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是不是要告你?別怕,有老爸在,肯定給你擺平!”黎虎情緒一激動,咳嗽聲就更劇烈。

    黎書書心裏難受得厲害,“沒事兒,我跟他私下和解了。他不會告我。”

    黎虎跟着鬆了口氣,“那就好……寶貝女兒,你聽老爸說,咱們也不怕他沈淮安,但老爸還是希望你別把自己困在過去……”

    黎虎雖然是個大老粗,但對自己的掌上明珠,他傾注了全部的愛意,對黎書書再瞭解不過了。

    自己的女兒三番四次找沈淮安麻煩,除了泄憤,更多的是因爲她放不下!

    黎書書低頭笑了笑,輕聲說:“爸你別擔心,我對沈淮安那個狗男人早就不喜歡了……”

    黎虎:“……”

    自己的女兒嘴比石頭還硬!

    掛了電話,黎書書吩咐司機:“去醫院。”

    她靠在椅子上,看着窗外飛逝的景色,懨懨地別開眼,心裏的怒氣絲絲縷縷地往外冒。

    黎書書重新拿起手機,一通電話吩咐下去:“給我去查查沈淮安出軌的那個狐狸精到底是誰?!”

    這個狗男人,還敢讓她淨身出戶!!

    等她揪出那個狐狸精,她要讓他們渣男賤女,在北城人人喊打!

    另一邊,醫院內。

    黎虎病房的門被推開。

    走進來的男人,一身休閒西裝,鼻樑上夾着眼睛,出場就自帶精英氣質。

    唯一不搭的是,那條打着石膏的右手。

    來人,正是沈淮安。

    黎虎看見他,並不意外,反倒沉沉地嘆了口氣,“現在書書那丫頭,怕是已經恨死了你……”

    “我知道。”沈淮安用左手撫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他目光落在黎虎牀頭擺放的照片上。

    照片裏是剛嫁給他的黎書書,正對着蛋糕虔誠許願,嘴角都是笑意。

    她頭上戴着水晶皇冠,那原本是小女生喜歡的東西,可當時在他身邊的黎書書的確成了滿眼愛意崇拜的小女生。

    這是沈淮安偷拍的……

    他剋制地收回目光,看了眼病牀上的黎虎,又恢復了一貫的清醒自持。

    “這樣最好。”沈淮安道,“您安心養病,其他的事,我都會處理。”

    黎虎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沈淮安皺了下眉,轉身去替黎虎倒了杯水,等他咳完才遞過去。

    他餘光瞥了眼旁邊的垃圾桶,裏面有不少咳血的紙巾。

    “辛苦你了……”黎虎喝完水,緩過勁兒來,他有些愧疚地看着面前的年輕男人,“這一堆爛攤子……”

    “黎家的事,就是我的事。”沈淮安那雙精明深邃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

    更何況,現在不只是黎家那麼簡單……

    沈淮安沒有久留,他清楚黎書書的行動規律,現在應該正在趕來醫院的路上。

    “我先走了。”

    “淮安!”黎虎突然叫住他,“那個書書她……暴脾氣你也知道,下手沒輕沒重的,你沒事兒別跟她硬碰硬,畢竟你一個律師文縐縐的,哪兒打得過她啊!”

    “……”沈淮安低頭看了眼自己受傷的手,不知想到什麼,居然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他開口說,“您放心,我有分寸。”

    黎虎看着他的背影,在心裏吐槽:有個屁的分寸,胳膊都被打斷了!

    沈淮安沒有立即離開,他站在走廊盡頭的窗邊,看着外面那輛熟悉的黑色保姆車開進來,黎書書的身影從車上下來,一路都是風風火火。

    他鏡片後面的眼睛輕輕眯起,目光落在女人墨鏡下的紅脣上,眼底幽光微黯了黯。

    他知道這張咄咄逼人,看上去鋒利的紅脣有多柔軟……畢竟,昨晚他才品嚐過。

    當然,代價也很明顯……

    沈淮安低頭看眼了自己打着石膏的右手,勾了勾脣道:“不虧。”

    沈淮安從消防通道下樓,避免跟黎書書正面碰上。

    下樓的時候,他接到了婚紗店打來的電話。

    經理磕磕絆絆地開口:“沈先生,有件事要跟您彙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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