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突然被人拍醒。
我擡頭一看,發現是酒吧的服務員。
而此刻,在我的面前竟然擺滿了一桌子空酒瓶,莫子寒的腦袋也埋在了這些空酒瓶當中。
“哎呀!我們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酒啊......”
我這身體一動腦袋就立馬跟着疼。
這昨晚上也不知道怎麼搞的,說是回來叫醒莫子寒一起離去的,結果卻莫名其妙地坐下來跟着她一起喝酒了,而且最後我們兩人還越喝越上頭越喝越多......
“阿貓......你喊什麼喊!我今天休息,沒課沒任務......你再讓我睡會兒......”
扭動了下腦袋,莫子寒也是醉的迷迷糊糊,此時她還以爲自己是家裏。
“兩位客人,我們要打掃衛生了,麻煩你們離開。”
看到我們兩個這不想動的模樣,酒吧服務員再次耐着性子勸道。
“喂!走啦......”
我伸手拉了下不願動彈的莫子寒,卻發現這貨死沉死沉的根本拉不動,而且我一拉她就喊疼。
“哎呀!疼......疼疼......我脖子疼......疼死我了。”
我見她捂着脖子喊疼,就知道這貨肯定是落枕了,於是我忙鬆開手。
“你一晚上都是這個姿勢睡覺脖子不疼纔怪。”
我換了方式將莫子寒小心攙扶起來,我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你管我......你管得着嘛?姑奶奶想用什麼姿勢睡覺就用什麼姿勢睡覺......你管不着,誰也管不着!”
儘管此時她醉酒還沒清醒,看人也都還是斜視的,但莫子寒性格倔強的很,被我批評還不服氣。
“我不管你,你就等着睡垃圾堆吧,不能喝還學人喝什麼酒。”
我酒量還行,喝的量雖然不少但是經過一夜基本都消化了,所以腦子除了有點疼外基本算是清醒的。
但莫子寒就不行了,後面也沒見她怎麼喝,直接就趴下了。
提着莫子寒的胳膊,我喫力的走出門外。
相比於晚上的嘈雜,包房外清晨的酒吧寂靜的有點可怕。
沒錯,就是可怕。
自從我一踏出門口就覺察到了外面情況的不同尋常。
剛剛還在走道上忙碌打掃的酒吧工作人員不見了,原本一眼就能看到盡頭的走道此時深得可怕叫人舉目望不到底。
我扭頭再看走道的另一頭依舊是看不到盡頭。
“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會也還沒醒酒吧?”
晃了下腦袋,我伸手揉了下眼睛,眼前的一切仍然沒有改變。
“服務員,你們這裏是怎麼回事?”
我回身想問下正在包房內打掃衛生的服務員,卻發現他們不見了,而莫子寒竟然依舊坐在沙發上趴着桌子。
莫子寒怎麼在那邊?
如果莫子寒在那邊,那我身邊這個人是誰?
念及此處。
我緩緩地扭頭去看身邊這人,這不看不要緊,一看頓時嚇得我魂飛天外。
這搭在我肩上的“人”根本就沒有五官,蒼白的臉上就像一張白紙。
“啊!”
我驚叫一聲,一把甩開這無臉人,跌跌撞撞地衝入包間想拉起莫子寒一起逃離這裏。
我去!
這無臉人的聲音竟然是莫子寒的。
我嚇得脊背發涼連忙去拍莫子寒的臉,想盡快叫醒她。
“莫子寒!快起來!這裏有問題!快起來啊!”
看着門口的無臉人一步步朝我們走來,我急的都快發瘋了。
這時趴着的莫子寒被我拉起來,我正要開口說下目前的情況,卻被眼前這莫子寒嚇得毛都炸起來了。
“你.......”
和門口那東西一樣,我身邊這莫子寒竟然也沒有了五官。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也沒心思再去管什麼莫子寒了,站起來邁腿就要跑。
沒想到,我快,這無臉人動作比我還快。
它直接就竄起來,四肢如蛇一樣纏繞在了我身上。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攻的措手不及一下子摔倒在地。
“曹雲,你怎麼了?喝高了嗎?怎麼摔倒......”
門口那無臉人看到我摔倒在地便緩緩走來,依舊用莫子寒的聲音說着。
“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此時我的背上壓着一個無臉人叫我動彈不得,門口那無臉人又一步步朝我逼近,我忍不住絕望大喊。
“你怎麼了?做噩夢了?”
這無臉人走到我跟前,伸手撩了下長髮。
這時我發現這無臉人竟然慢慢變成了莫子寒的模樣。
“你是......莫子寒?”
我滿頭大汗,雙眼佈滿了血絲,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
“你傻了嗎?不是我還能是誰?”
莫子寒眨巴了下眼睛,覺得好氣又好笑。
也就是在這下一刻。
一柄雪亮的匕首忽然穿過黑暗伸到了莫子寒的脖子下。
“不要......”
我張口大喊,卻已經來不及。
直到滾燙的鮮血濺到了我的眼睛裏,血紅一片。
莫子寒的臉上依舊掛着笑容。
“不要!不要殺她!放開我!不要......”
我驚叫着猛地睜開眼。
酒吧包房內。
昏黃色的燈光依舊亮着,身邊的莫子寒一臉惱怒地瞪着我,手裏還拿着一塊冒着熱氣的毛巾。
“曹雲,你可真行啊!我好心照顧你,你就這麼對待我。”
可能是我剛剛掙扎的時候,莫子寒的臉上捱了我一下,如今我看她眼眶有點發紅,心裏頓時有些內疚。
“對......對不起,我好像做噩夢了......”
“算了,看你也是喝的神志不清,不跟你計較了。”
將毛巾丟到我手裏,莫子寒起身便要走出包間。
“等一下,哎呀......”
想起那夢中的情節,我想叫住了她,但剛站起來腦袋一陣眩暈。
“現在很晚了,我叫的代駕已經在外面等我了,你還有什麼事的話明天打我電話吧。”
莫子寒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留下一句話後開門走了。
又是這種奇怪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