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什麼？”
“一種想向命運低頭的倔強。”
聽到莫子寒這話，我忍不住噗嗤一笑：“哈......都低頭了還怎麼倔強？”
“本來你可以什麼都不管的，你不需要趟進這渾水......但是你卻不顧性命......”
“同樣的話我不想說兩次，如果你想聽不同的答案，等你從這裏出去我再告訴你，現在我要走了。”
朝莫子寒擺擺手，我便轉身出了門。
看守看到我離開便重新給莫子寒帶上了手銬帶回了囚室。
也就在我準備離開看守所的時候，在大門口一輛迎面開進來的車子上在我身邊停下，接着下來兩個人。
本來我也沒打算留意這兩人的，但是這兩人一下車就在那開口討論。
“莫子寒的事情不能再拖了，我的意見就是決不能讓她上庭，這件案子看似簡單，但其實關乎到我們司法程序是否能經得起考驗，我不能......”
“局長，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就在那年長的人情緒有些激動的時候他身邊的一名年輕人立刻伸手拉了拉他的衣服，同時朝我打量了一眼。
不過也只是看了我一眼，這兩人便前後走開了。
在看守所的門口沒有離去，我就這麼站在馬路牙子邊看着裏面，同時心中一種不祥的預感不受控制地籠罩上我心頭。
整整兩個多小時，我在外面就這麼站着甚至還引起了看守所持槍門衛的注意。
但讓我震驚的是，就在我不知道該闖進去直接救人還是轉身什麼也不管的時候，莫子寒竟然在剛剛那兩人的護送下走出了看守所。
此刻，她站在大門裏面看着馬路對面的我，我們兩人四目相對。
“局長，謝謝你親自把文件送過來。”
擡起頭，莫子寒對面前的老人微微一鞠躬。
“小莫，這次你是有驚無險，事情基本都調查清楚了，你確實是無辜的，這幾天你在裏面受苦了。”
那跟在老人身邊的年輕人這時候走到莫子寒身邊伸手輕輕捏了一下她的肩膀，接着微笑說道。
“你可以隨時復職，我們需要你這樣青春熱血的骨幹。”
老人說這句話的時候，其有些滄桑的臉上忍不住微微動了一下。
莫子寒點點頭接着扭頭看向我。
這女人沒有跟隨上司的車離開，而是邁步越過了馬路走向我。
“怎麼樣？”
看着我那呆若木雞的表情，莫子寒捏了捏鼻子笑道。
“什麼怎麼樣？你怎麼出來的？那兩個人是......”
“你說他們？”
朝離開的車子指了指，莫子寒問道。
“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們拼死都想要把你救出來，你卻這麼簡簡單單就......你不給我個說法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這個簡單，我的那些犯罪證據肯定不是真的，只是當時有人急着想要我的小命，想把我弄進去後在裏面將我弄死，可惜他們算漏了很多地方，這幾天他們沒能在裏面弄死我，現在就該輪到我了......”
原本我也只是打算來看望下這個蹲大牢的女人而已，接着便要去親自去找天之峯的曹煥章來解決下問題，但現在莫子寒都出來我還有必要去找人家麻煩嗎？
“你請我喫飯吧，我們一邊喫一邊聊。”
看着我着急的模樣，莫子寒倒是一點都不急，低頭一笑後擡起頭朝我笑道。
“我現在哪有心情喫飯，不弄清楚這個情況我估計還真的打算再也不管你了。”
“你不會，你身上的病毒還沒清除，只有我才能幫你變回正常人。”
“你就不怕我等會控制不住自己當街變成大怪物？”
“你不會。”
臉上依舊掛着微笑，莫子寒接着走向我那停在路邊的車子。
“你怎麼知道這臺車是我開來了。”
看到她要去拉車門，我現在是越來越糊塗了。
“你想聽我當街給你上一堂推理課嗎？你沒發現你丟在車裏的文件上寫着你大大的姓名嗎？”
確實，在車子裏一份我從家裏帶出來的紙質文件上卻是寫的是我的名字。
傍晚的餐廳裏。
莫子寒給自己點了滿滿一大桌的好喫的，看得我是一陣肉疼，就她這喫法我一個月工資都只夠她喫兩餐。
“服務員再來瓶紅酒。”
“不，你這是打算讓我直接破產啊？我可沒那麼多錢，不瞞你說我現在還是通緝犯呢！身上這點錢都是老王給的呢，這手機和裏面的身份卡都是。”
“確實，你那兩撇小鬍子挺可笑的。”
低頭塞了一塊牛排進嘴裏，莫子寒笑道。
“我跟你說錢的事情呢，你扯什麼小鬍子，你這女人越來越瘋了。”
“沒錢我可以借你，不過喝一頓說好了你請的。”
說着莫子寒眉毛一挑，接着又給自己碗裏叉了一塊大龍蝦。
“我......我有錢，只是現在不敢用，你的事情是解決了，我和夏鑫現在可成了殺人犯，他受傷還在醫院的重症病房，而我也得躲着到處跑你的事情，你說我容易嗎我。”
看到這女人喫的那麼香，我也伸手抓了塊龍蝦一邊啃一邊說道。
聽我說到這裏，莫子寒瞬間收斂了笑意，眉頭緊鎖下她沉思了一會兒說道：“你的事情確實棘手，但是要解決也不難，你們兩個人如果都沒殺人的話，那隻要抓到真兇這一切都會迎刃而解的。”
“真兇已經死了。”
“......”
從餐廳出來，我和莫子寒的表情來了個互換。
進門的時候她愁容滿面，出來的時候換成我愁容滿面。
“下雪了。”
站在門口，莫子寒突然伸出手接了一片落下來的雪花。
“胡說八道，這都夏天了還下什麼雪。”
我在前臺付了錢後走出來，心裏不痛快的我一聽到莫子寒這話立刻沒好氣的說道。
“是真的，你看。”
怕我不信，這女人直接拉着我一指天空。
我不耐煩地擡頭去看，發現昏暗的天空下竟然真的下起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