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河一個人扯了一筐秧苗,蘇大林,蘇大山兩個面前的筐裏,才放了兩個一隻手,就能握緊的秧苗。
蘇大成和林氏兩個,也幹了不少活兒。
就是蘇清月這個孩子,也沒有偷懶。
除了三房一家子,就沒有認真幹活兒的。
淨在磨洋工。
恰好這時候,同村的老張頭路過,瞧見蘇家一大家子都在幹活兒,衝蘇老爺子笑道:
“還是老蘇你幸福啊!這嫁出去的孫女帶着孫女婿一起回來幫忙,給你減輕負擔!放眼這整個十里八村,就沒有這麼好的孫女和孫女婿。”
老張頭人不錯,過去沒欺負過蘇清晚。
加上爲人厚道,在村裏也說得上話。
蘇老爺子聽他這麼說,脊背都挺直了,大聲道:“你說的沒錯,晚丫頭這孩子,就是孝順我!”
老張頭的目光落在蘇清晚身上,結果對上了蘇清晚的坦蕩蕩的目光,他先是一愣。
老張頭記得清楚,蘇家老三的大女兒啞妞,過去那可是個膽小的。
從來不敢和人直視,這一次是咋的?
竟然敢和他對視了?
老張頭試探性的道:“晚丫頭,嫁了人,還算習慣吧!”
原本以爲,等到的,頂多是蘇清晚膽小害羞的往誰身後鑽,或者乾脆當做沒聽見。
誰知道,她竟然開了口:“還行!喫得好,穿的好,生活也不錯。”
沒錯,是開了口。
老張頭被嚇得後退了一大步。
蘇清晚見老張頭的樣子,就知道是被嚇住了,笑着解釋,“張爺爺,我遇上了一個神醫,他把我嗓子治好了,我現在能說話了。”
聞言,老張頭臉上多了一抹驚訝。
緊接着,便是衝蘇老爺子賀喜,“老蘇,恭喜啊!這晚丫頭是個有福的,一嫁人,連嗓子都治好了。
我們當初還在說,她這代香丫頭嫁了人,往後日子不知道該咋過了!”
蘇老爺子一噎,頓時覺得老張頭哪壺不開,提哪壺。
說個話,也不會說。
說什麼擔心啞妞嫁人後的生活,這不等於打他們老蘇家人的臉,說他狠心?
蘇老爺子哪裏知道,老張頭是故意這麼說的。
他瞧見蘇清晚穿的破破爛爛,身上補丁蓋補丁,就這樣,還說喫得好,穿的好,可見以前在蘇家過得是啥日子。
老張頭再接再厲,“我說老蘇,你也得好好管管纔是,都是一起來的吧?咋大成一房,幹了這麼多活兒,其他人筐子裏,都是乾乾淨淨的?”
老張頭替蘇大成一房打抱不平,蘇老爺子的眉頭,頓時皺的更緊了。
他又不敢表現出不高興,萬一傳出去,他虐待三房,面子掛不住。
蘇老爺子道:“老大和老二幹活兒本來就慢些,我會盯着的!”
老張頭,“可得好好盯着,都是一家人,可別搞什麼區別對待!”
老張頭說完,人就走了。
他剛走,蘇大林和蘇大山兩個,就開始你怪我,我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