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學校出來，我跟在張小琴身後，隨口問道。
“這段時間晚上我都是住在外面的賓館，我宿舍出了那麼詭異的事情我怕的不行就搬出來了，房子雖然燒了好在我那些重要的證件都還在。”
張小琴回答我的時候既沒回頭也沒停下腳步。
“哦！那正好，我也正在找住處呢，就跟你住同一間賓館吧。”
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我順着張小琴的話回答，但是卻換來了張大美女的懷疑。
“你確定要跟我住在同一間賓館？”
“怎麼？我可是剛剛還救了你一次，你該不會是在懷疑我對你有什麼非分之想吧？”
沒有等張小琴先開口，我直接說出了她此時表情裏的懷疑。
“我可沒那麼想，不過，我知道這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是記者又不是警察，這麼捨身忘死的來救我，我不信你沒有所圖。”
和聰明的女孩子說話就是輕鬆，關於她問的這一點我也早就想解釋了，於是我便拿出了手機找到我和小惠的合照遞到她面前。
“這個女孩是？”
“我女朋友，怎麼樣不比你差吧？”
我嘚瑟的一笑，將手機收了回來。
“你來救我這件事跟你女朋友有什麼關係？”事情到了這裏，張小琴更加不理解了。
我擡頭凝視着夜空，接着解釋：“她也是死亡名單上的人之一，爲了救她我必須儘快抓到這個‘符號’兇案的幕後黑手。”
“原來是這樣。”
聽我解釋完，張小琴也收起了她的懷疑，並指着不遠處街邊的一間連鎖酒店說道：“我這幾天就住那，說來也奇怪，我自從搬出來之後就再也沒有被那些‘鬼’騷擾過，也算睡了幾個安穩覺。”
“但是我今天看到你還是覺得你神經一直很緊繃，這是爲什麼？而且這賓館距離你們學校也不遠啊，既然你這麼害怕，爲什麼下午還要回去那個宿舍？。”
我問。
“唉！成年人的煩惱你又不是知道，撞鬼就算了，我工作也不順利在辦公室處處被人針對刁難，遇到不檢點的領導還得躲着走，好幾次我都想辭職不幹了，但是我還有兩個生病的爸媽要養活......”
說到這裏，張小琴停頓了一下，朝我看了一眼，發現我在盯着她專心聽講，頓時有點不好意思，並解釋道：“我......我說這些也沒別的意思，你既然問了我才隨口說說的。”
“工作的事情，我很能理解你，畢竟我也在職場混了幾年，裏面的水有多深我多少清楚一些，像你這樣漂亮的女孩子如果沒有點背景很容易就會淪爲權力和金錢的犧牲品。”
情到憂鬱處，我心中傷感襲來，順手摸出了香菸給自己點了一支。
隨後，我問了張小琴住在賓館幾號房。
在街邊昏暗的路燈下。
我們兩人一前一後走着，絲毫沒有察覺身後的陰暗角落裏竟然跟着一個人。
而且，對於前面的問題，張小琴並沒有全部回答完。
她沒有說我也就沒有再問，但也就是這麼一個疏忽差點讓我們兩個人連今晚都過不去。
在賓館前臺，我要了一間在張小琴對面的房間，這小鎮平時外來人員也不多，所以很多房間都空着。
在上樓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今天白天龐子陽跟我提到的關於張小琴直播的事情。
“那個......張老師啊！我聽說你在做直播？”
“嗯。”
張小琴沒有避諱直接點頭承認。
“那應該很賺錢吧？”
作爲一個新聞人，我對直播那是再熟悉不過，只是那是電視直播，網絡直播我雖然也看過一些，但都是無聊的時候衝着養眼的美女主播去的，對於這一行的內幕我很早之前就想挖掘一下。
這不眼前正巧就有個女網紅，忍不住就開口詢問。
“嗯？賺錢？賺什麼錢？”
但奇怪的是，經我這麼一問張小琴不單沒有明白我的問題，臉上還浮現出了疑問的表情。
“你不是有三十萬粉絲的網絡紅人嗎？我聽龐子陽說，你做這直播一小時的收入兩千起步......”
我朝張小琴比劃出兩根手指，時薪：兩千。
噗嗤！
看着我此刻有點拜金又有點呆滯的表情，張小琴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在房間門口，她意味深長地解釋道：“我的直播呢，是應學校領導要求在校園網做的教學直播，這個是無償的，而且我是人民教師應該規範自己的行爲準則，這類娛樂直播我從來都沒做過。”
“那......那些美美的COS照片......”
“那應該是我們學校動漫社舉辦活動期間拍的，我當時是指導老師也換了幾套衣服上場。”
“那......那三十萬粉絲......”
“我哪有什麼三十萬粉絲，每天課餘時間能在我直播室聽課的有三十我就得偷着樂了。”
“......”
巴結女網紅快速致富的計劃徹底宣告失敗，我一時有點垂頭喪氣，心裏暗道：龐子陽這混蛋小子當時吹牛的時候一定也看到了我那迷茫拜金的小眼神......下次我不賞他個腦瓜夕陽紅這聲雲哥可就讓他白叫了。
進了房間，我先是衝了個熱水澡，接着點了兩份外賣。
躺在牀上我接着給手機另一頭的莫子寒發去了信息，一邊詢問她那邊的進展情況，一邊給她彙報一下我這邊的進展。
不過也就在我翻看短信的時候，終於看到了那條我心念了許久的短信。
短信是譚勇發來的，短信內容裏提到小惠已經轉到了北京的大醫院準備請國內外有名的腦科醫生就診。
看到這裏，我那顆一直懸着的心才稍微安定了一下。
在治療就證明還有希望，有希望我就不能放棄。
半小時後，我結束了和莫子寒的聯繫，便將手機擺到桌子上充電，而門外的外賣小哥也已經在敲門。
“先生，一共是三十九塊五。”
外賣小哥將喫的遞給我，順便報了下錢額數。
這時我注意到，這個戴着黑框眼鏡的外賣小哥在說話的時候，身體還微微向前探了一下眼珠子順勢朝我房間掃了一眼。
他動作看起來很隨意自然，但我這幾年接觸的人不少，單從動作上我也能猜到一些人簡單的心理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