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天亮的時候,小陳終於找到地址,藍席陌到時,門已經爲他打開了。
藍席陌步伐急速的朝着裏面走。房門是虛掩着,輕輕的推開,映入眼簾的畫面讓握住金屬的手指僵硬住。
無形之中好像有一把鋒利的刀子狠狠的划着自己的心臟,鮮血淋漓,傷痕累累。
明珠睡的沉穩而寧靜猶如娃娃般,她與凌希的手指緊緊的扣在一起,猶如兩根青藤纏繞在一起,緊密的怎麼也分不開。
犀利的瞳孔不由自主的放大,眼角澀澀的,在自己的面前她都未曾有這樣的放鬆過。
這樣算什麼?
從聚會上跑出來,與凌希睡在同一張牀上,這樣算什麼?
修長蔥白的中指微微彎曲咚咚的敲在門上,聲音冰冷,視線凜冽的盯着十指緊扣的在一起的手指上,死死的。
明珠淺眠,聽到聲音立刻驚醒,下意識的面相門口,“是誰?”手還與凌希糾纏在一起。。
席陌看着她沒有說話。
房間此刻的氣氛格外的詭異,冷清而壓抑。
“是誰?”黛眉蹙起在等不到答案後,明珠忍不住的推着身旁的凌希,“待待,待待醒一醒,是不是有人?”
“有鬼啊。睡覺……”凌希如小豬般哼哧哼哧,眼睛都沒睜開。
咚咚——
冷清的聲音再次在房間遊蕩,讓兩個人都徹底的清醒過來。凌希猛的坐起來,“我靠!居然真的有人進來……”
視線迎上席陌冰冷的可以凍死人的眸子時,聲音戛然而止。眨巴眨巴眼睛,完全沒想到席陌這麼快就找到自己了,還以爲怎麼要兩三天。
明珠看不見不知道怎麼回事,小聲的問:“待待……”聞到那股熟悉的薰衣草味道,手指暗暗的攥緊薄毯,“站在門口的是陌陌,對不對。”
席陌壓抑住心底的怒火,步伐沉穩的走向她,氣息靠的越來越近,冷冽的視線從凌希的身上移開,落在明珠身上,輕聲道:“我接你回家。蕭叔叔一夜沒睡,還在找你。”
明珠垂下眼簾沒有說話,潛意識中手想要去牽凌希的手,席陌的動作更快直接將她抱起轉身大步流星的朝着門口走,絕對不會再給她與凌希有接近的機會。
“陌陌……”在快到門口時,明珠忽然擡頭,雙手緊緊的揪住他的衣領,“待待能不能,和我一塊回去。”
席陌的腳步停下,低頭看着她蒼白的臉頰,神色有些乞求,聲音是那樣的小心翼翼,本是盛怒的心情瞬間覺得心酸不已。
這是他想要寵愛的女孩子,本應該陽光燦爛,張揚青春活力,可是什麼把她變得這樣陰鬱,小心翼翼的。
“明珠,那是你的家,該做主的人是你!”最後一次,這是我給你們最後一次的機會。
明珠,不要再讓我生氣了。
明珠緊張的神經緩慢的放鬆,嘴角流漾淡淡的笑,“待待,跟我回家吧。”
凌希視線落在健碩的背影上,漂亮的桃花眸流過一絲狐疑,打了哈欠,淚眼汪汪的說:“好啊!不過等我睡飽再說……輕入近骨。
你先回去,睡醒我自己過去!”
“好。那你好好休息。”明珠眨眼,嘴角的笑淺顯。
聽着腳步聲越來越遠,黑暗中那一聲聲的彷彿是踩碾在自己的心頭,生硬的疼,好像連呼吸都要停止了。
如果時光可以靜止,真想把一切的美好都定格他們十指緊扣沉睡的時候。
凌希深呼吸幾口,沉沉的吐了一口濁氣,卻沒辦法吐出胸口的鬱結。
“既然這樣不甘心,爲什麼不做點什麼……”悅耳的聲音伴着清風從門口傳來。
原來還有一個人沒走。
凌希一下子坐起來,狐狸般的眼睛閃爍着狡黠看向後背靠着門的慕澤,修長的身影倒影在地上,面色從容淡定,那張漂亮精緻的五官與凌希相比較起來,不分軒輊。
只是凌希身上更多的是孩子氣——青澀。
而慕澤身上更多世間的歷練與老成,一顰一笑透着風情與深意,不似凌希乾淨的猶如一張白紙,任由人圖畫。
“是你***不男不女的死妖精!”凌希破口大罵,沒留面子。
慕澤完美無缺的五官微微扭曲,壓抑着心頭的怒火,微笑着說,“凌希,比起你我真的不像女人。”
“我呸。”凌希翻白眼,“你***別這樣對我笑成不成感覺有隻黃鼠狼在對我笑你***別拿我和你比老子是天然美人與生俱來的你***是不是去棒子天下整-容了整的不男不女的笑的時候臉色特別假你媽是誰棒子天下的整-容技術好還***你沒捨得給自己整個好點的呀……”
“夠了!”慕澤額頭的青筋都在跳,真沒想到這小鬼長大幣小時更讓人討厭,這張嘴真讓人忍不住想要掐死他,“我只想問一句,你想不想讓他們不結婚?”
“想!”凌希回答的很乾脆,隨後又道,“關你毛事!”
慕澤眼底流過一絲狡黠,嘴角的笑似有若無,“如果我有辦法讓他們結不成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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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子墨看到明珠被席陌抱進來,皺了一整晚的眉頭終於鬆開了,凌厲的目光落在明珠身上多幾分柔軟,“有什麼事等你睡醒再說,席陌還麻煩你送她上去。”
“等一下。”明珠出聲,席陌沒有動,她猶豫片刻道:“我讓待待搬回蕭家住。”
“爲什麼?”蕭子墨立刻蹙眉,那個孩子他不喜歡。
“沒有爲什麼,我想讓自己的弟弟搬回來住有什麼問題嗎?”
蕭子墨黑眸看了一眼席陌,見他沒什麼意見,遲疑片刻後點頭,“好,只要你高興。”
席陌抱着明珠上樓,明珠緊緊的揪住他的衣服,忽然說,“陌陌,你生氣了。”
“沒有。”席陌否認自己看到她和凌希躺在一張牀時自己快要瘋了的心情。
“陌陌,你覺得因爲看不見,所以也感覺不到嗎?”明珠被他放在柔軟的牀上,席陌給她拉上被子。
“沒有騙你。”席陌坐在牀邊,手指掠開她的頭髮,“如果一定要說有,應該說是——嫉妒。”
“嫉妒?”明珠不解。
“明珠,男人和女人是不能躺在一張牀上的,除非是夫妻。”席陌語重心長道。
“弟弟也不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