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個地方工作對我這種單身貧民來說不算什麼。
現如今我在這故鄉小城的最後牽掛就剩下那心心念念已經成了別人白菜的小慧。
一見鍾情說不上,情投意合有些勉強,曖昧是有但是再進一步的瞭解雙方都欠缺。
再加上這一次被撞見她和別人約會,心裏也就放開了許多。
畢竟眼前最重要的是先解決自己的生活壓力,作爲沒房沒車沒存款的三無人員我如果不趁着現在還算健康的體魄去努力一把,將來拼不動了後悔都來不及。
在辦公室裏跟還算要好的幾個同事打了聲招呼告別,簡單的收拾完自己不算多的什物,在單位樓下拍了幾張自拍當做留念,我便騎車匆匆離去。
街上。
冬天的斜陽將人的背影拖的很長,像一隻只張牙舞爪的怪獸,我信任老馬所以不怕何越不收我。
而且單位所有人都知道老馬雖然脾氣臭。
但卻是那種刀子嘴豆腐心的漢子,刀是那種要命的開山刀,心是真的爲部下生活工作都操碎了的心。
在單位附近,我最常去的北方面館要了一碗常喫的拉麪,老闆夫婦一聽我要離開這裏去別處工作後死活都要給我退拉麪錢。
懷着被照顧的感激,我們在麪館裏用手機合照了一張,算是結下了這段老闆和顧客之間的友誼。
回到住所樓下時,天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小慧家依舊暗着。
正在這時。
我在樓下停車位停車剛站住,還沒來得及站穩。
一輛黑色的四個圈跑車幾乎是轟鳴着和我擦身開過,跟着在前面停住。
青年司機過後還下車罵了我一句:“突然停什麼車你找死啊!”
丫的!這裏可是小區公寓的單行道平時小車全都得停在外面的,這小子開車不保持安全距離就算了還來了個惡人先告狀。
我忍無可忍正要發作懟回去之際,卻看到那青年小跑着到後排殷勤地拉開車門。
“明早我來接你,新買的裙子也穿上,上班那邊我替你搞定。”
聽青年興致匆匆地說完,我便看到小慧從裏面微笑出來,從她臉上掛着的紅暈和微笑就能猜到,她現在心情應該不錯。
“前面出不去,等會兒你得倒車出去......下次別開進來了。”
小慧笑着從青年手裏接過裝禮物的袋子,一邊說着一邊給青年指路,卻在她手指劃過我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話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喲!鄰居回來了。”
我停好車,抱着東西從小慧身邊走過,臉上笑着打了個招呼。
“下......下班了?這位是我的......”
沒有我料想的那種尷尬表情,小慧反而大方一笑,拉着那青年便要給我介紹,我卻十分不給面子的冷着臉擺擺手後邁步離去。
“沒禮貌的垃圾,表姐,我下次找人揍他?你要是喜歡這樣的人這輩子指定完蛋,話說你喜歡的那個鄰居叫什麼來着?要不要我們先見個面?我替你把把關。”
青年看到小慧有點喫癟的模樣氣不過,揮舞着帶紋身的拳頭說道。
小慧看着我離去的背影沒有再說什麼,搖搖頭後對自己表弟叮囑了一句小心開車後就跟着上了樓。
老馬說的對,我這人就是死要面子,骨子裏還帶着自卑。
假如,這一次的遇見我沒有轉身離去,也許就沒有了我後來的後悔終生。
不過生活沒有假如。
當天晚上我就聯繫了房東退房,因爲房東也是住這裏,知道我一大早要去趕車,所以他當夜就來給我辦了退房,就連我那臺小電車也折價收了去。
而刑警隊莫隊長那邊我也發去了消息,才得知齊院長案子的疑犯已經抓住了,我也不需要再繼續配合調查。
花了大半夜收拾完東西,除了帶不走的鍋碗瓢盆桶外,普通的日常用品和一些舊衣服書本也被我留了下來。
電腦被我找同城快遞送到同事家裏等我在那邊安頓後再寄過來,剩下的衣物和工作用品裝了滿滿一個行李箱外加一大揹包。
忙完這一切,我連夜給何越發了個消息。
在收到對方肯定的回答後,此時的我已經是鐵了心要離開。
連夜訂了最早的一班動車,我天還沒亮就出了門。
當小慧打扮好出門時纔看到房東拿着工具在清理我房間。
而這時的她心中一邊怪自己白天太累睡得太死我這邊搬家她都沒察覺,一邊拿出手機給我撥去電話。
在列車上。
我拿着手機左看看右看看發現它不單收不到網絡信號竟然連通訊信號都沒有。
看着周圍乘客一個個拿着手機愜意地玩着,我真想懷疑我這臺幾乎花了我一個月工資的手機是山寨貨。
一直聽着耳邊無法接通的提示音,小慧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悲傷蹲下大哭,嚇得房東大叔連忙跑來詢問怎麼回事。
從出發地到目的地要四個多小時,我起得早手機又出了問題無聊之中便在車上打起了瞌睡。
這一睡可就不得了。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尿意上來就打算起身去衛生間,沒想到一擡頭就嚇了一跳。
因爲此時的車窗外已經漆黑一片,我特麼是早晨上車現在怎麼就晚上了?還是列車在過隧道?
我驚得連忙去看時間,發現只是虛驚一場。
手機雖然壞了但是時間還正常,距離到站時間也還有兩個小時,這列車此時應該是在過隧道,而且我記得在途中也有這麼一段不短的隧道。
在衛生間裏,我酣暢淋漓的一通排水,正在拉拉鍊之際,車體忽然一陣劇烈的晃動害的我差點拉拉鍊的時候夾到自己兄弟。
這時衛生間的燈跳了一下開始忽明忽暗,一股莫名的刺骨寒冷從腳下直往我頭頂竄。
剎那間,我看到鏡子裏的自己背後突然出現一雙沒有穿鞋的腳,再往上看去赫然是一具穿着白色睡袍的長髮青膚女屍。
這一嚇可非同小可,我幾乎是感覺腎上腺素是滋出來的,頭皮一陣發麻,猛地轉身卻發現身後空無一物。
再去看鏡子,那具女屍猶在。
我發狂驚叫,拼命去扭衛生間的門把手卻發現此時的門把手就像是被焊死了一樣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