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灰心,這事不怪你。”
開着車子,雷鳴嘆息一聲對穆秋安慰道。
“不,是我自己工作沒有做到位,在後備面前出了這麼大個糗,是我活該。”
說着穆秋朝車後的我和王華看了一眼,面上是一臉的鬱悶。
“聽說,出事時那孩子還在上學,跟她一起的同學就死在了她的旁邊,出事後到現在她甚至都不敢一個人關燈在屋裏睡覺。”
感覺到現場氣氛尷尬,我隨後說出了我所知道的一些情況。
“這段心理創傷這孩子估計要一輩子去治癒,不過這還算好的,比起那些不幸身亡的人,他們那些還活着親人恐怕窮盡一生都無法治癒心中的傷痛。”
接過我的話,雷鳴隨後說道。
“我是太久沒有出任務了,腦子和思維已經跟不上你們了,唉!”
自覺得沒臉見人的穆秋說着就捂着臉難過去了。
見此情景,我們三也不好再說什麼,也不知道再說什麼。
我們從鎮上補給好一切出來的時候已經是過了中午。
此時,我們一路往山裏駛去,絲毫沒有察覺腦袋上已經烏雲密佈。
西北的盤上公路十分的難走,路的另一旁幾乎全是懸崖峭壁只要一個走神就得車毀人亡。
當時那輛事發的中巴車就是因爲司機開車打電話這才葬送了連同他在內的一車人的性命,致使大車翻下深谷釀成慘禍。
我們此行的目的地在山的另一頭,是個名叫羅山的小鎮,鎮子不大隻有一千七百戶人家都是山裏的農民。
那一趟出事的中巴車就是定時走這羅山和外面這個鎮子的固定路線,遇難的乘客也是多爲來往兩地當地人。
車子走了約莫三個多小時,車窗外已經開始稀稀拉拉下起了小雨。
雨天路滑再加上對道路的不熟悉,開車的雷鳴全神貫注絲毫不敢分心,而且行駛的車速基本已經降到了三十邁左右。
這種公路前不着村後不着店,一眼也看不到前後,十分容易出事故,所以不光是開車的雷鳴心裏緊張,同坐一輛車的我們三人也是心中忐忑。
啪!
突然!天上落下一道閃電,原本就昏暗的天空此時已經被烏雲覆蓋,豆大的雨點更是如天上泄洪一般傾瀉而下。
聽着車頂上傳來的噼裏啪啦的雨點敲打聲,我和王華都是不由得嚥了一口唾沫。
隨着雨勢越來越大前方能見度也越來越低,到最後,雷鳴不得不將車速一降再降而且還把雙閃都打開了。
“怎麼辦?這裏也沒有停靠的地方,路邊就是懸崖,前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車......”
朝雷鳴問了一句,穆秋顯然是有些害怕。
“沒事的,這種山路我開過,遇到大雨大霧天氣盡量放慢就行了,前後來車也不會快到那裏去,畢竟走這種山路的司機大多經驗豐富,我們顧好自己就行了。”
雷鳴不愧是我們組裏最靠譜的人物,一句話就把車裏的氣氛都穩定了下來。
車子開近之後,我們發現這揮舞着熒光棒的竟然是一名穿着反光背心的中年人。
“停車!前面不能去了,停車。”
這中年人看到我們上來,手頓時揮得更快了。
“老鄉,前面出什麼事了?”
雷鳴按下車窗,朝這人問道。
“塌方了,不能走了。”
那人朝雨中前方一指,給我們解釋道。
“塌方?”
我一聽這個消息心中立刻咯噔一下,這種地方人煙稀少打劫殺人是最常見的刑事案件,此時大雨纔剛剛下了半個多小時,前面就塌方了?這不由得讓我心生疑慮。
“我下去看看。”
雷鳴自恃塊頭大,伸手就要去推車門,坐在副駕駛位的穆秋連忙用手將他拉了回來。
“別忙,如果是塌方前面應該堵車纔對,你看看。”
說着,穆秋用下巴指了指車子前方。
我們三人聞言同時朝車前凝視。
果然,如果前面塌方這麼說這一大段的距離也該有一兩輛車吧?在這黑暗中如果有車子必然會看到車燈,而我們朝前看去的時候不單看不到一點亮光甚至連路都已經看不清楚。
那前面遠遠地一段路上就像是蒙了一層黑霧一樣叫人無法看清。
“但萬一是真的呢?”
雷鳴雖然心有疑惑,但是在這段狹長的路段根本就沒法掉頭,如果要掉頭就得繼續往前開。
如今事情似乎已經到了進退維谷的時候。
“我下去看看吧!你們在車裏注意情況。”
我知道唯一能打破僵局的辦法就是下車查看,現場的四個人中我的身手最好的,自然就由我下車查看,當然了,王華和穆秋並不知道我的本事,而雷鳴在之前只是見識過一些我的本事也知道我年輕動作靈敏。
故而他見到我開口便也沒阻攔。
“拿上這個吧!”
從車座底下抽出一柄工兵鏟,雷鳴將其給我遞了過來。
我一愣,隨即笑道:“不用,對付三五個人用不着武器。”
說着,我從揹包裏扯出雨衣穿上後拉開車門拿着手電就下了車。
山裏的雨水冰涼刺骨,那攔路的中年人穿着一件老式的軍綠色雨衣,雨衣的帽檐拉得有點低,但是從他說話的聲音判斷應該超過了四十歲。
“老鄉,前面怎麼回事?真塌了?”
我走上前,朝這中年人問道。
“我是本地交通疏導隊的,前面三公里那一段經常發生塌方泥石流,你們如果沒什麼急事還是原路返回吧,等路通了再來。”
這人可能是看出了我們心中疑慮,於是掀開自己雨衣從口袋裏取出一塊過了膠的工作牌遞給我。
我接過工作牌,用手電照了照,這工作牌看起來好像有點年代了,裏面的字體和印刷樣式都不太像最近十年的東西。
接着我看了下工作牌上的印章,發現這確實是當地交管部門下方的工作證明,只是當我翻開這張工作牌的時候發現其背面竟然是一組九十年代的標語和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