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凌薇和他之間的距離已經這麼遠了，遠到她可以這麼從容淡然地懟自己。
情緒沒有半點波動。
見他愣着不說話，凌薇又問：“夜少大駕蒞臨寒舍，不知有何貴幹？”
“我......”他本想說他是來找兒子的，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兒子是他自己弄丟的，不是嗎？
凌薇淡笑。
“看起來夜少是走錯了地方，那麼慢走，不送！”話音落下，凌薇準備關門。
夜寒霆的手掌搭上了凌薇的房門。
陌陌從租屋裏鑽了出來，看到夜寒霆後，他當着他的面抓住了凌薇的手。
“媽咪，外面冷，進屋吧。”陌陌體貼地看着凌薇。
凌薇衝他淡淡一笑，“好，我們進去。”
話音落下，她朝夜寒霆看去一眼。
“夜少，你該放手了。”她的語氣冷冷的，淡淡的，不帶絲毫感情。
她一直不知道她愛他遠遠比她自己想象的要多得多，她還是少女時就愛上了他，可是，他非但記不住自己，甚至連起碼的信任都不曾給過自己。
這樣的男人不讓他放手，還留着過年嗎？
夜寒霆的手就這樣從門板上滑落下來，他想阻止凌薇關門，卻舉手無力。
只能眼睜睜看着那扇門在自己眼前緊緊合上。
“凌薇，我們之間，真的就這樣了嗎？”他的心口像是被利器給刺中了，痛瞬間在全身蔓延開來。
端木瑾坐在凌薇的小吧檯前，一臉無奈地看着窗外。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摸出手機看了看，臉色瞬間一變。
秦啓元準備好了晚飯，走出了廚房，正想喊大家喫飯，端木瑾朝他比劃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老夜，我......”
“替我照顧好凌薇母子，他們倆要是有個什麼閃失，我不會放過你。”
頓了頓，夜寒霆接着說：“還有凌薇腹中的孩子！”
不等端木瑾回話，夜寒霆掛斷了電話，端木瑾的手機裏只剩下了一陣忙音。
天空中落下了雨。
雨絲打在夜寒霆的臉上。
又冷又疼。
終究是他親手造成了現在的局面，凌薇恨他，也合情合理。
可是，想到凌薇剛纔那句，“夜少，你該放手了！”夜寒霆整個人像是墮入了冰窟。
他能放手嗎，他做得到嗎？
這一夜，夜寒霆是醉倒在齊江邊的，夜清找到他的時候，他有些神志不清了。
“夜少，回去吧！”夜清滿眼擔憂地看着他。
“夜清，你說，我真的該娶薇兒嗎？”夜寒霆問出一句。
“夜少，你愛沈小姐嗎？”夜清反問。
“我愛她嗎，我真的愛她嗎？”夜寒霆皺了皺眉。
他答應過薇兒的，會在長大後娶她回去，可是，他的心漸漸被另一個人給佔據了，他一閉上眼睛，眼前便會浮現出那個女人的臉。
夜清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接起手機，同電話那端的人說了幾句話，隨後掛斷電話，看向夜寒霆。
“夜少，我們該回東都了，有些事還等着夜少做定奪。”夜清說道。
夜寒霆深深吸了口氣，從地上爬起，“走吧，回東都！”
夜清將夜寒霆扶上了車，跟着，他發動了邁巴赫引擎，載着它的主人朝着東都而去，邁巴赫經過凌薇位於齊市的租屋外時，夜寒霆側頭瞟了一眼，眼角落下了一滴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