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深低聲道：“……看待會她還有什麼附加條件，無論什麼，都同意。”
“……知道了霍總。”
放下手機，霍景深臉色驟變，劇烈咳嗽着，一口血噴了出來。
“四爺！”韓默端着藥衝了進來，“四爺，您先喝藥！”
托盤裏，是雲清調配的中藥，和以她的血當藥引的萬息丸。
霍景深腦海裏，閃過昨晚，他如同吸血鬼一般咬着雲清的脖頸吸血的畫面……
‘砰——’霍景深猛地掀翻了藥盤，他面孔陰鬱到極點。
“出去！”
“……”韓默一向對霍景深是絕對服從的，可這回，他卻違抗了霍景深的命令。
他倒了杯水，把萬息丸再度遞到霍景深面前，固執地道：“四爺，這是最後一顆。太太的血，不能白流。”
“……”
霍景深最終還是吞下了最後這顆藥丸。
……
另一邊，沈淮安已經到了酒吧。
西裝革履，斯文儒雅的男人跟酒吧的氣場顯然格格不入，沈淮安推開攔路搭訕的女郎，走到二樓包間門口，剋制禮貌地敲門：“雲小姐……”
然而下一秒，裏面傳出女人誇張的驚呼聲。
“清清！你看這個小哥哥怎麼樣？這胸肌腹肌絕了！”
沈淮安：“……”
他直接推門進去，眼前十幾個盤靚條順的男模站成一排，搔首弄姿。
而鍾離坐在沙發上，晃着手裏半空的酒杯，眼神挑剔又欣賞。
然後，她看見了沈淮安。
“沈律師這是打算玩制服誘惑？”她神色譏誚，眼裏滿是嫌棄。
沈淮安自然是認識鍾離的，司少那位嗆口小辣椒，懟天懟地。
沈淮安撫了撫鼻樑上的眼鏡，目不斜視地走向坐在角落裏的雲清，姿態專業，開門見山地遞上文件。
“雲小姐，這是霍先生簽過字的離婚協議，您還有什麼要補充的？”
雲清壓根沒看內容，目光落在霍景深親筆簽名蓋章的地方，嘴角勾起一抹涼涼的弧度。
“雲小姐要是沒有別的條件，請籤個字吧。”說着，沈淮安取出胸前的鋼筆，打開筆帽遞過去。
鍾離已經關了音箱，見雲清已經接過筆要簽字，她趕緊喊停：“清清等下！我看看霍景深那個王八蛋有沒有給你挖坑！”
說着，鍾離眼疾手快地抽走了離婚協議。
她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表情越來越不對勁。
“這……這霍景深什麼意思？他淨身出戶？？”
離婚協議上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霍景深分文不留，名下所有資產盡數歸雲清所有，甚至包括那座御景園……
雲清臉上沒有一絲意外。
她記得霍景深曾經說：‘真要離婚，也該是我淨身出戶。’
呵……
他倒是說話算數。
鍾離確定上面沒有任何文字陷阱，這才放心地將離婚協議書放到雲清面前。
雲清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捏着筆唰唰地在上面簽字。
沈淮安不由得暗自鬆了口氣。
本來還以爲霍太太那個性格會很難搞定，沒想到這麼順利。
他露出一絲微笑，拿走雲清簽完字的離婚協議，準備離開。
“麻煩雲小姐了，那我就……”沈淮安一邊說着，一邊下意識地掃了眼雲清簽字的地方，然後，他後面的話噎在了喉嚨裏，表情都凝固了。
只見雲清在簽字那一欄，飛龍走鳳地寫了倆字：【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