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寒看向唐海龍，此時她這一雙如老鷹盯着獵物的眼神讓這個擁有着十幾年辦案經驗的老刑警都有些不自在。
“這位女同志，我剛剛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夏鑫可能會因爲涉嫌毆打死者而被行政拘留但不會被判和死者的死有關。”
唐海龍實在受不了莫子寒這犀利的眼神只能再次解釋道。
“那夏鑫在監獄裏的事情又是怎麼回事？我都被你們整暈菜了都。”
我將莫子寒推到一邊，搶過她的位置後跟着朝唐海龍追問。
“今天早上，夏鑫所在的牢房死了兩個人，因爲當時那牢房剛好沒有監控所以我們並不清楚當時的情況是什麼，不過根據獄警和牢裏犯人的描述，今早有個身份可疑的犯人被關了進來，之後這個犯人襲擊了牢裏的其他人，其中一人被殺身亡這犯人最後也被殺死了。”
“夏鑫乾的？”
我繼續追問。
看着我們三個此時一臉的好奇寶寶，唐海龍搖搖頭，道：“殺死這襲擊者的人叫龍哥的社會小混混頭目，而且在場的其他犯人也證實了這一點，再加上當時的夏鑫也被這襲擊者傷的不輕，所以我們判斷應該就是這麼回事。”
我和莫子寒聽了唐海龍的話後都是有些不自在的撓撓頭動動手什麼，知道夏鑫底細的除了我之外就是莫子寒了，以她過去的職位要查個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所以，夏鑫的身手之謎對我們兩個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祕密。
“不過，我覺得這龍哥說了假話，那襲擊者身高一米九六，體重一百多公斤，站在那裏就像個鐵塔，一般人別說打了光是看到他這模樣都得嚇得腿軟，龍哥是我親手抓進去的，他這種人欺負下小老百姓還行，遇到真正的強人只怕腿肚子抖得跟普通人也沒什麼區別。”
說完這話後，唐海龍忽然就換了個表情眯縫着眼睛一邊看着我一邊掏出香菸叼在嘴裏準備點上。
“對不起，這裏禁止吸菸。”
姜小白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看到對方這個舉動後竟然直接伸手過去將唐海龍叼着的煙拿走了。
“我......”
唐海龍剛想說什麼，卻看到莫子寒伸手指了指掛在牆上那禁止吸菸的牌子。
氣氛緩和了下來後，我朝唐海龍一笑，道：“唐隊長，你這麼說可就不對了，夏鑫是個有牌照的律師，不是你口中的打架鬥毆的小混混，既然都有人承認自己是殺人者了，那事情也應該到此爲止了，你說呢？”
“我無所謂，抓壞人是我的職責，審判壞人那是法官的事情，我不想管也管不着。”
聽了唐海龍這句話我覺得他說的也挺在理的便也點頭贊同。
“現在可以跟我說說你們的事情了吧？你們三個到底是什麼人？別隨便找理由糊弄我，我聽得出來你們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我們是什麼人重要嗎？重要的是你侄女現在還在監牢裏吧？她和夏鑫可不一樣，她犯下事情可是要物證有物證要人證有人證要殺人動機也有殺人動機。”
“夏鑫具體什麼時候能出來，我們現在太需要他了，有他在我們才能解決很多網絡技術上的難題......”
“你們需要黑客技術？那很簡單啊，我單位裏就有一批專門負責這個的，要不我把他們叫來？”唐海龍其實也是救人心切忘記了自己隊伍上的紀律。
“有時候，我們得用點非法手段，你確定你的這批同事能替你保守祕密？如果是那樣的話你這身警服穿着還有什麼意義？”
此刻，面容冷峻的莫子寒直接就點出了唐海龍這餿主意裏的最大弊端。
“對，違法的事情我們不能做，就算是爲了救人也不行......”
被莫子寒這一點醒，唐海龍隨即清醒過來。
“在唐文松被抓走時，她對我說，讓我來找你......”
看了看眼前這個四十多歲的重案組刑警，我突然說了一句讓他沉默的話。
我不知道唐海龍現在的心情是怎麼樣的，但是從他那雙交叉握着微微顫抖的手來看，這事情他肯定知道不少。
“你跟我來一下。”
這時莫子寒突然站起身朝我說道。
我點點頭跟着她走出了咖啡廳。
“怎麼了？”
到了外面，我看着莫子寒的背影問道。
“估計你也能想到我爲什麼會辭職了吧？既然你能想到那爲什麼還讓這唐海龍插一腳呢？”
“因爲有時候總要有個人主持正義的，我和你都不適合這個角色。”
“那你就沒想過如果到時候被住持正義的對象是你呢？”莫子寒接着問道。
“你爲什麼會這麼說？”
我突然有點不理解莫子寒把我叫出來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因爲......其實我們都是同一類人，都是那種爲了守護自己心中的正義不顧性命的人......我和你都見識過那片黑暗了，比起它來有時候的違規根本不值一提，但他們不一樣！很多人一輩子都沒辦法跳出自己的圈子去看周圍的世界，他們不是不能是不敢......爲了生活爲了自己的家人他們已經失去了面對的勇氣。”
說到這裏的時候，莫子寒的聲音多了一絲顫抖，接着她伸手指向咖啡廳裏的唐海龍說道：“一個老刑警了，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他還是會害怕顫抖......”
“所以你想說什麼？”
“我和你註定是要走上對抗黑暗世界這條路的......在這條路上我們要往前走必然要跨過許多障礙，有時候法律都會成爲我們的障礙，這時候你讓個刑警加入進來除了只會增加我們的任務失敗率我看不到一點好處。”
話說到這裏，莫子寒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利用唐海龍可以但是讓他參與進來她不同意。
不過，從她的話裏我似乎也讀到了一點不尋常的味道，於是問道：“你是不是已經知道設計陷害我們的幕後黑手是什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