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明明是一個血氣沖天的生人,但守衛在門邊的鬼差卻彷彿沒有看見,任由此人進入。
魁梧大漢一路暢通無阻,直接來到了中央鬼帝宮。
刑天從宮殿中走出,扯着大嗓門問道:“蚩尤,你小子找我有何事?”
魁梧大漢正是第一個人族和巫族的混血,目前統領整個人巫混血的巫人種族。
他們不居住在地府,而是在洪荒大地,原本巫族不周山的大本營。
“刑天大巫,此次前來,有要事相商,事關巫族前途!”蚩尤沉聲說道。
刑天眉頭一皺,示意他進去話說。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聽完蚩尤的一番話,刑天出現意動的神色。
蚩尤此次前來是想打人族人皇的主意。
從風羲到神農,一個是妖皇轉世,一個人人妖混血,這兩人都能當上人皇,這讓他心中大爲意動。
所以,前來地府尋求巫族的幫助。
來到內殿,刑天思考良久,說道:“此事還需要娘娘的支持,有她幫助,會順利許多!”
人族有聖人,如果能得到后土的支持,一切都會順利許多。
兩人聯袂來到輪迴殿,面見后土。
聽完兩人的話,后土反問道:“蚩尤,你可知爲何風羲和神農能成爲人皇?”
“哼,他們都是靠着身後的聖人支持,就算是換成一頭豬,也可以成爲人皇!”蚩尤一臉不屑地說道。
后土眼中閃過一絲失望,風羲和神農成爲人皇,固然有聖人支持,但他們自身付出的努力也是不可忽略的。
人皇,是要爲整個人族謀利益、謀發展的,需要爲人族做出巨大貢獻的。不然,縱然是聖人,也無法讓億萬人族全部歸心的。
就如女媧,因爲放任妖族屠殺人族,致使她在人族的信仰大打折扣。
人心不可控,聖人也只是能影響,無法徹底掌控。
如果蚩尤只想着得到后土的相助,那他永遠也無法成爲人皇。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人皇血脈是否純粹,前世如何,這些東西都不會成爲人皇的決定因素。
蚩尤作爲人族和巫族的混血,自然也是有機會成爲人皇。
但是,成爲人皇就必須爲人皇着想。一旦蚩尤成爲人皇,這對巫族的壯大並沒有直接明顯的幫助。
但如果蚩尤一心向着吸人族的血反哺巫族,他根本就不可能成爲人皇。
兩相矛盾,后土並不願意爲蚩尤站臺,支持他掙多人皇之位。
見她沒有答應,蚩尤自信地說道:“娘娘,我蚩尤別的本事沒有。這一身修爲,絕對可以碾壓那人皇候選人,只要娘娘支持,我帶着手下的兒郎便去征服所有人族部落,不給他機會!”
“是啊,娘娘,如果能借此機會,我巫族定然可以恢復元氣,變得更加強大!”刑天在一旁附和。
“不要把人族當傻子,我們巫族在這地府安穩生活就足夠了!”后土嘆道。
哪怕巫族修煉出元神,變聰明的也沒幾個,都是一羣不願動腦子的莽夫!
“娘娘,憑什麼一個後天種族可以主宰洪荒,我巫族秉承父神遺志,只有我們巫族纔有資格統御這個世界!”刑天梗着脖子說道。
“你們走吧!”
見兩人心意已決,后土不想再費口舌。
刑天和蚩尤對視一眼,無奈地走出輪迴殿。
刑天拍了拍蚩尤肩膀,說道:“蚩尤,放手去做,娘娘不願出手,我們一定會助你到底!”
雖然沒能得到后土的支持,刑天依然打算堅持自己的想法。
“好!”
蚩尤心中吃了一顆定心丸,有了刑天這些大巫支持,除非后土明令禁止,巫族就會爲他提供源源不斷的力量。
…………
東海之上,準提一臉苦澀,他來此尋找那多餘的補天石,結果找了一圈啥都沒有。
“難不成被人捷足先登了?”
準提發現天機似乎被矇蔽了,心中不由得胡亂猜測。
一想到這種可能,他就穩不住了,心中急得要死,這可是關乎佛教大興。
他施展全力不停地推算,破開重重迷霧,尋找補天石的蛛絲馬跡。
最後,他看到一個非常模糊的身影。
這個身影很模糊,難以辨別,但又給他一種熟悉感,似乎在哪裏見過!
他仔細回想,尋找記憶中與這個身影重合的存在。
“是他?”
“他難道知道此物的作用?不應該,他怎麼會知道?”
“難不成是三清早已知道,指使他這樣做?”
想到這裏,他臉上的苦澀更加濃郁,忍不住嘆氣。
…………
“見過多寶師叔!”
多寶來到黃龍部落,被姬龍三人迎上了麻姑洞,傲洪本尊雖然不在,但留有分身在此處。
“哈哈,傲洪好久不見!”多寶放聲大笑。
這大嗓門,隔着幾公里都能聽見。
“看來這些年你機緣不小啊!”
傲洪一眼便看出多寶現在的修爲,可以說是在聖人教派一代弟子中走在最前面的幾人之一。
“唉,跟你相比,還是差遠了!”
多寶搖頭嘆息,傲洪的弟子都比他這個師叔強,更何況傲洪?
面對比自己強的幾位後輩,他感覺十分沒面子。
傲洪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不要跟我比,目光要放遠一些,比如洪荒其他同輩!”
奪寶一臉幽怨,這也忒打擊人了,有這麼安慰人的嗎?
好在接下來的交談沒有受到太多傷害,彼此交談甚歡。
聊了好久,傲洪話語突然一轉,將話題轉到了長耳定光仙等人打傷玉鼎之事。
多寶一愣,隨即臉色微變,最後嘆了一口氣。
在此之前他並不知道這件事,闡教真傳弟子被截教弟子重創,這件事不亞於當初龍邢斬殺截教外門弟子。
其實他對龍邢當初出手斬殺衆多截教弟子心中頗爲不滿,不管這些人是如何不成器,那也是截教弟子。
但如今,長耳定光仙幾人出手重創玉鼎,差點把人打死,這禍端同樣不小。
尤其是傲洪還特意單獨拎出來說,顯然是很看重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