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我閉着眼睛繼續在門口裝睡,但是我沒想到的是,就在我繼續發出鼾聲睡覺的時候,那掛在牆上鏡子裏的女鬼忽然就換了一副面孔,有開始悠悠地唱起歌來。
這歌我聽着熟悉卻沒能想起歌名,只覺得這女鬼唱的竟然還不錯,等我眼睛悄悄睜開一條縫去偷看牆上的女鬼時,一張極其慘白不帶半點血色的女人臉忽然到了我面前,她的鼻子觸碰到我臉上一股冰寒灼得我忍不住微微皺眉。
“再這麼得寸進尺哥們我可就對你不客氣了。”
一句話,女人嚇得飛速後退,嗖一聲就躲進了鏡子裏。
我直起身,接着外面照進來的清冷月光,終於看清了遮面掛在樓道里的鏡子,這是一面風水鏡上有太極圖案四角有鎮魔符印......
這女鬼也有點太奇葩了吧?竟然能寄身於這種一般多少都會帶着點法力的鏡子裏。
看到這裏的時候,我站起來驚動了樓道里的聲控燈,此時已經是下半夜別墅裏的僕人全都睡覺去了,屋子裏空空蕩蕩的,如果是阿明降頭師想來弄我,此時這女鬼的表現就不應該是這樣了。
我好奇走到鏡子前,當我看清這鏡子上的八卦和鎮魔符印的時候頓時就有些哭笑不得,這鏡子雖然看起來很華麗,但是上面的八卦圖卻是用油漆畫上去的,而那四個角的鎮魔符印自然也是如出一轍......
張濤這種級別的有錢人不太像是會用這些假貨的人啊,但這面鏡子又是怎麼回事?雖然看起來很沒道理,但這鏡子卻實實在在的存在着。
還有這午夜唱歌的女鬼,又是怎麼回事?
而且在這女鬼身上我並沒有感覺到太深的怨念,不太像害人的惡靈。
“你......你看得到我嗎?”
就在我想得有些出神的時候,那女鬼竟然又悄悄探出頭來,看向我。
“你半夜在這吵得人睡不着覺是爲什麼?”
我擡眼看向這女鬼,發現此時她的臉上那些腐肉已經消失不見,一張光潔蒼白的臉蛋十分的漂亮。
“我......我以爲你看不見我聽不到我的聲音......這個家裏一直以來都沒人能看得到我......我......我真是太高興了,你能看見我......”
這女鬼的模樣看起來十分年輕,但是說話的時候我能明顯感覺到她語氣裏的期盼。
“你叫什麼名字?爲什麼會留在鏡子裏?”
“我......”
女鬼張了張嘴卻沒有開口,而是出乎我意料的一轉身再次消失在了鏡子裏。
“搞什麼?又不是黃花大閨女這都還害羞了?”
我對這女鬼的謎之操作有些看不懂,明明就是她出來主動招惹我的,這說兩句就躲起來是什麼意思?
看到女鬼跑回鏡子裏後,我左右看了看着四周確信現在周圍沒別人後,這才接着對鏡子說道:“你在這裏多久了?爲什麼要住在鏡子裏?這些可以跟我說吧?”
爲裏讓這受驚的女鬼安心,我換了些問題。
良久,我看到鏡面上沒什麼動靜也就懶得去理,正要轉身繼續睡覺的時候,那女鬼的聲音忽然從裏面傳了出來。
聽得身後女鬼這句話,我差點沒把下巴驚掉,不過說來也是能生出張弦這種美人的母親模樣肯定不會難看,何況張胖子有錢這美女配偶還不隨便他挑。
“你......是張濤的老婆?可是你怎麼會變成這樣?爲什麼你會變成鬼寄宿在這破鏡子裏?”
“這件事說來話長.....你是蕊希什麼人?”
我聽着女鬼薛雁秋的語氣她似乎沒打算將她的故事告訴我,而是直接反問道。
“我是她抓......僱來的保鏢......貼身保鏢......二十四小時那種......”
被小丫頭威脅這件事哥們我豈能隨便說出來,支吾着回答了薛雁秋的話後我接着說道:“一般的靈魂在沒有外力的作用下是不可能長時間停留在人間的,你老實說你躲在鏡子裏多久了?”
薛雁秋在鏡子裏探出半個身體伸出三根手指朝我晃了晃。
“三年?”
“十年......”
我去,十年就十年,你豎起三根手指頭是什麼意思,我嗎,我對這糊塗女鬼沒好氣的一笑,接着說道:“十年,那豈不是張蕊希剛出生你就死了?”
“是的,生蕊希的時候難產,在我的一再要求下醫生竭盡全力蕊希保住了年幼的性命......我......”
我看到說到這裏的時候,眼睛裏竟然流出了兩行眼淚哽咽着沒有再說下去。
唉,要不怎麼說母親是這世界上最偉大的人呢,沒有母親的犧牲又何來生命的延續。
聽了薛雁秋的訴說,我突然感覺一陣劇烈的頭疼,整個大腦就像是在地震一樣瘋狂震動,在隱約間我看到那些隨着震動不斷晃動的畫面在眼前跳動,那是一張張熟悉卻又讓我叫不出名字的女人臉孔......
看到我痛苦的捂着頭蹲在地上,薛雁秋嚇得又鑽進了她的鏡子裏,直到我腦子裏這種劇痛漸漸消退她這才又從鏡子裏出來。
“你怎麼了?你沒......沒事吧?”
“沒事,我已經有一年多沒有頭疼了,我還以爲我的病已經好了......”
我記得我最近一次去醫院複查我腦子裏的腫塊還是在一年半前,之後好像就沒有再發作過了,而我也沒有再從我的夢境或者是幻象中看到過去的情景,我不知道這兩者之間是不是有聯繫,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在我腦子裏出現的那個女人肯定跟我有關係。.七
而後,我滾回我的被窩用被子墊起腦袋,有些無力的朝薛雁秋說道:“今晚就到這裏吧,我想去休息一下,你的事情我不會跟任何人說的,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你臉色很不好啊,是不是生病了?家裏隨時都有家庭醫生的,你可以去叫醒蕊希她可以幫你的......”
看到剛剛那痛苦的模樣,薛雁秋十分好心的給我出主意道。
“不用了,謝謝你,我休息一下就沒事。”
我朝薛雁秋道了聲謝謝後閉上眼準備繼續休息。
這時,薛雁秋那輕柔的歌聲又漸漸響起,在她的歌聲裏我迷迷糊糊的再次陷入了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