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開手臂將撲過來的她抱到懷裏,魏曕不悅地道。
殷蕙只緊緊抱着他:“馬上就要出發了嗎?”
魏曕看向遠處黑漆漆的夜幕,道:“明早黎明啓程,衡哥兒剛睡?”
殷蕙搖搖頭:“早睡了,沒跟他說,不過你不在,我心裏慌,只有陪在他身邊纔好受點。”
魏曕拍拍她的肩:“你先去屋裏等我,我也去看看他。”
殷蕙應了。
魏曕一直在耳房待了快兩刻鐘,纔回來找她。
殷蕙替他寬衣:“有話去牀上躺着說,明天一早就走,騎馬奔波不停,都沒時間好好休息。”
魏曕見她衣裳還穿得好好的,道:“我自己來,你先照顧好自己。”
殷蕙猶豫的功夫,他已經飛速脫去外袍,再來幫她。
很快,夫妻倆就躺在了一個被窩,殷蕙枕着他的肩窩,一手緊緊地抱着他:“您是隻管運送糧草,還是也要上前線打仗?”
魏曕安撫地摸着她的頭髮:“要看父王如何安排,不過無論做什麼,你都不必擔心,照顧好衡哥兒,照顧好這胎,安心等我回來。”
殷蕙想到了上輩子。
上輩子她沒有再懷上,這一晚魏曕除了囑咐她照顧好衡哥兒,便是發瘋地那般,她的擔心與恐懼都沒有機會說出口。
當時她多害怕啊,害怕自己的男人死在戰場上,害怕衡哥兒沒了爹爹。
那時候,魏曕就是她的天,他在戰場上待了半年,她便日夜牽掛了半年。
如今,她其實也有一點怕。
自從她重生,這兩輩子已經發生了很多變化,但誰也無法保證,這場戰事也會與上輩子完全一樣,可能金國某個大將的戰刀揮得更用力一些,魏曕的頭就掉了,可能本朝哪個將士的跑得快了或慢了一步,該射在對方身上的箭矢就會落到魏曕身上。
殷蕙還是希望魏曕能好好地回來,讓兩個孩子有一個冷冰冰卻很愛護他們的爹爹,讓她有個夫君可以說說話。
他冷歸冷,其實並沒有多壞,比王府其他幾兄弟好多了。
哪怕魏曕真出了事,她也能照顧好兩個孩子,可只有魏曕回來,他們現在的家纔是完整的。
“不用擔心我們,您保護好自己。”殷蕙終於還是溼了眼眶,淚水打溼他的中衣,涼意蔓延到他的肌膚。
燈還亮着,魏曕半撐起身體,看到她眼裏含着淚,源源不斷地落下來。
她很美,哭的樣子也美,可此時此刻,魏曕只感受到了她對自己的濃濃情意。
這世上那麼多女子,除了母親,便只有她會如此將他放在心上。
一股莫名的悸動涌上心頭,魏曕俯身,順着她淚水淌過的痕跡一點點地吻着,直到來到她的脣角。
頓了頓,魏曕親了上去。
腦海裏掠過魏昳與那歌姬油膩不堪的畫面,可是很快又被她喫完櫻桃時清新嬌豔的脣替代。
她與別的女人不一樣,別人油膩可憎,她甘甜誘人。
殷蕙震驚地睜開了眼睛,長長的睫毛掃過來,魏曕有所察覺,不知爲何,便打住了。
兩人面面相覷,殷蕙眨眨眼睛,忽然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她想看看魏曕會不會擦一下,看看他是臨時衝動,還是真的改了那假乾淨的毛病。
然後,魏曕就再次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