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突然有種小三被正房抓個正着的心虛感。

    她低頭就着霍景深的手腕狠狠咬了一口,趁他喫痛,雲清用力去掰開了車門鎖。

    “韓默,停車!”霍景深意識到她想做什麼,駭然出聲。

    汽車一個急剎,停下,幾乎是同時,雲清推開車門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

    霍景深看着女孩逃似的背影,臉色陰沉到極點。

    “景深,怎麼了?”秦以柔關切的聲音還在耳邊響起。

    霍景深收回目光,掃了眼自己手腕上帶血的牙印。

    還真是屬狗的!

    他沒有接秦以柔的話茬,聲線淡淡地道:“配合醫生治療,我這段時間會很忙,以後有什麼事,你直接聯繫韓默。”

    “……”秦以柔靜默了幾秒,又是一貫溫和的應道,“我知道了。那我就先不打擾你,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定要注意身體。我回國的時候,你要來接我。”她話音帶上了幾分撒嬌的意味。

    霍景深沒有迴應,他側目看向窗外,目色冰冷,連聲音都帶上兩分不易察覺的警告意味,“你好好養病,不該你操心的事,別費心思。”

    秦以柔自然知道他這話裏的深意。

    她抿了抿脣:“景深,我只是關心你……”

    “別讓我發現你還在查雲清的消息。”霍景深打斷她,口吻有些不耐,“我不想提醒你第二次。”

    她在他身邊有眼線的事,霍景深這些年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是頭一回,他這樣警告她……爲了一個剛出現才短短几個月的女人!

    秦以柔露出溫柔恬淡的笑顏。

    “……我知道了。”

    她知道,那個女人,比她預料得更難處理……

    霍景深扔下手機,手腕上的牙印成了一圈青紫色,在他蒼白的皮膚上顯得觸目驚心。

    這小東西,真下得去嘴。

    他心生出一股難以言喻的燥意,揉了揉眉心,給司慕白打了個電話。

    “在哪兒?”

    V-N。

    一家頂級會所,三樓是音浪靡靡的舞池,熱鬧卻不喧囂。

    半開放式的卡座內,霍景深扯開領口,面無表情地灌了兩杯酒,眼底一絲溫度都沒有。

    司慕白不消問都猜得到原因。

    “又被你家那位小祖宗氣到了?”他慵懶地靠在椅背上,饒有興味地睨着霍景深那張陰沉的臉,“你要是真喜歡,就把人留下。”

    霍景深面色不善地看了他一眼,冷笑:“兩個月以後讓她當寡婦?”

    沒否認,看來是真喜歡上了。

    司慕白也正色起來。

    “手術結束以後,你不是沒有機會……”

    但他話說到一半,就沒有繼續了。

    這個機會,五五開。

    而且這個節骨眼上,霍景深的確不適合再添個軟肋。

    霍景深沒說話,仰頭灌了口酒,空酒瓶吊在指尖,他速來冷冽的眉眼間透出幾分罕見的無力感。

    半晌,他緩緩開口:“她從心尖上取血給我做藥引,讓林雲鶴幫她瞞着。”

    “……”饒是淡定如司慕白,也怔了一下。

    霍景深譏誚地勾了勾脣,眼底卻分明袒露着疼惜:“你說,怎麼會有這麼蠢的女人?”

    “帥哥。”一個打扮穠麗,身材火辣的美女踩着高跟鞋直奔霍景深而來,笑得嬌媚無比,“我陪你喝一杯吧?”

    司慕白如今已經沒什麼憐香惜玉的心,他晃着手裏的酒杯,桃花眼裏泛起戲謔,等着看戲。

    霍景深掀了下眼皮,目光從女人玲瓏有致的身段上滑過,菲薄的脣微微勾起,迷離燈色下,性感得要命。

    “光喝酒有什麼意思?陪我玩點刺激的。”

    美女柔弱無骨地往他身上靠,嬌滴滴地:“你想玩什麼我都陪你。”

    但下一幕,卻讓她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霍景深取出了一把左輪手槍,拍在了桌上。

    他垂眼看着身旁的美女,松脣一笑,美得驚心動魄又危險至極,不緊不慢地道:“槍裏只有一發子彈,我們一人一槍,賭賭運氣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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