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想。”
“嘿嘿,很簡單,任何事情做得天衣無縫都是及其愚蠢的事情,也很不切合實際,只有留下一個預設好的陷阱,纔是做局人的最高手段。”
“所以我就是那個預留陷阱、破綻?”
王濤語氣淡然,倒是令黑衣人微微一愣。
“不錯,這枯井其實是前朝留下的,你又身份不明,一旦屍體出現這裏,那就很耐人尋味了,嘿嘿。”
“哈哈,這樣就能隱瞞你們的身份?恐怕皇后都不知道你們其實是八賢王的人吧?”
王濤好笑的說着,傲然的擡起頭。
八賢王梁坷是梁琦的親弟弟,又是國子監祭酒,平時都是一副畢生鑽研學問的樣子,對於權力似乎毫不在意。
但是正因爲他畢生學問,學富五車、飽讀詩書,身份又是王爺,很受士大夫和讀書人的擁護。
在魏天忠的記憶裏,此人自命清高,絲毫不理會權鬥。
但是經過王濤推敲,眼下自己作爲鎮國公和皇后所在的薛家鬧翻,受利最大的就是八賢王。
動機在任何時候都是極爲重要的因素,人世間從來不存在沒有動機的行動,當然這是王濤在一個藍星偵探真人秀領悟到的。
“你……你怎麼知……?你是誰?爲什麼要胡說八道。”
黑衣人喫驚異常,猛地抽出大砍刀,戒備的盯着王濤。
“你連我是誰都搞不清楚?還敢把我當棋子?”
王濤嗤笑一聲,然後慢慢的頭套摘掉,露出一張冷峻的黑臉。
“是……你……?你……怎麼會……?”
藉着昏暗的光芒,黑衣人看清王濤的模樣,頓時大喫一驚渾身顫抖,差點嚇癱在地上。
“怎麼?沒想到是我?哈哈。”
王濤說着不再廢話,見對方喫驚的功夫,他手中的短劍驟然發力,輕而易舉的洞穿黑衣人的心臟。
“魏天忠,是你?我……好不甘……你……好狠。”
黑衣人嘴角吐血,然後滿眼不甘的指着王濤,最後捂着胸口倒在地上。
王濤神色平靜扒開這人的面罩,發現自己根本就不認識這人。
想想也對,這人要不夠神祕也不會被委派過來,就算出現意外,王濤相信,也沒有人能查出這人的身份。
王濤撿起大砍刀,又謹慎的沿着短劍的傷口破壞一番,已使後來人不能憑藉傷口懷疑到九公主頭上,畢竟王濤手裏的劍是九公主樑紫萱的。
最後猶豫一下,他又在這人身上搜了半天,除了一個小皮包別無他物。
呵,這幫人夠謹慎的啊!單從物品和身體特徵上根本找不到任何線索。
王濤把皮包打開,裏面的東西看的他臉色一呆。
假鬍子?粉底液、天然膠水?還有幾張人皮面具。
臥槽!這東西恐怕是他爲自己留的後路吧!
畢竟幹了太多黑活,隨時都有喪命的危險。
這個時代的人不知道這些東西怎麼用,王濤來自藍星對這些門清。
眼下這些東西對他而言,纔是最有用的。
王濤並沒有貿然去喫,他只是一天滴水未進,還不至於如何,如今到了關鍵時刻,他可不想在一些小事上陰溝裏翻船了。
王濤點着燈籠,然後慢慢沿着地道往前走,地道狹小潮溼,還很低矮,的確是臨時用來逃命的通道。
王濤忍着黴味,往前走着,他心中設想了無數可能,還是做好了出不去的打算。
果然隨着他小心翼翼的往前走,果然看見盡頭處一道鐵門,鐵門口站着十幾個黑衣人,這些黑衣人守着鐵門,任何人都休想出去。
王濤略微猶豫,飛身後退,再次從井口跳出來,外面天空已經大亮,整個皇宮隱隱傳來兵丁跑步的聲音。
看來昨晚刺殺和魏天忠的失蹤已經被陛下知道了,此刻全皇宮應該都在搜查。
王濤先是用膠水把人皮面具粘在臉上,然後匆匆的把黑衣人的身上的血跡抹到自己身上,才背起屍體重新來到井下。
這次他毫不隱藏,在狹小的地洞裏揹着屍體,一路狼狽狂奔。
他氣喘噓噓,根本無需假裝,一口氣跑到光亮處,開始喘着粗氣大吼。
“快開門,老大受重傷了,快叫大夫……快?”
王濤焦急的大吼着,這時一羣看門的黑衣人猛地一愣,接着就有人要去開門,結果卻被一個瘦子攔住。
“有口令,我們才能開門。”
“放肆!沒看到老大受傷了嗎?耽誤了治療仔細老大剝你的皮。”
王濤大吼,果然隨着他的色厲內荏,瘦子臉色一白。
他打量着全身血污,大汗淋漓,虛弱無比的王濤,略微猶豫,還是打開鐵門。
“怎麼回事?你們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瘦子好像是個小領導,爲人很是機警,他說提着刀滿是戒備。
王濤見大門打開嘴角冷冷一笑,這些人有十幾個,但是他仗着有魏天忠的武藝高強,對於這些人根本不放在眼裏。
“快把老大接下去。”
王濤說着猛地把背上的屍體丟向一衆黑衣人。
“啪!”
衆人來不及去接,屍體掉在地上,頓時周圍的人都是臉色一抽。
“哈哈。”
王濤大笑一聲,左手短劍,右手砍刀,然後開始冷酷殘殺。
“啊!”
“啊……。”
十幾個人措不及防,魏天忠實力又強,三五下砍倒一片。
王濤神情淡淡,然後脫下自己鞋套在手上,又穿上別人的鞋,將鞋上蘸點血跡,然後雙手雙腳爬着朝外走去。
這樣在他的刻意的行動下,地上就留下了一對的帶血跡的鞋印,關鍵是向外逃跑的。
王濤很快來到外面,然後看一眼周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城郊的樹林。
呼!王濤將鞋收起來,赤着腳站在石頭上,一時間陷入沉思。
無疑,現在逃出去是最好的時機,但是這樣逃出去也是風險最大的,一旦梁琦的弟弟八賢王梁坷和皇后薛明珠聯合,他絕無可能逃回三軍大本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