,你們先回去吧。”

    古卓雖然也不明白方行川要去幹什麼,但還是應下了。

    等古卓和方安離開之後,方行川立刻折返回到了花家的鋪子。

    “方大夫,你怎麼又回來了?是不是我爹的病還有啥問題?”花牽牛趕緊迎了出來,慌忙詢問道。

    方行川搖頭,“不是,是我有件事想要拜託花爺。”

    花牽牛鬆了口氣,嘿嘿笑道:“叫什麼花爺,叫我花牽牛就行。有什麼用得着我的地方,您儘管說就是,您現在可是我家的大恩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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