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你在喫醋溫婉柔的死在醫學界掀起軒然大波,她是一個天才,也是讓人過目難忘的女子,不少人都惋惜這樣的人才離開。

    關於她的死因,外界紛紛猜測,幾個版本不外乎是藍淵墨倒臺後溫婉柔便憂心忡忡,兒子去世深受打擊一病不起。

    有人說溫婉柔其實早年便有了抑鬱症,不過是病發自殺身亡。

    更有人說其實藍家模範夫妻其實早已名存實亡,溫婉柔是受不了落寞後的藍家悽慘,流言蜚語的壓力,自殺去世。

    漫天的傳言紛飛,街頭巷尾議論紛紛,沒有人知道真相,或許從沒有人有真的想要知道所謂的真相;不過是當多了一個飯後茶聊罷了。

    藍家被陰霾包圍,陷入一片迷霧之中,好似怎麼也走不出來。偌大的別墅,裝修的奢華瑰麗又如何,悽悽涼涼,白綢冥紙,處處冷清。

    靈堂並沒有設在藍家,而是在殯儀館。

    藍家兩子身穿黑衣,跪在地上燒着冥紙,來送溫婉柔最後的人不是藍家的親屬,也非溫家的親屬,而是藍睿修商業的合作伙伴,或是溫婉柔之前同事,同行,亦或者是聽過他講座的人……

    人情淡薄,四個字此刻襯托的人心越發的寒意。

    藍斯辰因身份的問題,無法守在靈堂,靜靜的躲在後面,看着一撥人來一撥人走,他們凝重的神色對着溫婉柔的棺木鞠躬,可真正爲這個離開的人有一絲傷心的人有幾個呢?

    藍斯辰點燃一根菸,青煙嫋嫋包圍着他,模糊了肖尖的下顎,眼神落在照片時多了幾分寂寥,終究還是走了....終究是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這個女人費盡心思把自己帶到世界上來報復她深愛的男人,最終卻只是報復了別人與自己。

    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值得嗎?

    溫婉柔的去世,藍睿修摒棄了之前的事,一心一意幫着藍雲笙處理溫婉柔的後事;雖不是親生母親,可溫婉柔這些年並沒有薄待他。

    雖不恥這個罔顧倫常的女人,但人已去,還有什麼好計較的。

    季風穩也一直留在藍家幫忙,溫婉柔的去世對藍雲笙和藍斯辰來說,是一個沉重的打擊。藍斯辰表情上沒有太大的不同,也沒有像藍雲笙那樣哭過,可他的心從未好受。

    因爲這兩天藍斯辰抽掉的煙是以前一個月的量,嗓子已經嘶啞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三少,節哀順變。”

    面對這樣的變故,再多的安慰也沒用,季風穩言簡意賅,大掌落在藍斯辰的肩膀上。

    親人雖去,兄弟卻猶在。

    藍斯辰指尖輕輕一抖,銀白色的灰燼簌簌的飛落,細細密密的在地上,紅色的星火寂寥的閃爍。消瘦的身形站的筆直,眸光看向窗外灰濛濛的天空,嘶啞的不像話的聲音沙沙而出:“風穩,我是不是做錯了?”

    是不是不應該說出來的,爲了阿斯把祕密說出來,卻將她逼上了絕境。

    季風穩眸子幽色,暗傷涌動,一直冷靜自信,從不質疑決定的三少居然也會開始動搖自己的信念。

    “三少,這不是你的錯。其實……”聲音遲疑了一下,篤定的眸光無所畏懼道:“這樣挺好的。”

    溫婉柔痛苦了大半生,所有的心思她都藏匿在心中,無人知曉,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如今她終於可以解脫了,不需要再被恨、怨折磨,是一件好事。

    藍斯辰嘴角劃過一絲落寞的弧度,微不可見的點頭,“她終於可以不用做藍淵墨的太太,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

    明知道她一直希望有這樣的解脫,可爲什麼自己的心還是這樣的痛,很想很想她.....

    季風穩凝視他,冷峻的輪廓線上濃郁的憂愁拂不去,忽然覺得這個風華正茂的男子似乎已經開始蒼老了....沒有了年輕人的朝氣與活力,沒有其他男子的朝氣勃勃,與奮鬥的熱血....

    他也不過才二十七歲,男人三十而立,藍斯辰三十還未到,卻已蒼老。

    菸蒂靜靜的燃燒,燒到肌膚,藍斯辰也渾然不知,眺望着遠方.....沉浸在一片哀傷之中。

    “三少...”

    季風穩驚覺,連忙拍掉他指尖的菸蒂,星火直直的落在地上,忽明忽暗,一絲煙霧徐徐而升。白皙的肌膚被燙出一個傷口,藍斯辰卻沒有覺得有一絲的痛意。

    “人時已盡人世卻常。三少,過去千錯萬錯,是我的錯。不要再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扛。”

    季風穩只覺得心痛,看到這樣的藍斯辰,心痛不已。

    “還沒有藍淵墨的消息?”藍斯辰提到這個男人時,語氣冷了幾分,眸光劃過一個寒意。

    “我會盡力。”

    季風穩知道他在轉移話題,便也不再做無謂的口舌。

    “在阿斯他們之前找到藍淵墨,最近盯緊藍睿修。”都斯我他。

    藍淵墨能藏的這麼好,無非是有藍睿修在幫他做掩護。他們之間一定保持着聯繫,警方已經將海陸空全部封鎖,藍淵墨不可能離開,一定還在這裏,一定可以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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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靜恩的身體好的差不多,已出院。聽到溫婉柔去世的消息,也是愣了很久,雖然沒有落淚,眼眶卻是極紅。一早便起牀,穿了黑色的衣服,準備去靈堂拜祭溫婉柔,送她最終一程,也算是感激她這些年對自己的照顧。

    斯藍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眸光渙散,沒有焦距點,似乎在想着什麼事。

    “姐,你不去拜祭嗎?”藍靜恩忍不住的開口問。

    斯藍回過神,看到她的一身黑,似乎是死神在提醒,死亡,從來都無所不在。遲疑了足足有一分鐘,最終點頭:“你等我一下,換件衣服。”

    “我也要去。”赫連澤站在門口,臉色堅定。

    他要去,是因爲想見到藍雲笙。這幾天死變態忙着溫婉柔的事,都沒有和他聯繫過,打電話來也只是嘆氣,一句話都沒說,沉默許久還是把電話掛了。

    赫連澤的心都被揪起來了,無言的沉默從來都是最折磨人。

    斯藍準備回房間時,許寧陌走出來,經過他的身邊時,被他一把抓住手臂。斯藍的腳步停下,側頭看着他完美的側臉,眼睛裏寫着疑惑。

    “不要去。”許寧陌開門見山,言簡意賅。

    那裏不僅有藍睿修,還有一個藍斯辰,而她和藍家從來都是扯不斷剪還亂,他真不希望她在牽扯到藍家的事裏來。

    “只是去拜祭一下,很快回來。”斯藍開口解釋,也在表態,自己是一定要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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