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的？”她開口問了一句。
聲音又啞又難聽。
凌薇抓緊了陌陌，隨後側頭看向那個女人。
定了定神，她開口問了女人一句：“請問，這裏有房屋出租嗎？”
聽到凌薇的問話，那個粗鄙的女人從身下破舊的木椅上站了起來，將頭探出了門衛室，打量起凌薇母子。
“是你們倆要租房？”女人問。
凌薇點了點頭，“是！”
“三千一月，一房一廳，廚房、衛生間在每層樓道口公共區域，租嗎？”女人又問。
凌薇本想拒絕，看到陌陌被磨破的鞋面後，她心口一陣酸楚，深吸了口氣後，她朝女人點了點頭。
“好，我們就租這裏。”
“預付三月房租，保證金一千，一共一萬！”女人麻溜地替凌薇算好了賬，然後朝她伸出了手。
凌薇頗有些尷尬地看了看女人，秀眉微蹙，“那個，房租和保證金我能不能晚一點給你？”
她和陌陌離開東湖公寓太過匆忙，以至於，她把錢包落在了夜寒霆那套公寓內。
凌洛煬返回東湖公寓的目的，就是爲了替她尋找錢包。
女人“撲哧”笑出了聲。
聲音裏透着鄙夷和嘲諷。
“你該不會身上連一毛錢都沒有吧？”她翻了個白眼。
跟着，她視線一挪，盯上了凌薇身上，那條看起來高級感十足的連衣裙。
凌薇輕咳兩聲，看向女人，“你放心，等我明天拿回錢包馬上過來交錢。”
看出女人眼中的不善，陌陌下意識上前，將媽咪護在身後。
他昨晚纔對夜寒霆誇下海口，他的媽咪由他來保護。
“不準靠近我媽咪！”陌陌衝那女人喊道。
女人低頭看着眼前的小不點，臉上橫肉一抽，“小孩，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凌薇擔心女人傷害陌陌，一把將陌陌拽到自己身後。
“大姐，別和小孩子一番見識，我們真的很需要那個房間，拜託你通融一下，等我拿到錢，馬上就交。”凌薇語調溫和地說道。
她很清楚他們母子此刻的處境，這個時候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她母子二人得先立身，纔有機會翻盤。
女人朝凌薇伸去了手，扯了扯她身上那條連衣裙，“穿成這樣，你們確定真要住在這裏？”
“給他們鑰匙！”
一道沉穩的男聲傳了上來，女人往後瞟去一眼，臉上露出了怯意。
“勵，勵哥！”女人恭敬而卑微地朝看着男人。
閻勵朝凌薇母子走了過去。
“我答應了，讓你們住在這裏！”他勾了勾嘴角。
凌薇看向他，莫名地，她有些心慌。
她感覺自己曾經見過眼前這個男人，卻又想不起究竟在什麼地方見過他。
“那個，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凌薇盯着他額頭上的一塊疤印，微微蹙眉。
“我們現在不是正在見嗎？”閻勵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被他盯上的人，除非他的人，其餘的，都消失不見了。
不知道眼前這女人又能活到什麼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