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在那醫院食堂燒飯。在那時人們看他們家不是農村的,比農村要高些。
小花會遊戲的年齡,爸爸領着全家回到了老家農村,爸爸在家鄉的鎮醫院上班。
那時鄉下窮苦,有些人還不能夠喫飽,有些人還沒鞋穿,到天稍熱時就赤腳。
爸爸每月有工資,醫術又較高明,因而小花家在村裏是高人一等的。爸爸是工作人,
而不是幹活的。
這些給小花也帶來多得不可勝數的恩寵。小花和玩伴發生口角,
大人們往往責備那些孩子,而是撫慰偏袒小花。小花時而得意的飄飄然。
每這些總有些隱約的恐懼,伴隨着她幼小的心。大人們常說:
“看小花多瘦、多嬌。”
那些大姑娘有時看着小花出神,喃喃道:
“她又漂亮,爸爸又是工作的,長大後不知要嫁怎樣的男人。”
每當這時小花高傲且自滿。但又怵心地接受住,她們嫉妒的眼光和,對小花憤恨的情緒。
她們都認爲小花長大一定嫁個工作的,而且是上等的。
姑娘們中間流傳着一句話,‘寧嫁四十拿皮包,不嫁二十拿鋤鍬。’
拿皮包指工作人。爸爸下班回家就拿着皮包,裏面有時會帶着小花喜歡的糖果。
姑娘們儘管嫉妒,但看到小花情不自禁贊到漂亮,十分的神氣。小花全身心流淌着靈氣。
小花自從尿褲子後,就多留個心眼。小叔老師見爸爸在家來屋裏坐。
小花便不像往常那樣走開。而且是站在堂屋。爸爸坐桌子左邊,向小叔點一下頭,
胡老師有點膽怯而又低下地坐在右邊。胡老師是民辦教師,
在那時也就說不是正式的,喫農村糧,如有事是可以辭退的,和正式老師工資差別太大。
又在教書在隊裏又算不上主勞動力,因而家庭生活艱鉅。胡老師幼時曾跟母親外出討飯。因而他總是覺得卑微。
他有個哥哥,父親過早就去世了。這些事都是小花打聽出來的。
因爲課堂小便的事引起,小花探究胡老師人格品行。
想探知他到底是怎樣的人。
小花常常思到,那樣的家庭能讀到書認得字,現在還是老師教學生。
這小叔真可以且又極不易。小花那時就在嘴邊,隨時都要脫口的兩個字‘志氣’。
而小叔教學,這些都使小花對這位老師又憐惜、又疼又怕。
有時又不懂。小花怕胡老師,但她本人並不覺得。小花在堂屋注視着爸爸,
他用高高在上的語氣跟小叔說話,小叔唯唯諾諾,支唔着連小花也聽不懂他說些什麼,
過後小花很是埋怨了爸爸一頓。跺腳說:
“人家是老師,還教我呢,你幹嘛用那口氣,再說、再說唉、、、、、爸爸你,
你應該禮貌點,再、再、、、、”
小花想說冷點,對人冷點。這樣不失禮又不親近,
反而會更顯得爸爸是地位高的人。小花這樣想可不能很好的表達出來。
這讓小花即惱火又着急。她對爸爸一跺腳說:
“我一定好好學習,把不能說出的想法念覺用嘴敘述出來。”
爸爸滿是喜歡寵愛的眼神。爸爸看了小花一眼,就匆匆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