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只能用我的廉價手機去拍一些照片視頻,不久之後電視臺的人也到了,令我有些意外的是這次來採訪的人裏竟然有我過去的同事“小妞”。
我不知道他想不想看到我,反正我是不想給他看到。
看着他們忙忙碌碌架好攝影機開始做拍攝採訪,我也懶得再拍下去遂退到了人羣外。
“你要走了嗎?”
正在我戴上安全帽開車回去的時候,小莫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朝我笑道。
“不走,難道留在這裏等着喫宵夜啊?”
我笑着反問。
“可以啊!我請你,謝謝你給我送手機,我叫莫子寒,還未請教。”
笑着,小莫朝我伸出了手。
女士主動握手,如果不接那是十分沒禮貌的事情,所以我也伸出了手。
“曹雲。”
我介紹完自己的名字,莫子寒突然笑了,我不解。
“我......我好像忘記洗手了,剛剛翻了下屍體。”
看着她那抱歉的眼神,我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從法醫那裏借了瓶消毒水我們倆就這麼蹲在路邊洗手,我是恨不得將手皮都搓下來,她看着我笑得沒心沒肺。
走進附近一家午夜西餐廳。
門口的迎賓小姐看了我們兩人一眼沒有什麼動作,她則大大咧咧地就像進自己家門一樣,一進來就招呼來服務員。
旁邊那些西裝革履妝容精緻的情侶看到我們倆一個頭發凌亂渾身上下散發着異味一個穿着一身地攤貨都忍不住眉頭微皺,再加上莫子寒的嗓門也是稍微大了一點應該是影響到了他們。
就我們這一身去喫路邊大排檔的標準裝扮,想不引起旁人的注意都難。
我正幻想着小說裏那種囂張跋扈的富二代或者是粗鄙暴發戶跑來嘲諷鄙視趕我們走的情節時,莫子寒已經是輕車熟路地將菜點齊了,而不消一會兒菜竟然就上來了......
這就過分了啊!旁邊來的比我們早正等着喫的顧客看到這一幕紛紛找服務員理論,那一臉訕笑的服務員只能是一邊道歉一邊解釋說着是我們桌預定的。
預定個鬼啊!
我們剛剛還在案發現場用消毒液洗手呢,而且我只聽說過預定位置還沒聽說過連東西都事先預定好的。
此時此刻我嚴重懷疑,面前的這個邋遢女孩是個深藏不露的富家千金,於是便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這店不會是你家開的吧?”
“不是啊!怎麼了?”
莫子寒一邊瘋狂撕咬面前的牛排,一邊隨口回答。
看到她這喫相我也就安心了,富家千金沒有這種喫法的。
喫完結賬,我一看賬單八百八登時就有點脊背發涼,我這人平時窮慣了喫過的最貴一頓也就八十八,看到這裏我剛想說一句要不我們aa吧!
結果,莫子寒呵呵一笑朝服務員說:“忘記帶錢包了,先記賬吧!”
我一口血差點沒噴出來,感情這妮子是來喫霸王餐的啊!而且沒帶錢包是什麼梗,這年頭不都是掃碼支付的嗎?
“是,歡迎下次再來。”
在門口,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這店,阿蓮西餐廳,名字有點土,裝潢卻十分高大上,面積不大菜品上乘,最主要還是貴。
“這真不是你家親戚開的?”
我不死心再次朝莫子寒問。
“不是。”
莫子寒腦袋一搖,回答。
夜有點冷。
喫完東西的我們相互道了別,沒有再說問候語,就像兩個從來都不認識的陌生人,也確實是兩個陌生人。
第二天一大早,催債鬼龐子陽又發來的信息問什麼時候去找他姐,我正要回答過些天抽空就去,這小子就先發來了信息告訴了我他姐的位置。
澄江路33號,醉伊人酒吧。
酒吧?我聽到酒吧兩個字忍不住眉頭跳了一下,想象中的龐子英這女孩個子不高帶着深度眼鏡喜歡穿裙子留長髮,經常手裏拿着一本書。
這第一眼看去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端莊靜雅。
幾年不見這個高三還差一點沒念完的女孩就已經成了混跡酒吧夜店的小太妹?應該不至於吧。
心中這般想着,差點忘了給龐子陽回信息,惹得他連發了好幾條語音。
行吧!今天反正也沒什麼活兒,就去看看吧。
龐子陽得到了我肯定的回答這才消停。
我一番洗漱後給自己下了碗麪條當早餐,喫完臨出門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昨晚回來的有點晚了竟然忘記給自己的小電驢充電。
無奈之下,只能是選擇了公交出行,因爲身上揹着器材騎共享有點不方便。
小城其實不小,公交七拐八扭過了十多個站纔到澄江路附近,說是附近走路也還得二十多分鐘。
換乘公交吧又覺得不值,爲這事前女友還經常笑我摳門,不過這一次沒人笑我了,這時候我纔有點明白,我們兩人之間的距離或許並不是只有兩站地或三條街那麼簡單。
觀念的不同造就了矛盾,還是不可調和的那種。
因爲本地的消費水平一般,所以我們這裏的酒吧一般只有晚上到凌晨的這段時間才營業,消費羣體多數是年輕的上班族和一些社會青年。
白天來這裏我也不確定能找到龐子英,但龐子陽一口咬定其姐在這裏沒回家那就應該錯不了。
推門進去,我發現這間酒吧白天也在營業,而且裝潢格調也不低,聽着臺上的管絃樂隊的優雅演奏,還未碰酒就讓人有一種淡淡的迷醉感。
你姐在這裏是消費者還是打工?
我給龐子陽發了條信息。
打工。
對方很快回復。
在這裏喫喝玩樂的話隨時都會不在,既然龐子英是在這裏工作那隻要打聽一下就好了。
“請問,龐子英在哪?”
我找了個模樣比較年長的酒吧服務員問道。
“龐子英?你找她幹嘛?你誰啊?”
服務員狐疑地打量我並沒有直接回答。
“我是她表兄,她很多天沒回家了,家裏人擔心就叫我來看看。”我如實回答。
“你去那邊問。”
服務員朝吧檯方向努了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