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寂靜無聲 >第67章 1942
    在白裙女孩和幾個年幼孩子的帶領下,我很快來到了一所破舊的大宅子前。

    走進這建築,只是這麼一看我就有點傻眼了。

    因爲這棟看起來怎麼都像是中世紀的建築裏,竟然住着一大羣的孩子,我稍微數落一下孩子的數量居然有五六十人之多。

    其中大部分是十歲不到的幼童,部分還有生病,白裙女孩和她身邊那幾個孩子一回來就飛奔進孩子羣裏,同時拿出採摘的鮮花放到那些生病孩子的牀頭。

    原來,白裙女孩帶着幾個孩子出去是爲給這些生病的幼童採摘鮮花。

    就在這時,屋裏突然其了一陣騷亂。

    我順着嘈雜的說話聲看去,只見一名修女抱着一名孩子從外面快步的走進來,而她懷裏的這名孩子竟然身染鮮血。

    我知道這孩子八成是受傷了,而且從這出血量看肯定傷的不輕。

    見狀,我也急忙奔上前去,畢竟我也是在訓練營呆過的人,處理這種外傷也頗有經驗,只不過這修女看到我跑上來先是嚇了一跳,接着用快到極致的語速指着白裙女孩呵責。

    “還是先救孩子吧?!”

    用不着聽懂對方的話語,我從這修女的動作和語塞上就能看得出來,這修女是在跟白裙女孩埋怨將我這個陌生人帶回來。

    不過,說歸說,她手上的工作也沒停着。

    知道自己帶回來的孩子傷勢不輕,於是她一邊快步帶着孩子來到醫療室一邊指揮身邊的孩子去取來各種急救藥品。

    此時,被放到臺上的孩子已經開始不斷從口裏往外吐血了。

    修女這時候依舊在喋喋不休地說着什麼,手裏的用剪刀將這孩子的上衣剪開。

    白裙女孩端着繃帶和藥品過來,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心中忍住打了個顫,就算平時看了這種場景不止一次,但是此時看到依舊是心驚膽寒。

    也不知道這修女是不是緊張過度,其在爲孩子清理身上的傷口時整個人都是在顫抖的,包括那隻拿着鑷子酒精棉的手。

    看到這裏我沒法忍了,劈手奪過修女手中的工具,一邊給孩子的傷口進行按壓止血一邊用針開始爲其縫合傷口。

    處理完一切,我累得退到一旁,看着孩子的呼吸漸漸恢復穩定,修女這才鬆了一口氣同時朝我投來感激的目光。

    不過,我的心情卻沒有絲毫覺得輕鬆,因爲從這孩子的失血量來看,其很大概率無法活下去,除非能馬上給其輸血,但眼下這條件別說血袋了就是想找個相同血型的人估計都沒法,一是我們沒有檢測設備二是這孩子實在是傷得太重。

    我不明白,這修女爲什麼不將這受傷的孩子送到醫院去,如果是在醫院的話這孩子活下去的概率肯定會大很多,這裏畢竟條件有限。

    果不其然,我這都還沒走到門外,這孩子就沒了生息。

    修女似乎也知道了這個結果無法避免,所以在孩子死後她的臉上也並無太大的波瀾,朝我看了一眼後她才緩慢的來到孩子身邊輕輕爲其蓋上一條髒兮兮的牀單。

    “這孩子是怎麼回事?”

    這個時候我似乎忘記了自己跟眼前這些人無法交流,隨口朝修女問了一句。

    等我反應過來後話已經說出口了。

    到了這裏我自然沒有奢望對方能聽懂我的說話而回答我。

    但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青年的聲音突然在我身後響起。

    “在戰爭的面前不管是孩子還是大人都一樣的。”

    我聽到這句有些生澀的國語後有些驚訝,遂回過身來想一看究竟。

    這時我便看到一個矮個子青年懷裏抱着一條長長的麪包一身風塵地站在我身後。

    看其模樣是金髮藍眼白皮膚,應該也是實打實的外國人。

    “你能聽懂我的話?”

    我不知道這裏還能遇到能交流的人,立即是喜出望外。

    “你是清國人吧?”

    這青年將手裏的麪包交到白裙女孩手裏後,朝我走來同時一隻手裝着很自然的摸向腰後。

    我好歹也是在西伯利亞訓練營呆過一年的人,看到這個生澀的拔槍動作只是微微一笑:“清國?今年都20XX了,你在跟我開什麼國際玩笑......”

    等等,當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忽然想起這一路過來的所見所聞,汽車是電視裏的老爺車,沿街過來,看到是隻有被戰爭摧殘滿目瘡痍。

    “今年是多少年?幾月幾日?這裏是哪裏?”

    面對青年,我一口氣問道。

    “1942年一月十五日,慕尼黑。”

    聽得對方這個回答,我眼睛幾乎都能睜得掉出來了,一時間千言萬語都無法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MD,這一次我穿越了?!而且還是連人帶衣服的穿越。

    但是我想到這裏卻覺得有點不對勁,因爲在這1942年的時候清王朝早就沒有了,這青年又如何會說我是清國人?這不是互相矛盾嘛。

    “這裏是怎麼回事?你能聽得懂我的話,你一定我爲什麼會在這裏?你跟我說......”

    有些神經質的抓住這青年的肩膀,我晃着對方問道。

    但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隊穿着皮鞋的士兵從街上走過,其響亮的腳步聲瞬間就把我驚呆了,朝窗外看去,我看到這隊人馬中一輛軍車之上幾名軍官囂張地看着街道周圍,幾十個身背長槍的士兵正在車後邁步前進。

    “噓!”

    青年也看到了這一幕,隨即用手在嘴邊豎起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這棟建築的另一邊是大街,剛剛還十分熱鬧的街景也因爲這隊人的出現而變得靜悄悄的。

    “他們是......”

    “這還用問?自然是臭名昭著的黨衛軍了。”

    青年朝那路過的軍隊不屑地吐了口唾沫,說道。

    聽到這個名字我想此時就算是傻子都能明白自己遇到的是什麼事了。

    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在進入那契約之門後來到這個時代來到這個地方,但我知道這一定是有深意的。

    看着青年那雙清澈幽藍的眼睛,我緩緩鬆開了手。

    “你是這裏唯一能聽懂我話的人,我不能恩將仇報。”

    伸手替青年整理了下衣服,我接着說道:“這裏的孩子都是怎麼回事?”

    “這是都是修女從外面帶回來的孤兒。”

    “孤兒?”

    聽到這個回答的時候,我不免有些喫驚,慕尼黑在當時應該算是發達的工業城市,這麼多的孤兒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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