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哧、哼哧……”
鬼鮫喘着粗氣,完成了今天的最後一組訓練後,站起身來。
在徐徐晚風的吹拂中,他一邊用毛巾擦去臉上的汗水,一邊看着夕陽緩緩沉入海面,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喜歡上這座監獄了。
鬼燈城所在的這座內海孤島,遠離忍界紛爭,像世外桃源一樣,最適合閉關修行。
鬼鮫曾聽說過,許多牛人都進過監獄,而且都是在監獄裏面悟道了,出去以後幹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
也許,他也能在這座鬼燈城監獄,悟出一點東西。
鬼鮫離開廣場後,先去浴室洗了個澡,然後又到食堂喫完晚飯,最後向牢房走去。
他在監獄裏來去自由,就像是在逛自己家一樣。
在整個過程中,沒有任何一個獄警敢找鬼鮫的麻煩。相反,他們在看到他的時候,都會一臉懼怕地遠遠躲開。
鬼鮫經過監獄的過道。
兩側的牢房裏,躺在牀上哀嚎的犯人們在看到他之後,一個個都立刻閉嘴,不敢再發出一點聲音。
噤若寒蟬。
鬼鮫回到牢房,在牀上躺下。
自從他一連報廢了三名獄友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和他住在同一個房間了。
揮汗如雨地鍛鍊了一整天,鬼鮫也累了,很快就閉上眼睛,沉沉入睡。
幾個小時以後。
午夜時分,牢房裏安靜得針落可聞。
突然間,吱呀一聲。
鬼鮫耳朵一動,睜開雙眼望去,發現牢門不知爲何打開了。
嗯?
他眉頭一皺,下了牀,來到門口檢查。
這個時間,本該有獄警值班,但是鬼鮫沒有看到人。
他心生疑惑,推開牢門走了出去,從過道一直走到了監獄的前院。一路上,竟然連一個獄警都沒有看到。
更讓鬼鮫驚訝的是,監獄那座數米高的鐵門,也打開了一條縫隙。
剛好能讓一個人側身通過。
到底是怎麼回事?
鬼鮫走出監獄,試圖一探究竟。很快,他就沿着監獄外面的道路,穿過栽滿鬼燈果的樹林,一直走到了海岸邊。
在夜色的掩映下,海邊居然停着一艘小船,隨着海水輕輕盪漾。
看上去,只要乘上這艘小船,就可以逃離這座孤島監獄,重獲自由。
鬼鮫走了過去。
此時,在他身後不遠處的樹林中,無爲和一衆草忍高層正潛伏於此,緊張地注視着鬼鮫的一舉一動。
小船是無爲等人準備的,他們的目的就是幫鬼鮫越獄,讓他離開這裏。
雖然鬼鮫曾經說過,他要在這座監獄裏懺悔罪過,但是當越獄的機會就擺在面前,他能夠拒絕這份唾手可得的自由嗎?
答案是——
轟!
鬼鮫一拳把小船打得四分五裂,變成了一堆廢木板。
然後,在無爲等人愕然的目光中,他毫不猶豫地轉過身來,原路返回。
鬼鮫回到監獄大門外,並沒有第一時間進去,而是在門口忙活了一番。
隨着他的雙手一陣忙碌,爆遁和線遁接連發動。
咻咻咻!
嗡嗡嗡。
地面上,亮起一道道黑光,散去之後,留下了一個個醒目的“爆”字,在監獄大門外蔓延開來。
這傢伙要幹什麼?
遠遠跟在鬼鮫身後的無爲等人,看到這一幕,都傻眼了。
“嗯,不錯。”
鬼鮫查看了一下佈置好的陷阱,滿意地點了點頭。
從今晚的情況來看,鬼燈城監獄在管理上的漏洞實在太大了,犯人很容易越獄。
幹柿鬼鮫作爲一名模範囚犯,心中充滿了樸素的正義感,決不允許任何一個壞人越獄逃跑,回去禍害忍界。
他大步踏入監獄,砰的一聲關上大門。
“只要有我在的一天,這座監獄裏的人,誰也別想離開。”
鬼鮫自言自語了一句,徑直朝着崗哨走去。
哐當。
他一把推開崗哨的門,發現一名獄警正趴在桌子上,嘴角流出口水,睡得正香。
鬼鮫眉頭一皺,走上前去,一個耳光扇在獄警的臉上,打攪了後者的美夢。
“誰?!”
獄警驚醒之後,一看是鬼鮫這個殺神,內心剛升起的怒火又瞬間熄滅了下去。
“你在站崗期間,爲什麼要睡覺?”鬼鮫冷聲問道。
在他凌厲的目光注視下,獄警嚇得一哆嗦。
“是…是無爲大人吩咐的,他說今晚不用值夜,讓我們早點休息……”
這名獄警捂着疼得火辣辣的臉龐,不敢隱瞞,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這是無爲大人對你的考驗,你還不明白嗎,讓你睡你就睡?身爲獄警,你是怎麼幹的,竟然玩忽職守?”
鬼鮫一把抓住獄警的衣領,對後者吼道:“給我站起來,立正!”
“是!”
獄警聞言,噌的一下站了起來,身體挺得筆直。
“從現在起,睜大你的眼睛,給我好好守住監獄大門。就算是一隻蒼蠅,也不能放出去,明白嗎?”
鬼鮫大聲呵斥道,對獄警進行軍訓。
“是,長官!”
獄警大聲喊道,還給鬼鮫敬了一個禮。
“嗯,這纔像樣。”鬼鮫滿意地拍了拍這名獄警的肩膀,轉身走出了崗哨。
不對呀。
等鬼鮫離開後,獄警纔回過神來,他爲什麼要稱呼一個犯人爲長官,還給對方敬禮?
鬼鮫回到監獄後,又四處巡視了一圈,沒有發現其它異常狀況,纔回到牢房。
繼續呼呼大睡。
聽着鬼鮫的打鼾聲,牢房外的無爲等人,這一刻面面相覷。
在全程目睹了鬼鮫今晚的所作所爲之後,他們終於意識到,鬼燈城監獄建成幾十年,接受並改造了數以萬計的犯人後——
這一次,來了一位大爺。
又過了十來天。
監獄裏,被鬼鮫打倒的上千名囚犯以及一衆獄警,終於是陸續續續養好了傷,從病牀上走了下來。
鬼燈城又重新恢復了活力。
半個月前的那場羣架,鬼鮫可以說把所有人都打服了,被犯人們私底下敬畏地稱爲“監獄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