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母白了她一眼,“你腦子就只知道學習,就快成榆木疙瘩了,我以爲你不關心這些呢。再說了,你知道這些有什麼用,嗯?”

    我要是知道......我要是知道......

    我就不會把她當路人看待了,我就不會以爲她是那種喜歡蹭熱度的人了,我就不會在她多次表示可以幫我時,狠狠的說了她一通。

    我要是知道......我就會在她孩子出事後,我去嘗試匹配骨髓了,至少不讓孩子過早離世.....

    我要是知道......我就會在她孩子出事後,她精神變差時,嘗試站在她身邊安慰她。

    可她不知道,什麼也不知道。

    她好像,還成了,落井下石的那一位。

    但凡她多查一些薄楠的緋聞,她就會注意到這場直播。但凡她看看,她就不會認爲夏若蘇是一個喜歡蹭熱度的人了。

    不......

    不是。

    不是的。

    不過是姓許而已。

    說不定是同姓呢。

    誰知道呢,萬一不是呢。

    萬一是誤會了呢。

    這一刻,她多麼希望她只是誤會了。

    彷彿這樣,她才能減輕自己心裏的罪惡感。

    安母見安毓夏不太對勁,再叫她的時候,發現她已經流出了眼淚。

    安母被嚇了一跳,“夏夏,夏夏?怎麼了,有什麼事你跟媽說。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你跟我說,別憋在心裏,聽媽的。”

    安毓夏抹了一把眼淚,將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合住,然後道,“沒事媽,我就是......就是有點想表哥了。”

    “噢這樣啊...長安那孩子也是短命,說來,我也想他了。那麼乖的一個孩子,怎麼就出事了呢。”安母越說越有些哽咽。

    安毓夏連忙安慰安母,“媽,不要想了。你放心吧,表哥那麼好的一個人,在天上肯定也會混的不錯的。好了媽,不哭不哭,出去逛街,開心一下吧,昂!”

    安母被安毓夏半強制半哄的推了出去。

    關上門後,安毓夏聽見腳步聲遠了一點,急急反鎖了房門。

    她靠在門上,任由眼淚不要錢的的往下流。

    可就算是哭,她也不敢哭的很大聲。

    不敢讓自己的媽媽聽見,爲自己擔心。

    她緩了一會,等自己的心情稍微平復了,急急爬上牀,去拿自己的手機。

    她幾乎是顫抖的,打開微信。

    微信置頂,還是那個傻狗。

    也巧了,那個傻狗的頭像,也是隻狗子。

    她顫顫的打開聊天框,將自己想問的,輸了出來,“薄楠哥......若蘇姐說的那個人是不是許長安.....”

    那邊沒有回覆,也不知道有沒有看見。

    安毓夏將自己蜷成一團,腦子裏混混沌沌,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想見你只想見你,我只想見你......”

    那是專門爲他設的電話鈴聲!

    她幾乎本能的,去抓自己的手機。然後深呼吸,接通。

    兩個人誰都沒有開這個口。過了一分鐘後,安毓夏聽到了薄楠有些哽咽的聲音,“夏夏,對不起。”

    他的聲音被打斷了。

    她說,“我只想知道是不是。”

    又是沉默。

    沉默沉默,好像現在的年輕人最會沉默了。

    他們好像把沉默當成了自己面對大衆的工具,試圖逃避自己不想面對的現實。

    可是有什麼用呢?

    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她又開口問,“是嗎?”

    他回答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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