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寂靜無聲 >第11章 新同事
    有句話叫好奇害死貓。

    但我不是貓,既不會這麼輕易死去,也不會這麼簡單就把好奇心收起來。

    雖然這拾荒老頭跟我非親非故甚至還一起打過一次架,但我手裏拿着這塊他當時想給我的古玉心中想得卻是爲什麼。

    這東西不是普通的仿冒品且價值不菲,這一點連我這個對古玩玉器一竅不通的人都能看得出來。

    最後,我決定跟着救護車去醫院看一下這老頭。

    在醫院前臺問了老頭所在的病房後,我便乘着電梯上了住院部。

    找到老頭所在的病房,我輕輕推門進去。

    我原以爲這老頭肯定是被打得奄奄一息快要死了,沒想到我這剛剛推門進來,那幾乎被紗布包裹住全身的拾荒老頭忽然就擡起了腦袋跟我四目相對。

    我去!

    看着眼前這個“木乃伊”突然蹦起來,嚇得我還以爲這老頭詐屍了。

    “呃......呃呃!嗯呃呃呃!”

    看到我走進病房,老頭張着嘴巴嗚嗚在哪一邊說着一邊用其僅剩還算完好的手比劃着。

    這個時候我發現,這老頭竟然沒有舌頭。

    “你想對我說什麼?你是在找這個嗎?”

    也不知道這老頭是不是感覺到了我身上帶着他那塊古玉,只見我從口袋裏取出那塊被我用好幾層紙巾包裹住的黑色古玉,老頭就安靜不再支支吾吾了。

    “這玉應該挺值錢的,如果賣了......”

    我說着,心中暗笑。

    聽了我這話,老頭是急的指了指這古玉,又指了指自己,意思很明顯,老頭是在說,這玉是他的。

    “放心我不是那種喜歡占人家小便宜的人,而且我知道這玉是你的,你給我看過,跟你開個玩笑而已。”

    走到老頭的面前,我將這黑色古玉放到其手上後,他那一雙原本渾濁的眼睛忽然就變得清澈了,看着我良久突然竟然把玉又塞到了我手上。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看到這古怪的老頭剛剛還對古玉十分緊張此時卻又像是丟一塊石頭一樣丟到了我手裏。

    “你是病人家屬嗎?”

    就在這時,給老頭送藥的醫生帶着護士從外面進來,一看到我跟老頭對話便這麼對我說道。

    “不......不是啊,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我一攤手回答。

    “我剛剛可是親眼看見,這老人給你東西了,如果你們不認識他怎麼會給你東西,而且還是這種看起來值不少錢的黑玉。”

    這醫生也算是個人精了,知道這種流浪老人一般是不會有家人來付醫藥費的,如今看到我出現且跟老頭似乎還有點關係,於是便抓住我不放。

    “不是,這是他硬要給我的,我是真不認識他,我連他叫什麼都不知道啊,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我知道這醫生肯定是在老頭醫藥費方面要賴上我了,我不走難道還留在這裏等被宰嗎?

    於是,我想到這裏轉身便要出門。

    但是,這演技都幾乎能拿奧斯卡的老頭看到我要走後,竟然立刻裝出一副可憐的模樣對我不斷招手。

    我腳剛邁出病房大門,旁邊的小護士就忍不住嘆息一聲:“唉!又一個沒人豢養的老人,要是被救助站那就真的太可憐了。”

    聽到小護士這句話,我的腳是再也邁不動了。

    我是記者,也做過兩期救助站的節目,自然知道這種大多數已經被轉包出去的救助站有多黑暗,如果這老頭真的因爲傷勢被送進去估計比被其他乞丐打死還要慘。

    “他......他的醫藥費是多少?”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手裏拿着老頭的古玉,心裏卻在不斷滴血,我的工資原本就所剩無幾了,這不今天還劫了王華的四百塊,本來想這幾天改善下伙食的,沒想到會遇到這檔子事。

    “把醫療費用的單據給他看看。”

    醫生朝我露出一個十分欣慰地表情,接着朝身邊的小護士說道。

    小護士聞言,從本子上取出兩張爲付款的醫藥賬單送到我面前。

    “三千八?!”

    一看到這兩張賬單上面的數字,我忍不住叫出了聲。

    “老人外傷比較嚴重,但幸運的是經過我們的檢查他的臟器都十分健康沒有受到什麼傷害,這拍照檢查的費用是三千五,包紮和點滴和藥品是兩百五,剩下這一百塊是普通病牀住一晚的價格。”

    站在我面前,小護士生怕我不懂一樣,一邊指着單據上的各項檢查費用給我解釋道。

    到這裏,我才明白好奇害死貓這句話真正的意思,我感覺自己就是作!不作不死。

    看着此時病房裏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我,我只感覺自己拿着的這兩張東西就像是燒紅的鐵片一樣燙手。

    最後,我只能強忍着去醫院付費處把老頭的單子給結了,好傢伙這一晚上我的生活卡就成了負資產,從原本想存點老婆本的存錢卡里取出一部分後才湊夠了這老頭的醫藥費。

    媽的,明天就去古董行把這塊破玉給賣了。

    交完錢,我再也沒有心思去看那可惡的老頭,坐在醫院外面的休息室裏,我給王華打了個電話。

    “弟弟,你覺得你白姐怎麼樣纔會再給你發紅包?”

    聽着我這句沒頭沒尾的話,王華是一時無語。

    .......

    第二天,天都還沒亮莫子寒的電話就打來了。

    在電話裏,她給我講了一下案件的進展。

    那顆在天花板上被我們發現的人頭經過DNA鑑定確定和我之前拿到的頭髮系同一個人。

    而且根據這個高度腐爛的人頭,刑偵人員已經復原出了其畫像,並且他們已經在失蹤人口的數據庫裏找到了與這被害者相似度百分之九十的失蹤者。

    “死者叫王茉莉,是本地的家政服務人員,三年前失蹤,家人報警後並沒有提供DNA樣本......”

    “所以在你們的DNA數據庫裏找不到相匹配的數據。”

    我聽到這裏對她補充說道。

    “就是這樣。”

    “然後呢?”

    我接着問道。

    “對先前那兩名男死者的調查我們得不到多少有用的信心,但是對這女死者的身份調查後我們卻有了重大發現。”

    “哦?什麼重大發現?可以方便對我這個記者透露一下嗎?”

    我知道,這種沒有經過上級部門批准是不能刊登出來的報道一般記者是接觸不到的,所以我這一句話意思也是在提醒莫子寒別說着說着就順口把不該說的也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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