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知節第一反應就是想將手機關機，徹底斷開一切信號。
雲清看穿了他的意圖，伸手攔住了他，輕輕搖頭。
燕知節也不傻，立馬明白了她的意思，不能打草驚蛇，顯然，她已經知道了監聽的人是誰。
“……”燕知節考慮幾秒，隨即撥通了副隊凌霄的電話，“上次的搜捕行動，你還有幾個遺漏的細節整理好了嗎？”
突然被cue的凌霄，“……快了，我剛打算髮到您郵件裏。”
“不用了，我在醫院守着喬赫沒事幹，你直接電話跟我彙報吧。”
“哦，好的。”
凌霄就在那頭噼裏啪啦地列出衣二三點，仔細彙報起來。
然而燕知節根本沒聽，按了個靜音模式，隨後跟雲清一塊走到陽臺，關上了門。
雲清隔着門，有點擔心地看了眼被扔在桌上的手機：“不回凌副隊也沒關係嗎？”
“沒事，不用管他。”燕知節對凌霄瞭如指掌，“他那張嘴做起彙報來，一個人能叭叭半小時不帶歇的。用他忽悠監聽我那龜孫足夠。”
雲清：“……”
燕知節擰着眉，開門見山：“哪個龜孫監聽我的，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說完，不等雲清開口回答，燕知節忽然想到什麼，臉色愈發陰沉嚴峻。
“我的手機跟專科局的防火牆級別相同，也互相關聯，想從外部攻破難度很大。而且就算世界一流的黑客，也絕對做不到悄無聲息地監聽。
除非……”
他猛地頓住，不可置信地看向雲清。
四目相對，雲清緩緩接過話，“除非那個人，就是專科局內部人員……”
內部的人，就不需要攻克防火牆，監聽的難度直線下降，大部分黑客都能做到。
“……”
燕知節拳頭捏得咔噠作響，憤怒和震驚在眼裏炸開。
專科局裏的人幾乎都是他精心挑選，一手培養的，每個人的背景他都調查得清清楚楚，要是真有內鬼，他早就察覺到了……
燕知節至此已經心裏已經有數了。
他閉了閉眼睛，低聲問雲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是內鬼了。”
……
醫院附近，一條小路上，金聖的車停在那兒。
他坐在車內，戴着監聽器聽了二十分鐘，聽到的卻只有凌霄在那邊絮絮叨叨說一堆廢話。
就在金聖耐心即將耗盡的時候，那頭終於傳來燕知節的聲音。
燕知節：“行了，我知道了。交給你一個人物，喬赫現在是我們的關鍵證人，我要去辦點事，你帶一隊的人來醫院守着，大門口，電梯口，還有病房門口，三重門都給我守好了！等喬赫說出那個‘老鬼’的長相，立馬發通緝令，抓人！”
“……”
金聖摘了監聽器，目色陰沉地看了眼醫院的方向。
此時，另一通電話鑽到了他的手機裏。
未知號碼，無法追蹤。
組織的人向來謹慎，不會留下任何把柄痕跡。
金聖輕吸了口氣，接起，電話那頭傳來的，是個女人的聲音，冷若冰霜。
“專科局內部的機密數據，什麼時候能拿到？”
專科局內部的最高規格機密文檔，一共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存在電腦裏，最頂級的黑客都難以攻克，而另一部分是紙質文件，根本就沒有攻克的可能性，甚至只有極少數的人才知道存放在哪裏。
而那些文檔裏，藏着最關鍵的信息。
“……再給我點時間。”金聖低聲道，“我現在碰到了點麻煩……”
對方不耐煩的打斷他：“組織對你的麻煩並不感興趣，你要是被燕知節他們發現什麼把柄，你應該知道自己的下場！”
“……”女人毫無溫度的聲音，讓金聖聽得心底滲出恐懼，塞得有些窒息。
他當然知道下場……
不用燕知節他們動手，組織的人就不會放過他。
沒用的，就是廢物！
廢物自然沒資格活着……
這是組織的信條。
金聖捏緊了手機，眼裏迸發着豁出去的兇光！
——他決不能讓喬赫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