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五想着順便研究一下王二配藥的缺點,等下次見到他的時候,再當面指點指點他的配藥。
我浸淫醫道六十一年,豈是浪得虛名,只要把王二要的藥材給我看幾眼,我就能輕易的推斷出他抓藥的重點。
閆五得意的想。
“有,有,在我兜裏。”
傭人說着把王濤寫滿藥材的白紙遞給閆五。
閆五看到上百種藥寫滿整個紙張,頓時臉都綠了。
“這就是王武聖寫給你的藥方?一種藥方要上百種藥材。”
閆五神色不善的盯着傭人,只以爲他隨便拿張紙糊弄自己。
“不是一種,好像是十種。”
傭人委屈的說。
“十種?胡鬧,他難道不知都藥物相沖相剋的道理嗎?”
閆五臉色一變,拍着桌子猛地站起來。
“我也不知道,他讓我每二個小時煎一份藥,給安警官服下去,十種藥一天不重樣。”
傭人趕忙交待,生怕閆五的怒火發泄到自己頭上。
開什麼玩笑,自己只是傭人,而老五爺可是沈家首席藥師,哪能得罪。
“荒唐。王武聖果然對於配製藥材一竅不通,小玲啊。我看明天你就去找王武聖,推辭了他這個師父吧!”
閆五配藥一輩子,還從沒有聽說有人一次性給病人下如此多種藥方的。
是藥三分毒,除非是古藥方,纔可能毒性低一些。
一次性給虛弱的病人開十種藥方,估計病人沒有被治好,就先被毒死了。
“你去把王武聖配製的藥材全部扔了。”
閆五衝傭人擺擺手。
傭人臉色一苦,慌張的低下頭,哀求的看向閆五。
“王武聖配製的藥材,我哪敢扔掉……。”
真是閻王打架,小鬼遭殃,你要扔武聖人的藥方就自己扔,讓我一個傭人扔,我可不幹。
“好吧!你去把王武聖配製的藥方都拿來,我親自扔總行了吧!”
閆五鄙夷的瞪一眼膽小怕事的傭人。
見傭人點點頭快步的走出去,閆五扭頭看向,端着藥好奇着輕嗅的郝小玲。
“小玲啊!王武聖在配藥方面可以說一竅不通,你跟着他也學不到東西,我看啊?你不能等到明天,你現在就去,推辭了這個師父。”
“啊!現在嗎?”
郝小玲一陣遲疑。
“可是他贏得了比賽,而且好像手術了得。”
“嗯,你說的也是。那就明天吧!到時候我親自領你去,爲了你以後的古醫藥前途,我豁出去老臉了。”
閆五氣憤的拍着桌子,暗想王武聖配藥如此草包,早知道就比試配藥了。
不過有一說一,王武聖鬼斧神工的手術刀法還是很震撼的。
閆五正想着,傭人提着剩餘的藥材走進來。
三包一串,十種藥有二十多包,因爲有一包已經煮成了藥。
“哼,雖然配藥不行,但是能用這麼多的藥材組成藥方也算是入門了。”
閆五說着拆開第一種藥包。
“我到要看看這藥方能有什麼用?”
“切,都是些常用的藥方嘛?”
“咦,怎麼像古方接骨斷續膏?倒是有點水平。”
“多的這幾味藥材是幹什麼的?沒什麼用啊?”
他歪着腦袋深思,臉上的嚴肅逐漸變成凝重。
“真的可以這樣用?嘶。”
閆五浸淫醫藥一輩子,理論和見識還是有的。
他很快覺察出藥方的不凡來,臉色也滿是震驚。
如果這藥方真的能發揮出功效,恐怕自古傳下來的古方也不過如此。
理論就是理論,但是實際藥效,還要驗證纔行。
閆五神色凝重的展開第二種藥方。
一個個展開,分辨,然後皺眉思索,他的臉色忽然精彩起來。
呼!古藥方真的可以這樣配製?如果理論上療效如此的話,恐怕這隨便一種都能賣出天價。
“師父,這碗藥快涼了,要給安警官服用嗎?”
郝小玲端着碗,心中莫名的對王武聖很有信心。
“應該沒問題,你端進去喂她服下吧。”
說完閆五繼續研究,剩餘的藥方,越研究,他的心裏越喫驚。
越往下拆開藥方,越是要思索很久。
就這樣閆五從中午一直研究到下午,午飯都不喫的進入忘我的狀態。
他時而喃喃自語,時而眉頭緊鎖,時而大笑,時而痛哭。
郝小玲神色驚疑,悄悄的離閆五遠一些。
這種情況她有點熟悉,村頭二狗發癲癇就是這種狀況,當時還把一條咬人的狼犬給反咬死了。
王濤睡了一上午,喫過午飯就又來到醫療室,一進門就看見滿桌子的藥材和一個外形枯槁的老頭。
老頭因爲不斷的扯頭髮,所以髮型披頭散髮。
因爲不停的試藥材,所以臉上髒兮兮的,手上也沾染了藥材的顏色。
此時的閆五坐在桌子前活像個老乞丐。
“他是誰?”
王濤疑惑的看向有些打瞌睡的郝小玲。
郝小玲揉揉眼,看清閆五的模樣也是大喫一驚。
“師父?你怎麼弄成這樣啊?”
閆五聽到郝小玲的驚叫,擡眼看過來,頓時眼睛都直了。
他的眼中滿是灼熱的火焰,眼底閃過幾絲瘋狂。
閆五猛地站起來,腳步機械的衝這邊走過來。
郝小玲見閆五目光火熱的看着自己,頓時捂着胸口臉色通紅的躲在王濤身後。
壞了!老五爺瘋掉了。
閆五依舊的眼睛通紅的看過來,然後一步接一步的走過來。
王濤徹底懵逼了,疑惑的看着桌子上的藥材,怎麼感覺這麼眼熟。
不等他思考,閆五就已經來到他的面前。
王濤戒備的盯着閆五,暗想他失心瘋了?接着就看見讓他不敢置信的一幕。
“啪。”
一聲脆響,閆五跪在王濤面前,然後滿臉淚水的哀嚎道。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閆五拜完接着不顧形象的嚎啕大哭。
“我活了一輩子,自以爲對華夏古醫藥瞭如指掌,直到今天才明白,我連古醫藥的門都沒進去。”
“哈哈哈,真是可笑可嘆、可悲可憐。從事了一輩子的職業,竟然一直是個門外漢?哈哈哈。”
王濤人傻了,只懂基礎的郝小玲也從王濤背後探出腦袋,她臉色僵硬也看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