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要實現整個城市的時間回溯我很可能要犧牲自己,因爲我知道其他事情或許要能抱有僥倖的心裏,但在時之晷的面前我絕無可能抱有這種僥倖。
“你是個惡魔,根本就不需要爲了這些卑微的人類付出這麼大的犧牲,跟我走吧,離開這裏,我們兄弟兩個又可以回到過去的樣子一起生活......只要我們聯手這世界上將沒任何力量能撼動我們,聽我的......走吧。”
朝我伸出手,安琪拉露出一個十分友好的微笑。
“這一切都是你算準了的,對不對?你知道我不會拋下這一切......你知道我從來不是一個肯定輕易放棄的人......”
“你不是人,你是惡魔。”
“都一樣,人和惡魔都是一樣的,有時候人可以是惡魔,而惡魔有時候也可以是人......”
說着,我直接割開自己的手掌同時用這隻鮮血淋漓的手死死握住時之晷。
“你又贏了......”
看着天空上多出的那道刺眼亮光,站在山脊上的露露輕輕嘆息一聲隨後展開翅膀消失不見。
隨着天空的白光範圍越來越大,最後整個地球都被其籠罩其中......
當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竟然回到了當初那個小城裏的老舊小區出租房內。
窗外的陽光十分刺眼。
此刻的我躺在牀上,身邊的手機響個不停。
“喂?”
我此時感覺身體疲倦到了極點,伸手拿起手機連看都沒看上面的號碼便直接按下了接聽。
“曹雲,你這小子還想不想幹了?這都幾點了你還沒來上班,昨晚說了今天有大行動你現在跟我玩失蹤是個什麼意思?”
“老馬!”
一聽手機裏這個曾經十分熟悉的聲音我驚得直接就從牀上坐了起來。
“老馬?真的是你?你沒死啊?真的沒死啊?!”
在我的印象裏,老馬最後是死於癌症的,但現在他卻生龍活虎地出現在我手機另一頭這說明時之晷真的發動了,而且它還將時間回溯到了很多年前。
“啥?你小子給我等着,敢咒我死,你給我滾過來,立刻!”
說完,老馬氣呼呼地掛了電話。
我此時也來不及去想其他的,直接就用手機按下了白真的號碼,當手機那頭傳來她那讓我魂牽夢縈的聲音時我卻沒了反應......
“喂?誰啊?不說話我掛了?”
“對......對不起,我打錯了。”
白真還活着,這個時候的她還活着......但我一想到她跟我在一起後就會死我便沒有了繼續跟她對話下去的勇氣。
不管多強大多堅強的人,在面對自己所愛之人時永遠是最脆弱最懦弱的,爲了白真能好好的活着我決定改變這一切。
當然了有些事可以改變,有些事則無法改變。
同樣的,沒有改變的還有莫子寒的工作,她依舊是那個還未畢業的警校學生,只不過一天晚上她的電子郵箱裏突然多了一封寫着密密麻麻案件調查的舉報信,在這封信裏她先後破獲了自己導師犯下的符號兇案,狄玫犯下的網絡兇案,還有因爲十靈引起的連環死亡案件,至此她也從一個小小的調查警員晉升到了省廳調查科科長的職位,雖然這個職位和她原來的局長比起來是小了點但好歹她也成就一番事業,而且在破獲十靈案件的同年她還被評委年度十大傑出青年......
當然了,我和她由始至終都沒見過面。
小慧最後也沒有成爲我的女友,而且因爲我的緣故我們之間的聯繫幾乎從我醒來那天開始就幾乎斷了,見面少了關係也就越來越生疏,直到最後她不告而別搬離了這個破舊的公寓小區。
王家兄弟的事情在我的生活裏更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我雖然知道他們的存在但卻沒有去看過他們一眼,我覺得生活就應該這樣各自安好就行。ъiqugetv
穆淮這個失足少女最後也是在幾個網友的幫助下走出了抑鬱圈,當然了一人分飾幾角是很累的,事後我給自己獎勵了一個大大的雞腿。
伊莎貝拉李元鳳小花等人則和王家兄弟一樣幾乎從來沒有在我的生活出現過,而我也從來沒有想過刻意去找他們幾人,畢竟這一切在我回歸原點的時候就已經像是一場醒來的夢一樣全都過去了。
那個我一直都十分忌憚的人同樣是沒有再出現,只是在一年後我接到了一封奇怪的紙質信件。
信件的內容很短,只有寥寥的幾句話。
“當魚兒洄游之際,一切都將重新開始,謝謝你的努力。”
和信件一起到我手裏的還有一張十萬元的匯票,我看了下匯票上面的落款和地址,落款上的名字叫馬克西姆,這很明顯是假名,而地址則是國外的某個金融機構,我事後查了下發現是德國的某個銀行。
十萬塊不多也不少,眼下我正缺錢供妹妹讀書也便也收下了。
生活又回到了原點,我的內心卻無法像從前那樣輕鬆面對一切,因爲我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可怕的黑暗力量,它們的存在或許還沒有被人所知,但總有一天它們會像瘟疫洪水一般朝人類席捲而來......
而在我醒來的這一年的冬天裏,全世界的新冠疫情在沒有任何預兆下突然爆發了。
這個時候,我明白和我熟知的未來不一樣,眼前的世界正走向另一個不爲我所知曉的完全陌生的軌跡。
同年。
在莫斯科的聖瑪利亞孤兒院裏多了兩個來自東方的孩子,他們一個是六歲的小男孩,另一個是還在襁褓中的小女孩。
這個冬天裏,這兩個孩子同時失去了父母,也同時迎來自己的另一段傳奇未來。
看着這兩個孩子被領進去,那坐在車裏留着白色長髮的男子隨即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