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快放手!”
“你受傷了?”
艾文有些沒好氣的把這個調皮的小傢伙推開按在座位上,咬着牙掀開皮甲,只見那血肉模糊的傷口上正不斷往外滲着血,同時喘着氣說道:“格溫妮絲你這小傢伙!一點都不像個大國公主,你這調皮鬼還和小時候一個樣,你學了十幾年的宮廷禮儀都哪去了?”
“不要再喊我小傢伙!人家長大了!而且,宮廷禮儀是對有教養的人用的,對你!用不着!”一邊說着公主格溫妮絲一邊還挺了挺那不大的胸脯,撅着小嘴壞笑着看向艾文。
“是是!公主殿下長大了,不知道召見微臣有何事?”強忍疼痛艾文從腰間抽出手帕揉着團後塞在傷口上後,緩緩說道。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狠狠的瞪了艾文一眼,格溫妮絲最終還是嘆息一聲,推開車門探頭到外面,大聲道:“裘德學士,麻煩你過來一下。”
說完,她縮回腦袋笑盈盈地從身後的座位邊上摸出一柄鑲嵌着紅藍寶石的劍,道:“你說過要教我舞劍的,還說帶我去看花港的大腿舞,還說帶我去迪埃奎島釣海龜,你個大騙子!當初的承諾到現在我一個都沒看到。”
艾文低頭無語,五年前這小傢伙只有十歲,當初的諾言全是哄小孩的,如果她不提起這些自己早忘記了。
“怎麼不說話,怒焰城的男人難道都是這樣說話不算數的嗎?”
“王城裏劍術大師那麼多,難道就沒一個能入您法眼的?”艾文笑着靠在鹿皮座椅上,毫無忌諱的伸手去扯那桌子上的果子喫,還一邊喫還一邊讚道:“嘖嘖嘖!還是南方的水果好喫。”
“公主殿下,您叫我!”
這時候車門外被傳召的裘德學士騎馬過來。
“上來吧!替這個傢伙看看傷口。”
坐到車裏,裘德學士年紀約五十多歲,留着長長的花白鬍子,一雙渾濁的眼睛有些驚訝地看着車廂裏那個坐沒坐相喫沒喫相的艾文。
“艾文你快把脫了衣服把你的傷給學士大人看看。”
“現在?在殿下面前有點不好吧?!”艾文眉頭微皺有些顧忌道。
“怕什麼?你光屁股的模樣我早見過了,何況裘德大人還不是看你的屁股。”
無奈嘆息,這小丫頭地位高,脾氣古怪,從小自己就拿她沒辦法,只能伸手去把皮甲上的扣帶解開。
在格溫妮絲的驚呼聲中,只見艾文把皮甲卸下,裏面的白色襯衫早已經被全身各處傷口染得血跡斑斑骯髒不堪,更可怕的是一些沒怎麼處理過的刀劍傷口附近已經開始紅腫流出膿血。
這渾身是傷的一幕嚇得她皺眉捂着嘴巴差點沒吐出來。
“我需要清水。”
裘德學士從衣兜裏摸出自己的眼鏡戴上後,接着從隨身的布包裏拿出針和線接着說道:“公主殿下,您能讓馬車停一下嗎?這麼晃悠我無法替他縫合傷口。”
於是,格溫妮絲喊停隊伍,推開門跳下馬車對旁邊的卡恩,說道:“卡恩爵士,我們離怒焰城還有多遠?這附近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嗎?”
“以我們現在的行進速度,現在已經越過了雪境進入了溫暖地帶,我看最多兩天的路程,至於好玩的地方......這我就不太清楚了,您應該去問裏面那個傢伙。”
“算了,去弓箭拿來,我們去打獵去。”
“啊?”
“叫上幾個人跟我來,讓隊伍休息下。”
“殿下,您還穿着裙子呢!”
“......”
聽着兩人的對話,車上的艾文輕輕一笑,心道:這小妮子真的是一丁點都沒變啊!還是這麼任性妄爲。
全身一共十二處傷口,等裘德學士滿頭大汗的從車裏出來時間已經過去小半天,太陽更是已經開始西斜。
艾文穿戴好自己的衣服,此時傷口縫合後不知道被裘德學士抹上了什麼藥膏,不僅疼痛減緩了許多,身心都感覺輕鬆許多。
“大人,您的劍。”
走下馬車,一直待在外面等候的洛倫索笑着湊過來把艾文的兩柄長劍還給他。
撲!
突然一團毛茸茸的東西落在艾文腳邊,一股子血腥怪味立刻鑽進他靈敏的鼻子裏。
那是一隻被射穿了身體的長尾雪狐。
“哈哈,怎麼樣?!不賴吧!”格溫妮絲騎在馬上在不遠處朝着艾文揮舞着手裏的弓箭笑着問道。
洛倫索從艾文腳邊撿起那種死透的狐狸,笑着說道:“公主殿下,這種出了名狡猾的狐狸都被你獵到了。”
聽着別人的讚揚,格溫妮絲高傲的揚起了小臉,笑嘻嘻的盯着艾文。
“你不該這個時候去獵殺它,這是一隻成年母狐狸,看身形應該還在哺育幼崽,它一死那一窩小狐狸肯定活不成。”艾文看了一眼被洛倫索抓起的那隻長尾雪狐淡淡說道。
聽到艾文這麼說,格溫妮絲有些不開心的丟下了手裏的弓箭,噘着嘴說道:“你們怒焰城的人狩獵都要這麼較勁的嗎?不就是一隻狐狸嗎?還要看它是不是有幼崽?”
“不是的,我們一般不會在冬季打獵,西境的冬季很難熬不管是人或動物能活下來都不容易。”
“這裏已經過了雪境了吧!這麼溫暖的地方爲什麼那麼少人居住?”
“越是舒適的地方競爭就越激烈,入夜後這裏的駭人你一定不會想去見識。”艾文從洛倫索手裏接過繮繩,在他的攙扶下重新坐回了自己的戰馬。
“......”
看着地上那隻被自己打死的狐狸,格溫妮絲神情有些沮喪本以爲能得到些許讚許,卻沒想到換來的是這個結果。
嗷嗷嗷——
這時,幾聲稚嫩的動物叫聲傳入了衆人的耳朵裏,格溫妮絲扭頭朝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卡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來了,同時他的懷裏還用棉布包裹着三隻毛茸茸毛色灰黃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