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夜冥理都沒理,輕飄飄地扔下一句:“做好你分內的事。”

    雲清燒完香拜完佛,在廟裏四處閒逛。

    寺廟後院有一棵祈願樹,上面掛着祈願風鈴,雲清也買了一個,在上面認認真真寫下一行字。

    樹上掛滿了各色祈願風鈴,風一吹叮鈴啷噹作響。

    雲清繞着大樹走了一圈,總算看見一個空處,但太高了,她踮起腳尖去夠,還是差一點……

    就在這時候,一隻手從後方伸了過來,替她將那一束夠不到的樹枝拉到了她面前。

    雲清回頭就看見宮夜冥。

    那雙銀眸沒有焦點,因爲看不見,他下意識地微微側頭,整個人看上去人畜無害。

    雲清仔細去看宮夜冥的臉,其實閉嘴不說話的時候,跟霍景深有幾分相似,同樣的高鼻深目,只是他氣質太邪了些……

    “宮夜冥……”

    “嗯?”他微微挑眉,“怎麼,突然發現自己愛上我了?”

    雲清:“……”

    她把到嘴邊的那句話嚥了回去。

    這狗男人雖然看不見,但這似乎絲毫不影響他裝逼。

    雲清將風鈴掛上去。

    一陣清風拂過來,鈴聲清脆作響。

    宮夜冥收回手,插進褲兜,懶洋洋地道:“求了菩薩保佑還不夠,你還來替霍景深掛個風鈴,是多怕他死啊……”

    “不是霍景深。”雲清打斷他,“這個風鈴是爲你掛的。”

    她的霍先生,無論生死,她都會跟他在一起。

    但宮夜冥,她希望他活着。

    宮夜冥微微一怔,不過片刻,他神色恢復如常,轉過身說:“走吧。”

    雲清走快兩步追上他。

    門口的算命攤上這會兒沒人了,雲清走上前,跟算命的老先生說:“先生,幫我算一卦吧。”

    算命的老頭透過墨鏡隱晦地看了眼她身後的宮夜冥,“姑娘想算什麼?”

    “算我身邊的人,是否能健康順遂。”

    “您搖籤。”

    雲清從籤筒裏搖出來一根,上面寫着:【忽然一般音信好,離人如夢喜團圓;可嘆聚散總由天,好尋深處隱安身】。

    “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姑娘這籤是上上籤啊,是說你能與想見的人團圓。”

    雲清想到霍景深,露出一抹微笑,“那後半句呢?”

    “後半句也沒什麼,讓您聽從老天的安排,切勿着急。一切都會有最好的結果。”

    雲清嘴角笑意更深,“謝謝先生。”

    她付了錢,跟宮夜冥一塊離開了。

    算命先生摘下墨鏡,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最終目光落在那個白衣銀髮的男人身上,他緩緩嘆出口氣,低頭再看手裏的籤,喃喃道:“聚散由天,可總有人吶,不信天命……唉,罷了罷了,紅塵裏癡男怨女看不透走不出的人太多。”

    究竟是苦是樂,值不值得,也只有置身其中的人才知道。

    ……

    回去的路上,雲清心情大好,一路都是笑眯眯地,甚至哼起了小曲。

    宮夜冥單手支着額,“很開心?”

    “當然,老天都說了,一切會有最好的結果。”她認真地看着宮夜冥,“你讓我給你治治眼睛吧,我一定可以治好你。”

    宮夜冥輕哼:“管好你自己和你的霍先生吧。”

    雲清微愣了愣,這還是頭一回,宮夜冥這麼輕鬆地在她面前說霍景深,彷彿已經釋懷了。

    沒等雲清開口,宮夜冥繼續說:“我覺得,穆雲霓也挺不錯……畢竟,願意爲我去死的女人也不多。”

    雲清眼睛亮了亮,點頭如搗蒜:“對啊,穆小姐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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