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能找到人類遺棄之後的任何東西,有人或許覺得就是這類地方最適合邪惡和黑暗匯聚。
但是,這種噁心的地方在安琪拉看來除了老鼠和臭蟲外任何生物都不會中意,那就更別說將自身身份視作與天使平起平坐的惡魔了。
如果說有什麼惡魔會出現在城市下水道里的話,那一定是被逼的走投無路的小惡魔。
如今喬春生就是這麼一隻被逼的躲進下水道的實力弱小的惡魔,不過在這裏他卻悄悄散佈了數以萬計的魔樹種子,這些種子只要遇到適合的機會就能生根發芽吞噬萬物......
安琪拉此時也明白,這喬春生暫時在自己面前俯首稱臣也只不過是自保的權宜之計,只要這些魔樹一一長成喬春又將這些魔樹上結的果子都吃了,那他絕對會成爲地面上最強大的惡魔之王。
不過,這也只是喬春生的一腔情願罷了了,如果不是他的血脈現在正連着這些魔樹,安琪拉只怕早就將他用一根手指碾死了,之所以接受喬春生的投誠安琪拉其實也是在覬覦那些魔樹果子的力量。
同樣的,喬春生不會不知道這一點。
“今天就到這裏,我車上有些食物,我現在去拿給你。”
安琪拉留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喬春生此時卻已經被收拾得幾乎鼻青臉腫地倒在地上不斷咳着鮮血。
“這就是惡魔的實力......這女人太可怕了......”
從地上勉強站起來,喬春生看着離去的安琪拉心中是又驚又怕,但是一想到自己只要等那魔樹開花結果,實力必然會超越對方,想到這裏他的心才稍微安定下來。7K妏斆
給喬春生送完東西,安琪拉便開着車子走了,在這裏待久了她都覺得自己身上會染上惡臭,實在是不習慣。
於此同時。
在事發的教堂裏。
莫子寒正皺着眉頭看着法醫姜小白和同事將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從桌子底下拖出來。
“死者身上多出骨折,胸骨塌陷明顯,折斷的肋骨貫穿多處臟器導致了嚴重的內出血,這應該是致命傷。”
“死者頸椎處有明顯撕裂痕跡,系被人硬生生扯斷了......”
“死者下肢斷裂屬大動脈出血,應該是失血過多休克而死,這具屍體回去後再做進一步檢查。”
......
看着地上那十幾具橫七十八的死者遺體,莫子寒只覺得頭皮陣陣發麻,她不是沒有見過死人,只是像今天這樣血腥的場面她的的確確是第一次遇到。
在教堂的門口臺階上,唯一的報警人也是發現現場的第一人伊莎貝拉正靜靜地坐着擡頭無神地望着天空。
她已經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這種事情了,但每一次都有不同的心情,她纔剛剛到這裏沒多久,這教堂就被人盯上了,然而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對方竟然會下手如此迅速而且還是在這種鬧市街區之中。
此時的伊莎貝拉已經不像剛剛出道的時候那麼衝動了,爲這些死者報仇是一定,只是目前敵人的蹤跡還沒有被她發現。
因爲市刑警隊人手緊張,所以正準備回調參加畢業典禮的莫子寒又被領導揪了過來,而且領導還煞有介事地解釋,這次的兇殺案十分特殊對外已經進行了全面封鎖,調查局已經從總部調來兩名干將,只要這兩人一到之後接手案件她就可以回學校了。
拿着本子,莫子寒走到伊莎貝拉身邊坐下,問道。
伊莎貝拉點點頭。
“你叫什麼名字?”
“伊莎貝拉.奧布萊恩。”
“哦,能給我看一下護照嗎?”
伊莎貝拉扭頭看了一眼莫子寒,發現這負責對自己錄口供的女孩竟然和自己年紀相仿,於是心情放鬆了一些後伸手從口袋裏取出證件。
“護照都隨身帶啊。”
從伊莎貝拉手裏接過護照,莫子寒忍不住淺笑一聲。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這裏出事的?”
“我外出一回來......”
......
在接下來的整整一小時裏,兩女孩一問一答便將現場第一目擊證人的情況基本都記錄了下來了。
“請在這裏簽上你的名字,最後按個手印。”
最後,莫子寒將記錄的本子遞給伊莎貝拉。
簽完字,伊莎貝拉站起來,淡淡地朝莫子寒問了句:“我全力配合調查,不過,我想看一下這周圍的所有監控......”
“這個......應該沒問題,你是現場的第一目擊證人,等我們的調查程序正式開啓,我們一定會通知你過來配合調查,觀看監控指認你可能認識的疑犯。”
莫子寒回答。
“謝謝。”
只說了句最簡單的感謝,伊莎貝拉轉身走了。
“就這麼放她走了?”
這時,法醫姜小白累得滿頭大汗從裏面走出來,正巧目睹了伊莎貝拉離去的背影。
“不然呢?拘留她?我們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是不能亂抓人的,而且從現場分析那幾個辦案的頭頭都說她應該不是兇手,再說了,就算後來查到她是兇手,你覺得她跑的出我們的天眼嗎?還有......”
莫子寒直起身伸了個懶腰,笑着指向周圍路邊的監控設備。
“打住打住,算我多嘴......”
一聽莫子寒那滔滔不絕的說話,姜小白立刻選擇了投降。
“你們那邊什麼情況?一共發現多少屍體?”
莫子寒笑了笑放過這小子,接着問道。
“一共十四具屍體,全都死得慘不忍睹,而且剛剛痕檢那邊的哥們跟我說了一聲,兇手貌似只有一個人,你想想一個人能有多大力量把裏面的人就像是扯燒雞一樣......”
說到這裏,姜小白沒有再說下去。
“你現在明白我們特殊調查局的人爲什麼會在這裏了吧?”
朝姜小白一笑,莫子寒將錄口供的本子合上,並在其肩膀上拍了拍鼓勵道:“加油咯,屍體的檢測就靠你們了。”
“這還用你說。”
看着莫子寒離去,姜小白從口袋裏取出一根棒棒糖塞進嘴裏,等出來休息的時間一過他又得重返死人堆,在這種情景裏能安心喫午飯的人幾乎沒有,就算是經驗在豐富的老法醫在面對這些被肢解的慘烈屍體所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