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這三具姿態各異的屍體，我竟然沒有半點恐懼，可能是我之前在噩夢裏已經見識過了更加恐怖的場面，和那些場面相比這三人更像是睡着了。
“張小琴！”
這時候，我突然想起被這些人擄走的張小琴，也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麼情況，畢竟這羣人看着怎麼都不會是好人。
“張老師！”
此時的地下指揮所裏早已經人去樓空，就在安琪拉幹掉那三個傢伙的時候這裏的技術人員早就一鬨而散跑了，而那部分留守在這裏的戴老闆手下則早就被安琪拉攻進來的時候幹掉了。
所以這個時候，儘管我在這裏大聲呼喊得到的依舊只是回聲而沒有任何人迴應。
地下樓道里漆黑一片，我舉着手機藉着它的光亮開始一點點搜索，這間廢棄的地下廠房十分寬廣，猶豫這裏廢棄了很長的時間所以我所到之處見到的都是厚厚的灰塵，聞到的都是木板生鐵和混凝土的腐敗味道，而且還時不時聽到一些細微的水滴聲。
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推開，我此時也不知道這羣人把張小琴關在了什麼地方，只能是這樣地毯式的一點點往裏找。
儘管我相信張小琴一定是被這些人關在了某個地方，這是這裏實在是太大了，我搜索了好一陣子仍然一無所長。
正在我一籌莫展之際，外面隱隱約約傳來了警笛聲。
沒有聽錯，就是警笛聲。
我從原路出去剛到門口大批穿着制服的警員就手持武器衝了進來。
“舉起手來。”
這些警員見到我直接就將武器對準了我。
我一時也沒法解釋，只能是老實地舉起了手。
“我不是跟這些人一夥的......我是來救人的......”被帶到一邊，我有些無力的爲自己解釋了一下。
“報告，裏面有三具屍體，剛死不久。”
一些進去搜索的警員很快又跑了出來，向帶隊的人報告。
“跑出去的那些都找到了嗎？”
這領隊看了我一眼，接着朝其他警員問道。
“全部都集中在外面，樹林裏還有一些被人捆住手腳的人，還有一堆‘繳獲的武器’，應該就是被舉報的那批非法武裝分子。”
“報告，在那邊的小房子裏也發現了十幾個受傷的人，沒發現武器。”
“隊長，在樓層下面發現一卡車文物。”
“文物？一卡車？”
隊長聽到後面這條情況，神色立即微微一變。
隨即他將目光轉向我。
“我什麼也不知道，還是我報的警呢！”
我以爲這隊長在懷疑我，於是立刻解釋道。
“你別緊張，你是叫曹雲吧，市局那邊已經通知過我了，說你在調查命案的事情。”
走到我面前，隊長伸手我肩膀上拍了拍，接着稱讚道：“小夥子你膽子不小啊，三更半夜敢一個人來這種荒郊野外，不過也多虧了你，讓我們破獲了一起特大文物走私案。”
想起那一卡車的文物，隊長的神情又變得嚴肅起來，命令其部下道：“先保護現場，其他事情等專家到了再說，另外馬上給市局打電話，請求法醫援助。”
我沒有把王熙文的事情說出來，但是卻問了張小琴的事情。
警方沒有在這裏找到任何人，被這些人擄來的張小琴此時已經不知所蹤。
望着一大批警員在忙裏忙外的處理現場，我坐在臺階邊上習慣性地摸出手機卻發現一晚上沒充電它已經消耗完了最後一點電量。
“怎麼了？要打電話嗎？”
看到我有些頹然地坐在冰冷的地面上，隊長提了個熱水壺走過來後遞給我。
“警官......”
“叫我老曹吧！我其實也姓曹，喝點熱水後我想問你點問題。”
夜很冷，周圍的濃霧也散去了。
我喝了點熱水後身體暖和了很多，想到張小琴我忍不住又想去劃手機：“老曹我叫得不慣，我還是叫你曹隊長吧，你的人真的找遍了這裏也沒發現那女老師嗎？”
“沒有你說的那個女老師，不過我已經叫人通知她學校方面了。”
說着，曹隊長竟然也坐到了我旁邊。
“現場三具屍體在我們趕到時還帶着溫度，證明那兇手肯定剛走不遠，你在這裏的時間應該也不短，就沒有點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我知道，像曹隊長這種破案經驗豐富的人，我心裏想的是什麼他不用看就能猜到。
聽他這麼問起，我也沒打算隱瞞，這種事情也隱瞞不了。
於是我便開口說道：“我到的時候她已經殺了兩個人，最後那個我沒能阻止......救不了他。”
說着，我低下頭，雖然心裏知道這黃老闆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極少面對死亡的我還是不免覺得惋惜，在我的價值觀裏這世上就沒有什麼東西能比生命還要寶貴的。
“你知道兇手是誰？你見到他了？長什麼樣的？”
曹隊長一聽我開口，立刻就來了精神，連忙按下了口袋裏的錄音筆。
“她叫安琪拉，是個女的，身高一米九左右，格鬥能力十分強......”
我努力搜索腦子裏對安琪拉的信息，但是卻驚訝的發現自己根本就對她一無所知，而且光聽安琪拉這名字就知道肯定是假名。.七
“就這些？”
曹隊長見我剛開口都沒說幾個字就停住了，有些不甘心。
“她有一輛黑色的機車。”
“機車？什麼牌子的？車牌是多少？”
“車子的型號我不懂，車牌也沒記住。”
“還有別的？”
曹隊長見我又停了下來，急忙又問。
“別人好像叫她鳥姐......另外......”
說到這裏，我又停了下來，在猶豫要不要把文教授的事情也說出來。
“另外？”
“師院的文教授對她的瞭解應該比我多一些，目前我就知道這麼多。”
“文教授？哪文教授？”
我想了一下，回答：“文教授的全名好像叫文天晨，對！這事情莫子寒也知道，你們可以去找她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