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貴婦 >追妻番外3(別這麼叫,我跟你不熟)
    殷蕙繼續丟,丟到第七顆的時候,大烏龜終於喫到了,並且直接游到了殷蕙面前。

    有孩子抓着樹枝要戳大烏龜的殼,被金盞勸止了。

    殷蕙陪夠了大烏龜,趁日頭還不高,決定去山裏面的官道上跑馬。

    金盞與六個護衛待在路口等着,只有兩個護衛保持距離跟在殷蕙身後。

    跑馬的人不算多,但也並非只有殷蕙主僕,因此,當身後有馬蹄聲靠近,殷蕙也沒有回頭去看。

    直到一匹四蹄雪白的黑馬從身旁經過,才吸引了殷蕙的視線。

    殷蕙知道,魏曕的坐騎便是一匹白蹄烏,乃燕王所贈,魏曕每次都門都騎白蹄烏。

    就在殷蕙剛因爲這匹白蹄烏想起魏曕的時候,那馬突然放慢速度,再與她保持半個馬頭的距離同跑起來。

    殷蕙終於看向馬背之上。

    熟悉的清冷麪容闖進視野,殷蕙心頭大震,她本能地攥緊繮繩,再迅速垂眸,避開了他的視線。

    魏曕則將她的神色變化看在眼裏。

    這一路,她都快活得像只小蝴蝶,除了少數幾個輕浮子弟,她幾乎對誰都笑。

    可就在剛剛,她看見他的瞬間,笑容消失了,臉也冷了下去,迴避的眼神,不知是怕他還是厭棄。

    魏曕同樣攥緊了繮繩。

    兩人的婚事沒有上輩子那麼順利,魏曕想過各種可能,在這一刻之前,他都沒有想過是她自己不願意嫁。

    難道,她真的也從景和二年回來了,而且不願意再嫁他?

    白蹄烏跑得很快,殷蕙勒住馬,如果魏曕守禮,就該繼續往前跑。

    可魏曕也停了下來。

    搭訕的意思顯露無疑,殷墉派來保護孫女的兩個護衛立即一前一後地擋在殷蕙面前,橫眉冷目地瞪着魏曕。

    魏曕示意長風退後,他看着躲在二人身後的殷蕙道:“在下魏曕,燕王三子,可請二小姐移步說話?”

    殷家的兩個護衛:……

    對付過的浪蕩子弟那麼多,眼前這個是身份最尊貴的一個。

    攔還是攔着,二人卻不約而同地看向殷蕙。

    在這短短的功夫,殷蕙已經想了很多,她不知道魏曕爲何而來,可她都不想多與其糾纏。

    最好的辦法,就是裝作今日只是兩人的初次見面,他長得那麼冷,她剛剛的震驚完全可以推脫成被他嚇到了。

    再聽魏曕自報身份,殷蕙便裝作嚇得身體一晃。

    殷家的兩個侍衛剛要下馬,魏曕已經跳了下來,一副要衝過來扶她的架勢。

    殷蕙晃了一下就穩住了,再居高臨下地看着魏曕,她咬咬脣,質疑地問:“你說你是燕王三子,有何證據?”

    她好像有點怕,但眼神也有點兇,彷彿把他當謊報身份的紈絝看。

    魏曕抿脣,她到底認不認得他?

    心裏這麼想,魏曕還是拿出了燕王府的腰牌。

    殷蕙接過來,翻來覆去地看。

    看過腰牌,再上下打量他一番,殷蕙好像終於信了,視線一轉,指着前面一條山間小路的路口道:“那邊清靜些,三爺有什麼想問的,去那邊說如何?”

    魏曕緊緊地看着她的臉:“好。”

    殷蕙就先跑過去了,吩咐兩個護衛就在旁邊等着,不用跟着她,也不用離開太遠。

    說完,殷蕙騎馬拐進山間小路。

    魏曕很快跟了進來,長風也留在了路口。

    野樹叢生,拐進來幾丈之後,殷蕙下馬,站在一處樹蔭下。

    魏曕也跳下馬,朝她走來。

    沒等他靠近,殷蕙低頭行禮,忐忑地問:“三爺可是因爲我拒婚而來?”

    魏曕停步,看着她道:“是,我誠心求娶,不知二小姐爲何不嫁。”

    殷蕙像普通的閨秀面對外男一樣,侷促地攥着手:“祖父沒跟您說嗎?我不敢高攀。”

    魏曕不信:“是不敢高攀,還是有人威脅你?”

    殷蕙擡起頭,茫然地問:“威脅我?”

    魏曕沒有回答,只審視地盯着她的眼睛。

    殷蕙彷彿被他嚇到一樣,轉過去,低聲道:“沒人威脅我,三爺乃人中龍鳳,我只是鄉間野草,確實不敢高攀。”

    魏曕看眼路口,忽然走過去,抓住她的手腕。

    殷蕙驚恐地看過來。

    魏曕冷聲道:“你真的沒見過我?”

    殷蕙連連搖頭,試着將手掙脫出來。

    魏曕看着她這緊張害怕的模樣,倘若不是跟了她一路,倘若不是親眼見過她面對紈絝子弟也從容不迫的淡然,魏曕可能真的要信了。

    只需要再試探一句,就知道她到底是十四歲的殷蕙,還是景和二年回來的殷蕙。

    “你可否想過,你我都回來了,衡哥兒會如何?”

    魏曕一手扣住她的手腕,一手擡起她的下巴,逼她直視自己。

    聽到“衡哥兒”的瞬間,殷蕙的掙扎頓住了。

    這次重生,她能彌補很多遺憾,唯一新生的遺憾,便是衡哥兒。

    那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是魏曕冷冰冰待她時她在澄心堂最大的慰藉,雖然後來衡哥兒變成了小冰塊,可衡哥兒也是孝敬她的,只是不會再像小時候那麼依賴她罷了。

    十歲的衡哥兒脾氣像魏曕,模樣也像的。

    再對上眼前這個十九歲的魏曕,殷蕙就好像看到了衡哥兒。

    她再也裝不下去,眼淚滾落。

    那眼淚流到魏曕的手上。

    魏曕猛地鬆開手,轉過身去,面如冰霜,胸口因爲憤怒而高高地起伏着。

    殷蕙都能聽到他的喘氣聲。

    成親十年,他雖然幾乎每天都是因爲生氣而沉着臉的樣子,卻從來沒有氣得如此失態過。

    氣什麼?氣她竟然敢拒婚?

    多沒道理,她不嫁,不正是成全他與他的好表妹嗎?

    冷靜下來,殷蕙擦掉因爲想念兒子而落下的眼淚,等了會兒,見魏曕還在那裏站着不動,殷蕙想了想,走到飛絮身邊,看着他道:“既然你我一樣,那回來就是回來了,過好眼下便是,以後三爺是三爺,我是我,你我互不相干,還請三爺別再過來……”

    她還沒說完,魏曕轉了過來,目光如冰,又彷彿灼灼:“互不相干?成親十年,我自認沒有苛待過你,何至於你連衡哥兒都不要了,也要拒絕這門婚事?”

    虎毒尚不食子,她那麼疼愛衡哥兒,竟能捨下衡哥兒而不嫁他,該對他有多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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