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貴婦 >追妻番外4(吾所悅者,唯卿一人)
    溫如月萬萬沒有想到,表哥寧可在飯點趕走她也要與姑母商量的事,竟然是她的婚事,而且還是要將她嫁給一個出身平平的衛所小兵!

    別說她現在住在燕王府,與燕王是親戚,就算她還留在溫家,她的父親也做了京官了,她也不至於嫁給一個小兵吧?

    溫如月與姑母哭了一場,可她知道,姑母性子軟,全都聽表哥的!

    所以,翌日傍晚,溫如月就來了澄心堂。

    魏曕神色如常地來見表妹,而他如常的神色,便是清冷一片。

    溫如月咬了咬脣,表哥這性子,怕是沒有姑娘會喜歡,可表哥長得俊美,又是皇孫貴胄,如果能嫁給表哥,將來她就可以做郡王妃了,在燕地喫香喝辣受百姓羨慕。

    溫如月想嫁給表哥,兩人是表兄妹,親上加親不是很正常嗎?

    “安順兒,你先出去吧。”溫如月瞥眼站在表哥身邊的安順兒,不太高興地道。

    安順兒看向主子。

    魏曕點點頭。

    安順兒就退下了,堂屋的門大開,夕陽灑了滿院。

    見溫如月只是神色複雜地望着自己,魏曕道:“表妹有話不妨直說。”

    溫如月咬咬脣,攥着帕子道:“我才十四,表哥怎麼就想到要我嫁人了?”

    魏曕道:“等父王回來,很快也就過年了,十五出嫁剛剛好。”

    溫如月急了:“可我不喜歡錶哥挑的那人!”

    魏曕皺眉,問:“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溫如月就又不說話了,瞥他一眼,面上露出羞紅來。

    如果魏曕只是十九歲的魏曕,一個從未體會過兒女情長的孤僻皇孫,他或許還看不出溫如月的心思,可他是從景和二年回來的,他有過一個對他情意綿綿的妻子,一個也曾這般臉頰紅透欲語還休地凝望他的妻子。

    所以,表妹竟然喜歡他?

    念頭一起,魏曕一下子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他終於知道,爲何上輩子他與殷蕙定親不久,表妹就去京城投奔舅父了,原來是表妹發現嫁他無望。

    既然表妹對他有情,後來紹興重逢,表妹口口聲聲要給他做妾,說什麼不圖寵愛,又怎麼可能是真的?

    再有,殷蕙爲何會誤會他心裏一直藏着一個好表妹,肯定也是二嫂、二妹看出了表妹的心思,故意在殷蕙面前搬弄過口舌。

    最可笑的還是他,親手將表妹帶回王府,還想着讓表妹給殷蕙作伴,可這樣的表妹,怪不得殷蕙會說她寧可養只烏龜。

    “既然表妹不滿意我爲你挑選的人,那表妹回去收拾收拾行囊,過幾日我便送你去京城,讓舅父替你挑選良婿。”

    魏曕面無表情地道。

    溫如月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魏曕徑直叫安順兒進來,送客。

    如果說溫如月昨晚飯點被攆只是一場尷尬,現在親耳聽表哥說要送她去京城,溫如月便覺得無地自容,她暗示地那麼明顯,表哥不喜歡她也就罷了,竟然都不允許她再繼續留在燕王府!

    回到姑母這裏,溫如月狠狠地哭了一場,溫夫人安慰不好,只好跑來問兒子究竟是怎麼回事。

    魏曕冷聲道:“您深居王府,無法爲表妹選婿,我選的她又看不上,與其繼續耽誤表妹,不如讓舅父替她做主。”

    溫夫人把侄女當女兒看,很捨不得,再說了,哥哥娶了續絃,誰知道那續絃的嫂子會如何對待侄女?

    溫夫人猶豫再猶豫,試着道:“那,我請王爺替如月物色一個?”

    魏曕不怪母親心疼表妹,這麼多年,他很少去陪母親,都是表妹在母親身邊盡孝。

    魏曕心平氣和地給母親講道理:“父王公務繁忙,他願意接表妹進府已經是憐惜您了,哪還有閒暇替表妹選婿?”

    溫夫人低下頭,一副又不敢煩擾燕王又不忍與侄女分別的樣子。

    魏曕見了,只好說出真相:“表妹真正想嫁的是我,可我對她無意,不可能娶她,送她走,也是讓她死心。”

    溫夫人震驚道:“她,她親口跟你說的?”

    魏曕看眼母親,道:“是。”

    溫夫人徹底明白了,換成她喜歡一個人,卻被對方冷冷拒絕,她也要大哭一場的。

    表兄妹倆都僵成這樣了,侄女繼續留在王府,以後見了表哥,如何擡得起頭?真的不如去京城。

    溫夫人嘆口氣,回去安慰侄女。

    不用別人勸,溫如月已經萌生了去意,嫁不得表哥,燕王就算肯替她選夫大概也不會挑什麼名門子弟,與其繼續在燕王府蹉跎歲月,不如去京城。金陵那地方,那麼多名門世家,以她的容貌,就不信嫁不得高門!

    想到做到,溫如月只說做夢夢見父親病了,心中焦急,然後就在溫夫人的陪伴下給徐王妃磕頭謝恩,隨即乘車離去。

    魏曕派了澄心堂的一個小太監去送表妹,他還給舅父寫了一封信,囑咐舅父不要與金陵世家、勳貴子弟結親。

    到底表兄妹一場,魏曕不想溫如月再重蹈上輩子的覆轍,嫁給薛煥那種心狠手辣之人。

    但這封信,也是他能爲溫如月做的最後一步,如果溫如月非要嫁薛煥,如果舅父不聽他的,魏曕也沒有辦法。

    溫如月離開平城時,已經是十月了,北風呼嘯,冷得人不想出門。

    轉眼到了黃昏,汪平在殷家附近盯了一天,確定二小姐不會再出門了,只好回了燕王府,向三爺覆命。

    魏曕讓汪平退下,一個人在堂屋坐了片刻,魏曕去了書房。

    翌日清晨,魏曕將一個畫匣交給汪平,囑咐道:“你親手送到二小姐手上,不得假託旁人。”

    汪平鄭重應下,憑藉腰牌離開燕王府,他熟門熟路地來到了殷宅。

    汪平才十二三歲,容貌清秀,脣紅齒白的,在外人看來,這就是個儀表堂堂的少年郎,倒看不出他是個太監。

    所以汪平來殷宅這邊叩門,周圍的街坊也見怪不怪,沒有過多留意。

    門房看見汪平手裏的燕王府腰牌,不敢不讓人進,趕緊把德叔請了過來。

    殷墉出門了,德叔也不敢做殷蕙的主,讓小丫鬟去稟報二小姐。

    殷蕙知道汪平,是魏曕身邊第二得用的太監,在澄心堂的地位僅次於長風、安順兒。

    但她不想再與魏曕有任何牽扯,所以只讓小丫鬟回了兩個字:不見。

    小丫鬟跑回前面回話,汪平一聽,眼睛一轉,抱着畫匣子在門廳跪下了,對德叔道:“二小姐不見我,我便在此長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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